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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中女足飞出足球孤岛 升大学圆梦改变人生
http://sports.QQ.com  2013年01月09日10:40   体坛周报    我要评论(0)

记者李响(微博)报道

2012年12月24日,平安夜的上海寒风凛冽,只是寒意并未驱散人们对节日的狂热。外滩灯火辉煌,步行街上点缀着色彩缤纷的圣诞树,圣诞音乐轻快的旋律流淌在商场和酒店中。

上海同济大学四平路校门对面的同济迎宾馆,一周前入住的十多名海南师范大学女足队员的房间中,此刻却是静悄悄的。这天上午,她们刚刚获得了全国大学生女子足球锦标赛的季军。开心过后,姑娘们很快被疲乏和伤病淹没。7天里,她们打了6场比赛,基本没有任何替换,最后的季军争夺战,几乎每个女孩都是带伤上场。比赛结束,被寒流击中的主教练肖山进了医院。

寒冷的平安夜,来自温暖海岛的姑娘们宅在了酒店,方便面和零食是她们的节日大餐,季军证书和一个苹果是她们的圣诞礼物。至于领导承诺的奖金,还是个未知数。

25日清晨5点半,天刚蒙蒙亮,队员们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对大多数球员来说,家不只是海南师范大学,还有琼中中学,那里是她们梦想启航的地方。明年9月的全运会赛场,这支球队将参加女足甲组比赛,代表海南省正式亮相国内足球舞台,而那或许也是山里孩子人生中的又一个转折点。

从2006年至今,以黎族姑娘为主的琼中女足已走过6年。在两届球员先后被特招入大学后,更低龄的球员们仍然在五指山北的偏远山区为梦想坚持。

不定期的“集体消失”

“2012年12月9日 星期日 天气:晴 早上:背肌、腹肌、推举 下午:抢圈、两人脚弓长传、4打4。

一听到大量,很多人一定会忐忑。前天折返跑之后全身酸痛,上午练身体,以前从没有过压70公斤的体验,杠铃扛在身上感觉很重,全身都在用力。下午训练时身体沉重。最近射门老打不好,找不到感觉。打比赛传球经常失误,兴奋不起来。

知道很难受,但必须坚持。未来是美好的,我们不能放弃。每个人走的路或许都会有些不一样,我的路注定要坎坷,我一定要坚强。我们大家在一起是最快乐的,有些师姐上大学了,这次回来我们一起备战全运会,感觉真是不一样。真的该珍惜这种大家在一起的机会了,随着时光流逝,渐渐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因为足球我们相识,因为足球我们成了永远的好姐妹。”

笔记本上的字迹小巧工整,笔划纤细,一如王彩红其人。如果不是晒得黝黑的皮肤和粗壮的小腿,她和琼中中学高三(四)班的其他女生没有什么不同。温和羞涩、爱看《青年文摘》的王彩红,在同学眼中最不像踢球的。

6名足球队队员坐在班里的最后一排,是个颇为引人注目的存在。6人不定期的集体消失,意味着足球比赛的举行;而对班上其他孩子来说,这意味着自由和广阔的天空。远行归来,好友小雪喜欢拉王彩红讲些有趣的事,听她说在海口的沙滩上如何把队友扔进大海。

在过去6年里,王彩红的训练日记积攒了八九本,其间她长高7公分,增重23斤。她不再是那个三月三跟着妈妈到琼中县城看黎族节日表演兴奋不已的小姑娘。2006年暑假第一次到球队试训时,还缺200元钱伙食费,她哭喊着追着妈妈要。最终,家里卖掉了唯一的老黄牛,成全了王彩红的足球梦。

三个月前,海南电视台青少频道制作国庆节目,邀请琼中女足作嘉宾。王彩红没有出现,制片人李安微感失望。4年前琼中上安乡之行,每每回想,都会让这个常驻海南12年的东北汉子感到后怕。

2008年春天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丰田4500的轮胎被放了气,挂在低速四驱挡上缓慢爬坡,不知翻越了几座山,李安才在凌晨两点半到了王彩红的家。一条从两三公里外的水塘发电机拉过来的电线,是破旧砖房里微弱昏黄的光线源头。李安甚至无法看清王彩红父母和两个弟弟的脸。

餐桌上的一盘野猫肉,是王彩红的父亲在山上蹲了一晚上的打猎战果。临行时,李安将车上所有的罐头都留在了王彩红家。白天走在来时的山道上,李安才发现他曾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坡路陡峭狭窄,一边是山石,另一边便是荒草丛生的深谷。

半年后,李安制作的琼中女足纪录片《飞出大山的足球梦》获得了广电总局银奖,这部片子在海南电视台青少频道反复播放,琼中女足的名字开始出现在报纸网络。李安的一位朋友将王彩红认作了干女儿,每个月给她寄钱。王彩红的两个弟弟都上了初中,供电局在山上拉了电网,家里种上了橡胶。

今年10月,班上的最后一排再次集体“消失”。被高考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小雪等人,经过操场偶尔跟王彩红匆匆打个招呼,看着后者奔跑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憧憬神往。

踢球,只为不当小混混

从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城中心的营根镇往西,沿着水泥路开车半小时,经过红毛镇,翻越两座种满橡胶、槟榔、木薯和马占树的山头,半山腰上的一个院子是罗解村村民王德兴的小院。

院子里的空地上晒着稻谷,一袋袋的槟榔果和新鲜的甘蔗立在屋檐下,一只害了眼病的土狗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房间屋顶的木梁下悬挂着大幅塑料布用于遮风挡雨,年久失修的平房摇摇欲坠,全赖立在墙角的几支木竿支撑。

平行分布的三间屋子,最右边的客厅里放着一台牌子模糊的14寸老式彩电。电视上方的墙上贴着一排奖状,2008年度最佳运动员、头球第一名、25米定位球传准第一名、劳动模范……获奖人全是一个名字:王海燕;颁发单位也只有一个:琼中女子足球队。3张2006年的奖状,因为是手写,已经不太能看清字迹。

王海燕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也是父母最疼爱的孩子。两个姐姐早已出嫁,两个哥哥在家种稻谷、割橡胶、种槟榔。5年前每逢下雨,走10公里山路去红毛镇上中学的王海燕,都由哥哥帮她背米到学校换饭票。

时常醉酒的父亲最听海燕的劝,在山里摘了野果,骑1个小时的摩托车送到球队。王海燕跟父亲心有灵犀,2010年有一天她在球场上无缘无故跌了一跤,然后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父亲出了车祸。葬礼后,悲伤的王海燕想留在家里帮忙,但在母亲的不断催促下返回球队。父亲去世后,哥哥们的负担更加繁重,多亏出嫁的姐姐时常给家里寄钱贴补。

一心盼着女儿上大学的父亲,未能看到王海燕两年后走进海南师范大学的校门。开学3个月后,红毛镇上第一个一本大学生仍然在为6000元学费发愁,球队暂时垫付,王海燕还要去银行办理贷款偿还。

王海燕很庆幸自己的坚持,尽管足球也给她粗壮结实的身体带来伤痛。比赛中右脚脚踝骨裂,现在的大量课是对她的折磨。不过,坐在场边看着别人比赛,更会让她感到“生不如死”。比起在家的除草、种木薯,在球场上奔跑简直是太过轻松的一件事。打右后卫的她最爱在雨中的球场上倒地铲球,像小时候在高高的山顶上唱黎歌,唱着唱着身子似乎飞了起来。

琼中女足一队20人里,5个孩子来自王海燕这样的单亲家庭。如果没有足球,17岁的李一飞也许是万宁市长风镇的街头混混,留着男孩子样式的短发,因为一群男孩称她吸毒而死的父亲为“吸毒仔”而大打出手。

李一飞丝毫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但她无法忍受对她和家人的辱骂。从八九岁起,她就是男孩子们攻击的目标,身上青紫不断,让骑车到处卖彩票的妈妈心疼不已。小学四年级后她迷上了足球,跑到镇上唯一一只业余球队,每个月交50元钱跟着训练,后来辗转进入琼中女足,成了队里最小的两名队员之一。

现在,李一飞在琼中中学高二(三)班被称为“飞哥”、“大个儿”,和班里男生的关系最铁。回到了宿舍里,她则轻声细语,王彩红们不再因为她剽悍的身材和火爆的脾气害怕跟她搭讪。最近她们都很羡慕这个假小子,李一飞的母亲受雇成了球队食堂的大师傅,住在宿舍前面的教师楼。天天都能看见妈妈,这对于一个月才放假一天的孩子们,是多么幸福奢侈的一件事啊。

为建信心“贿赂”对手

“漂亮的站前面,丑丫头站后面。”主教练肖山嘻嘻哈哈地指挥队员们摆pose,引来一阵喧哗和愤怒的拳头。训练结束后,落日余晖中,已上大学的12名原琼中女足队员穿着最漂亮的一身装备——名牌T恤加长短不一的黑色紧身裤、杂牌旅游鞋,在摄影师面前站成人字形。身着黑色紧身服的肖山居中,目光坚定悠远,神情严肃。

46岁的肖山,鬓边已染上白霜。从山西体校到山西省体工队,科班出身的足球运动员肖山一直后悔没能在自己足球生涯后期抓住职业联赛的梦幻开局。30多年前,14岁的肖山曾入选徐根宝在山西选拔的少年队,高洪波是他的队友。彼时的肖山还叫谷山,块头比高洪波大上不少,轻轻一撞,瘦小的高洪波便倒在地上。

在山西省青年队踢主力前锋的谷山外向豪爽,被家乡人形容为“踢球泼辣”。“泼辣”的作风被他带到了苏州、上海,1980年代末,谷山加盟苏州钢铁集团队,并到上海体育学院运动训练系进修本科课程。

上海体院教练员柳志刚,10多年前既是谷山的队友,又是他的教练。在他的印象中,“头脑聪明、身体素质好”、“一上场就玩命干”的谷山在学校里并不张扬,学习认真,特别是大三以后,头两年还会冲动地在球场上打架,后来才渐渐变得稳重沉默。在苏钢队每月领1千多元工资的肖山是班上的有钱人,经常带着家中贫困的同学下馆子。

谷山的酒量很大,苏钢队里只有来自内蒙古的队长杨建平能和他PK,两个队里仅有的北方人“臭味相投”,每次谷山从上海回来都去找杨建平喝酒。除了喝酒,谷山还喜欢去大学里跳舞。他和杨建平俨然是这支南方人为主的球队里的老大,喝酒如同喝水的异类。

1992年,谷山从上海体院毕业,在苏钢集团解散球队后他开始了流浪,煤炭体协队、深圳某球队、湖南神牛足球学校……然后,干脆彻底离开足球圈,回太原老家开餐厅,跟着煤老板打工。肖山不大愿意回顾自己并不显赫的足球生涯,他将那段历史总结为“喝酒、打架、泡妞,不务正业”。

同样,谷山对纸醉金迷的商人生活也感到厌弃,这也许是他选择来到琼中、重新回归球场的原因之一。当然,更加现实的理由是,他想带队参加全运会,相较于男足,女足无疑会让他更快接近梦想。谷山的理想和琼中县体育扶贫的思路一拍即合。2006年夏天,四十不惑、改名肖山的谷山正式在琼中中学拉起女子球队,那时他走在只有一个红绿灯、一条水泥路的琼中县城里,心里拔凉拔凉的。

落后闭塞的海岛小镇,面对一群以为足球是“用脚踢的排球”的山里孩子,拿着六七万元的经费,吃着每天5元的伙食,肖山一人扮演多种角色——教练、领队、父亲、兄长、厨师、保镖。初来乍到的肖山曾和将他当成外地人挑衅的琼中人干仗,为此赔了3000多块,她也会暴打骚扰队员宿舍和训练的小流氓。最艰难的时刻,肖山想过一走了之,但他被孩子们单纯希冀的眼神凝滞了脚步。

每个周末,肖山坐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到海口,为了呼吸一口大城市的空气,也为了吃上一碗面条。这碗面条让他找到了老婆。肖山在海口偶遇自己以往的恋人、家在海南练跳高出身的吴小丽,两个月后,琼中女足多了一位助理教练兼后勤管理和知心大姐,肖山再也不用去菜市场因为五分、一毛和小贩斤斤计较。

2008年初去广东集训时,琼中女足第一次和其他省市球队交手,首场比赛0比8,第二场0比9。最后一场比赛前,肖山拎着两瓶酒进了四川队教练的房门。第二天,四川女足进了5个球后开始“放水”,琼中队最后时刻扳回1球。那个进球是肖山给孩子们留存的一丝信心。

2009年,已回内蒙古经商的杨建平在海南和老友重聚。肖山鬓边的白发,和他重投足球圈的消息一样让杨建平惊讶不已。更令杨建平动容的是肖山讲述的故事,过往三年的一幕幕随着醇香的白酒倾泻而出。那顿饭,肖山请杨建平四菜一汤,作兄弟的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好友变小气了。

大学,队长继续查房

海南师范大学黄华康体育馆的宣传栏里,张贴着6个琼中女足队员的照片,她们是2011年通过考试,以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身份走近大学校园的。2012年9月,王海燕等另外6名队员也成为了这里的大一新生。2006年琼中女足成立后,已经有两批球员走入了大学校园。

海师大校园,姑娘们并不陌生。几年前来海口集训时,住在海师大旁边的中学里,她们早已溜进这所大学逛了个遍。初进大学的新鲜感,很快被离开集体的无所适从取代了,突然获得的自由,给长久被球队纪律约束的她们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茫然。

虽然不在同一间宿舍,但队长王丽莉(微博)仍旧每晚10点半查队友们的房,并打电话向肖山报告。外出离开学校,她们也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和肖山请假。专业不同,课程安排不同,姑娘们不能整天聚在一起,几乎每个周末都会相约外出聚餐,每人凑上10块钱。

两年前,肖山才批准队员留长发、带手机去比赛地,那个时候,大多数人拥有了第一部手机。直到现在,她们用的依旧是国产品牌,而笔记本电脑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少数人用上了微博和微信,5年前王海燕闹出的笑话还会时时被大家重温——班上同学提起QQ,13岁的王海燕疑惑地询问,“QQ是什么,好吃吗?”

因为许多个“第一次”而发生在孩子们身上的囧事,多得数不清:2008年初坐火车去广东清远集训,是所有人第一次离开海岛,出发前夜她们兴奋得打了一宿的扑克,12个小时的硬座继续打牌。看到很多人站在过道里,善良的姑娘们起身让座,之后才发现别人睡了过去,她们只得站在一边。

第一次坐高铁,肖山警告队员说速度好比火箭,大家要坐稳扶好、身体前倾,孩子们紧张得摆好姿势。列车启动的时刻,车厢里一片尖叫,不久之后她们才发现上当,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

在北京,队员们爬长城、游欢乐谷、逛王府井,被某个喜爱足球的公司老板请吃自助餐,高高摞起的盘子吓坏了餐厅老板。也是那一次王丽莉才知道,原来广告里说的pizza还不如木薯好吃。

当琼中女足接连在国内比赛中获得名次,当她们开始成为一些体育版的头条时,孩子们走过了中国许多地方。足球是那只转动命运罗盘的巨手,没有它翻云覆雨,王海燕、王彩红们将和许和普通的黎族女孩一样,十六七岁出嫁,如今已当上妈妈。

每天早晨5点半,海师大的操场上都会出现姑娘们奔跑的身影。体育学院缺少正式的女足教练,她们能做的只有晨跑和课后的触球练习。假期她们回到琼中,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学生们,肖山皱起了眉头。他不得不时时赶到海口,去海师大指点队员训练。肖山不想看着奋斗了6年的孩子们渐渐远离足球,为此他虽然没有明令禁止队员谈恋爱,但姑娘们清楚教练的态度,也都默默给予尊重。

升入大二的王丽莉们一直在为如何继续踢球而苦恼。2011年9月的大学生运动会,海师大代表队里只有她们6个踢过球,其他位置由田径和篮球运动员凑数,输得一塌糊涂。许多队员在两三年前就被广州、北京等俱乐部看中,王丽莉和陈欣曾入选U19中国女足集训队。孩子们的心早就飞出了校园的高墙,踢联赛、赚钱养家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王海燕等人的穿着,常常被来自富裕家庭的同学和室友们嘲笑为“地摊货”;寝室里开着灯打一夜电子游戏的人,也让需要晨跑的女足队员头痛不已。绰号“小胖”的守门员王小玲,今年年初被重庆队借调过去打了两个月比赛,她的出色表现让多家俱乐部伸出了橄榄枝,她也希望明年全运会后踢职业联赛。

未来:海南首家俱乐部?

去年圣诞节的下午,代表海师大比赛的队员们回到了琼中。第二天,肖山带队投入了更加紧张的训练。距离全运会还有8个月的时间,参加甲组比赛的琼中女足在年龄上有些吃亏,因为队内大多数人都是94、95甚至96年龄段。

不过,姑娘们的心气却很高。12个大学生全部归队,伙伴们重聚,依然是昔日温馨幸福的大家庭。那块在最困难时期帮助填饱队员肚子的菜地,早已盖起了新的校舍,每天的伙食费翻了将近10倍。食堂角落里的力量训练器械,不再只有两个破旧的杠铃,新增了一套组合器械、有氧单车和两台腹部练习器材。姑娘们有了统一的队服和足球鞋,再也不会让师母吴小丽一趟趟地去市场补鞋。训练用球换成了亚足联专用球,那些磨掉了外皮的旧足球传给了U12梯队的小妹妹。

由于球队逐渐被人关注,肖山也因获“最美乡村教师”也被人熟知,被他称作“穷并快乐着”的日子逐渐远去了。今年9月,琼中女足被定为事业单位,享受县政府每年80万元的预算经费,省里将从明年开始也将每年拨款200万用于球队建设。去年秋天,40多个2000年后出生的孩子进入琼中女足梯队,12岁以下的就读琼中二小,12岁以上的进入琼中中学。加入琼中女足不仅意味着一切免费,而且还预示着一只脚迈进了大学校门。

肖山的眼光更加长远。他已经选中了一个废弃的校园筹划建设足球基地,将来更多的球队可以到此训练,他计划招收男队员,成立足球学校。或许不久的将来,这座远离大陆的海岛上还会出现第一个足球俱乐部,第一支男子足球队。

穿越千山万水的旅人终于停止了漂泊,琼中成了肖山的第二故乡。他将过去的6年定义为“新生”,琼中女足只是他新生命的起点。姑娘们对明年秋天全运会后的道路依然懵懂,继续学业,留在海南,抑或远行加盟新俱乐部……肖山尊重她们的任何选择,尽管内心深处舍不得说再见,想保留“海南足球的火种”。

无论坚持还是离开,至少因为足球,来自大山里的黎族女孩们告别贫困和愚昧,拥有一段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

遥远的地球南端,橄榄球世界杯曾让南非黑白统一,奇迹的制造者纳尔逊·曼德拉说:“体育在绝境中创造希望,体育改变世界。”在中国版图南部的岛屿上,琼中女足印证着这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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