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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岁科比的240天复出心路

科比归来,王者不再?
  身体的重创,外界的质疑,岁月的重负,都让科比经历了一个有生之年最难的夏天。“我不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上场,被随便一个小角色打爆。”科比在复出之前无意中透露的一句话,让人知道他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撰文:石赛玉 罗昇

科比复出

科比在复出之前,球迷们为科比制作了这样一幅壁纸,上面写着一句诗,“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英雄来到我们身边,但他们终会离去。唯有传奇,方能流芳千古。”科比看到了这幅海报,微微笑了下,转身朝着健身房走去,动感的音乐已经响起,这又是一个普通的洛杉矶清晨,但明天也许会不太一样,因为这个城市的篮球传奇宣布自己即将复出。

为了这一天,科比等了240天,在这240天中,科比从愤怒到平静,从不知所措到井井有条。没有人知道科比在这些日子里付出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会有多难,质疑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ESPN将科比排在球员实力榜的第25位,甚至专家们认为湖人最多只能给科比开出1000万的年薪。身体的重创,外界的质疑,岁月的重负,都让科比经历了一个有生之年最难的夏天。

比起身体的问题,心理上的问题才是科比最大的麻烦。“我不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上场,被随便一个小角色打爆。”科比在复出之前无意中透露的一句话,让人知道他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01

这一切他×的为什么会发生?

科比自我激励

今年4月14日,湖人对勇士。在场上跟腱撕裂后,科比一开始想试着用手把跟腱往下拨回来,这样就能用脚后跟走路,然后顺利地完成罚球;他最终还是罚完两球再慢步下场,含着泪水。他在受伤后第二天写下这么一段话:“一团狗屎!所有的训练和牺牲,都因为一个我做了上百万次的动作而变得无用。这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沮丧和愤怒。这一切他×的为什么会发生?我要在35岁的年龄,从(跟腱撕裂)这种伤病后恢复到曾经的我甚至更好?他×的怎么做得到?”

然后,科比再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我和一头熊肉搏,为那只熊祈祷吧。”

想想过去,想想未来。受伤后,科比有了更多静思人生的时间。他活跃地发声,说自己动过去北卡读大学的念头,说自己退役后会考虑写书和进入管理层,他还记得自己8岁时和人单挑的往事(那时他才刚回美国)。他还是那个“典型”的科比,嘲笑将他排在新赛季球员实力榜第25的ESPN,和建议他降薪的《洛杉矶时报》;他说自己还会打三四年,他每一天都说自己恢复得比预想要快,他不断给人希望,也给自己希望。

十七年无休止的训练,十七年没有浪费时间;今年,科比终于暂时停下了脚步。无所事事的日子里,科比有好几天都呆在洛杉矶海滩边的咖啡馆里,聚精会神地听着帆板和攀岩运动中因为种种意外而受伤的运动员,他们的悲惨经历。“我喜欢这些故事,”科比说,“这让我感觉,我们是同一类情况。我把这些家伙叫做我的‘伤疤兄弟’。”他不会为“伤疤兄弟”的境遇而表露一丝感情,他完全不动声色,哪怕人家一遍遍地让他看伤口;但他的确有过深切的自我怀疑:康复,这他×的怎么做的到?

跟腱伤病是NBA球员最为严重的伤病之一,受到这种伤病摧残的球员(尤其是高龄球员),几乎很难恢复到原先水平。科比-布莱恩特已在之前创造过无数有关伤愈的奇迹,但即便是他,这次也并不确定。科比有不安全感。他害怕失败,害怕丢脸。他似乎自我推迟了复出时间,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些原先能被他轻易打爆的球员,现在来打爆他。

“某些夜晚,当我出现在球馆,准备比赛时,我会感到,‘我的后背疼,我的脚不舒服,我的膝盖隐隐作痛’,每个人都有自我怀疑,你不用否定这点,”科比说,“但你同样不能向它投降。你必须拥抱这种情绪……我不知道从这次伤病中恢复过来的自己,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02

离开篮球或许会变成傻蛋

科比休战

伤痛让科比怀疑和迷茫了,有那么短暂几天,科比开始寻找下一个投注精力的所在。每当他发现一个商业项目让他感到好奇时,科比会马上向公司CEO打去电话,要求会面。“我在不断学习,这就是我。”科比说,“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找到替代篮球的所在,但你必须得找到(篮球之外)仍能感兴趣的东西。”

人们无法想象科比离开篮球的样子;杰里-韦斯特则说,科比从不愿意考虑自己成为角色球员的可能性,他告诉过这位自己的“教父”,会不惜退役以避免这种局面。但在受伤这段时间里,科比还是考虑了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或许我会变成一个傻蛋……”在夏天接受《体育画报》采访时,科比在谈到职业生涯未来走势时长期思考,也许正在想象自己成为球队第八人的情况,“然后再一次,也许我不会变成傻蛋。无论如何,我的信念都是这样:我要看看到底会怎么样。也许不是今年,也不是明年,但我在发现自己变成傻蛋之前,都会在这儿坚守。”——他绝甘心成为失败者,所以当自己复出首秀输给猛龙之后,对自己发挥相当不满意的科比将首秀评级定为“F”。为了尽快调整状态,找回比赛感觉,科比当晚看比赛录像一直研究到凌晨2点。

科比说,“也许我的爆发力不再惊人,也许我会慢下来。也许我会丢掉敏捷度。但我有其他的备选武器。这就像弗洛伊德·梅威瑟在拳击场上。这么多年来,他总处于巅峰,绝对有原因。他是史上根基最扎实的拳击手。”也许曾经有过自我否定,但在科比内心最深处,他从没有怀疑自己会达不到之前的水准;他告诉电台记者,“老实讲,我在想的是,能不能把以前无法做好的事情,在未来做的更好、更完美。”

这正是我们熟悉的科比。

03

确保自己更多时间像25岁

科比治疗

伤病让科比有了更多陪伴家人的时间。他7岁的女儿吉安娜在夏天输掉了一场球赛,场边观战的科比静静地等她哭完,然后问她:“嘿,你想看爸爸哭吗?”

他们回家,打开DVD,重温一遍2008年总决赛第六场。他们坐在一起,看着湖人被凯尔特人打败。然后科比又放了2010年总决赛第七场录像,科比和湖人证明自身的比赛。受伤当然磨灭不了他对冠军的记忆、嗅觉和渴望。受伤瞬间,科比就知道是跟腱断裂,也明白赛季报销了。但他从没想过职业生涯就此终结,从没想过再也没机会拿冠军。他进入了缓慢的恢复过程中,有些日子里,早起的科比觉得自己确实是35岁的中年人了,但他有时起床又会觉得只有25岁;有时候,科比感到自己有85岁了。

“我必须确保自己(像)25岁的日子要比(像)85岁的日子多,”科比说,他竭尽一切可能地保养自己身体,耐心地接受康复治疗,传奇棒球手马里安诺·李维拉在名人堂生涯末年奇迹般地迅速从重大伤病中恢复,科比把这当成是最好激励。“(我和李维拉是)一样的老故事,”在新赛季媒体日上,科比曾经说,“都算是已经有些被遗忘的球员。他做足功课,他争分夺秒,他回来了,打的很不错。佩顿·曼宁(橄榄球运动员)也做了一样的事。一年前,每个人都对他不闻不顾,突然间(曼宁回归并发挥出色)……你能看到无数例子。”

受伤的大多数时间里,虽然无法训练,但科比还是想尽办法,试着加快康复进程。夏天,湖人球员休息的日子,科比在球队力量房里用左脚脚趾试着抓毛巾。力量房除了科比外没有他人,他一人试着用左脚举起2.5磅重的特殊毛巾,然后把毛巾慢慢挪向自己,如此反复若干遍;然后,科比又开始用左脚慢慢从地上夹起弹珠,然后把弹珠放进罐子里。与科比一样遭遇跟腱撕裂的比卢普斯建议科比“慢慢来”,但这个建议显然对科比行不通。“有些人会因为做这些恢复动作而感到厌倦,”科比说,“但我从不会厌倦。”

力量房的电视里放着李维拉的精彩片段。一年前,杰里·韦斯特告诉科比,“不要过早行动,”可如今的科比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你最合适的(复出)时间?你怎么知道?”他把这个问题抛给刚刚退役的大卫·贝克汉姆。“你刚刚已经知道了,”贝克汉姆回答道。

04

冠军偏执狂又回到湖人

科比训练

找到动力打球,对科比再简单不过;他轻易就能燃起全部斗志,为了外界的那些否定、嘲笑和怀疑而再次站在巅峰;受伤无疑让他证明自我的渴望更强烈了,但在八个月无球可打的时间里,科比想到,球队不仅是他一个人有斗志就行。8月份,来中国参加演讲节目录制的科比告诉球迷:“身为一名球员,我觉得最大的挑战是,把全队球员变成一个人,不断地取得胜利。”科比需要确保湖人全队都对胜利充满渴望,他不想再看到湖人重蹈上季霍华德在季后赛系列赛第四场中“主动”申请技犯下场的一幕(科比称之为“再荒谬不过的事”)。湖人在夏天补充了很多新鲜血液,科比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湖人球员们重拾冠军文化了。

在季前赛里,科比和加索尔在场边长谈甚久,聊的是日后如何配合;他和尼克-扬在训练场上互喷垃圾话,他加入到全队训练中,乔丹-希尔说他“比我想象中要练习更狠”,肖恩-威廉姆斯则说,“科比一来,整个氛围都不同了。”他不能像去年那样亲自为霍华德示范内线动作,但他仍在每个湖人球员身边训话;只要他看,湖人队内训练的强度就是比赛级别的。11月17日,科比首次和全队合练,他告诉媒体更告诉全队:“我还能做的以前的事情。我还能后仰,还能跳投。如果今天就是季后赛,我完全就可以复出了。”

与湖人完成两年续约的科比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为湖人打球了。“我很容易就能融入湖人的体系。”

结语:最后一章

科比为自己余下的职业生涯起了一个名字,“最后一章”,这段时间开始于他伤愈复出。“这本书(我的职业生涯)即将合上,”科比说,“我还没决定这本书还剩多少页。”他对与“遗产”有关的话题毫无兴趣,感兴趣的是体育界高度完美的进化,以及那些运动员越挫越勇的故事。“我只对能让我继续前进的事情上心,”科比说,“我带着目的倾尽全力。”

说自己会平均每天保持至少2-3个小时的训练,如果把康复的时间算上,科比已经至少花了717个小时来训练,在不能发力跑动的情况下,科比只能静静地投投篮,保持手感,但如果平均2分钟科比投一次篮,科比在受伤的日子里,一共投了超过2万次篮。

“练得比别人更多一点,付出更多一点,比别人强一点点。”这是科比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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