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特统领华盛顿街球场 激励年轻人出来打球

[导读]无论是来到中国,还是在他的家乡华盛顿,杜兰特都在用他的行动激励年轻人——立刻上场,出来打球。

杜兰特统领华盛顿街球场 激励年轻人出来打球

统治球场并不是杜兰特的目标,他想做的是激励年轻人出来打球

《体育画报》记者 田正朗杰

摄影 宋勇杰

阳光下,凯文·杜兰特迈着大步子来到位于波特曼丽思卡尔顿酒店八层的天台篮球场,采访将在这里进行。

这是7月中旬的上海,杜兰特“中国行”的一天。他向他身边的助手询问之后的拍摄中自己需要穿哪双鞋。随后,他换掉拖鞋,系上篮球鞋的鞋带,看了看烈日炙烤下的篮球架,没有任何多余的感叹或是动作。

“你们想问哪方面的问题?”他用严肃的口吻问道。“关于户外(微博)篮球的,这是我们的主题,我们想知道作为NBA(微博)球员,你的看法。”他略加思索,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眼前的他仍然是那个我们经常从电视上看到的形象:无可挑剔的身高和臂展,修长的小腿让他可以随意“起飞”,而不怎么大的手掌(和其他NBA球星相比)却能让他在三分线外一步、两步甚至三步的地方随意跳投。

当然,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打赢所有比赛,“我想让更多的孩子来到户外球场打球。让他们出来打球,是我这次来中国的目的。”

上海和沈阳是杜兰特这个夏天在中国的目的地,他参加了一系列球迷见面会,送出一系列篮球装备,并且在训练营里教小球员一些基本的战术和训练方法。

更重要的,他会“夜袭球场”——没人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在哪个球场和正在那里打球的人过招。从已经“搞定”的三个上海球场来看,效果非常不错:在常规的惊呼和拍照之后,人们都想看他打球,更想和他一起打球。

“户外篮球在你的职业生涯中是否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的,”杜兰特回答,“户外球场是我最初成长的地方。我小时候想要找到一块能够锻炼身体的场地,在户外球场打球是唯一的选择。要知道在那时,是不可能总有去条件好的体育馆打球的机会。在户外你可以锻炼身体,打打球,做一些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而没有什么事是比走出家门打球更重要的。”

在上海八万人体育场外的球场,杜兰特甚至饶有兴致地跟一个球迷进行了一对一。要知道在NBA中,如果他想投篮,可能没有谁能真正阻止他跳投得分——上赛季,他是全联盟被封盖几率最低的球员——而在矮他二十多厘米的中国球手面前,在摄影记者们长枪短炮的招待下,杜兰特却几次跳投不中,最终以1比3的比分败下阵来。

整个过程中,孩子一样的微笑一直挂他的脸上,他不是不在乎输赢,只是对他而言,还有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

“想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你必须回到从前,”杜兰特的母亲旺达·普拉特(Wanda Pratt)告诉我们,她没有办法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儿子,“你不要只以看待一个运动员的眼光,更重要的是,要以看待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的眼光去观察他。”

诺里斯·彼得(Norris Peter)是华盛顿本地人,平时在政府部门上班。半个月前,我们采访他时他正在华盛顿市区公园的户外球场打球。他表达了和普拉特相同的观点,“我知道我们的城市走出了凯文·杜兰特,但这并不是说华盛顿‘产出’了杜兰特。他成为NBA巨星是因为他的性格,而不是因为他是华盛顿人。他首先是一个优秀的人,然后才是华盛顿人。”

“最开始?”眼前的杜兰特竭力回忆自己第一次踏上户外球场的经历,“我只记得尽可能不要落后。我喜欢在球场上奔跑的感觉。我尽可能保持强硬,不被那些大球员欺负,不拖在别人后面,不犯规。你知道,那很难,不过从一开始我就很享受比赛。

“要知道,是我的家乡造就了现在的我。”

家乡?他的回答很自然地又将我们带回到半个月前的华盛顿……

这个地方的名字很有趣,叫做Seat Pleasant,该怎么翻译呢?欢乐座椅?它是马里兰州的一座小镇,距离华盛顿特区不过半个多小时车程。在我们认识凯文·杜兰特之前,你能经常在这里看到他。

跟随杜兰特,我们来到了华盛顿郊外艾迪森路边的Seat Pleasant活动中心、小时候训练体能的小山(The Hill)、奎尔大道108号(108 Quire Avenue)——他祖母的家以及三个令他难以忘怀的户外球场——曾经练球的地方。载着我们的巴士经过,杜兰特靠在车窗上看着篮球从孩子们的手中飞向篮筐,表情宁静、不发一言。那时候,他澄澈的眼神里除了回忆中的甜蜜和满溢的感恩,别无其他。

一个不善言辞却思路清晰的乖孩子形象像一张古老底片上的映画,重叠在一个红得发紫的NBA巨星身上——这是刻在杜兰特身上的符号——在巴士上,坐在我们身边的是一名《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他称杜兰特为“The Son of Washington(华盛顿之子)”。杜兰特听到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

故乡的归属感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样的,无论你是这个星球上篮球打得最好的人,还是少不经事的孩子。

Seat Pleasant活动中心迎回了属于他们的大人物,凯文·杜兰特在这里和一群当地的孩子聊聊过去,想象未来。当他出现的时候,球馆本就不高的顶棚就快被孩子们的欢呼声掀翻。这些小仰慕者在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前,会经过一个不长的走廊,陈列着货真价实的杜兰特篮球生涯中所获得过的荣誉、纪念照、媒体报道,这是中心悉心组织的展览。奥运会金牌和一座座奖杯刺激着孩子们的想象力:原来,我们这里也能走出世界级的巨星。

在提问环节,一个女孩抢过话筒,问:“你会回来为华盛顿奇才打球吗?”显然,提问者想要达到的效果的确达到了,在之后的时间里,不断有孩子站起来问诸如“你觉得俄克拉荷马城和华盛顿哪个更好”以及“华盛顿的天气是不是要比那边好”这样的问题。

杜兰特每次都笑得俯下身去,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也许会”“是的,谢谢你”“我很希望自己能在华盛顿打球,我小时候的很多朋友都在这里,如果职业生涯能有一段在家乡打球的经历那会非常有趣,只不过……我也很喜欢俄克拉荷马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的。”

“你不会在骗我吧?”天真的孩子希望得到更进一步的答案,杜兰特却没法说得再细了。

问答环节结束之后,他抬头望了望那个篮架——因它名为“杜兰特小时候打过球的篮架”而被翻修一新——似乎在回忆着年少时自己在这里的故事。如今因自己的存在而变得热闹非凡的中心实际上隐藏了一些灰暗的过去。

在杜鲁·弗里曼中学读七年级时,杜兰特就被母亲送到了这里。那个年纪的他并不能明白母亲的用心,也对自己是否有能力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球员而持怀疑态度——在那时,打篮球似乎并不是他想要做的工作。但他仍然每天都在中心训练,在中心外的篮球场做无球练习,在馆内做折返跑,甚至经常睡在训练馆里。

他将当时的教练塔拉斯·布朗(Taras Brown)称为“教父”,教父的严苛对当时的杜兰特而言堪称磨难。布朗对他的徒弟每天的训练项目都设计得事无巨细,每天固定的练习科目,几乎固定的训练量,让篮球成为杜兰特的生活必需品,但以后者当时年龄却并不能领悟教父的良苦用心以及篮球这一必需品存在的意义。

“作为一个孩子,你原本只是想像别的正常的小孩那样,把打球作为一种兴趣爱好。在接受教父的训练之后,我却不能这样了,”杜兰特说,“如果能摸到篮球,那我还会感到开心点,可问题是我根本连篮球都摸不到啊!你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吗?跑山、跑山、跑山……”

杜兰特所说的“跑山”是他儿时训练项目中固定的一项。在距离中心5分钟车程的小山,他必须每天从山脚到山顶快速冲刺25趟,铁打不动。当杜兰特带我们来到那座坡度足有30度、70米路程的“小”山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明白了这种训练的残酷之所在。对于一个成年球员,无球训练已经是最乏味的项目;对于当时读七年级的杜兰特,这差点摧毁了他。

十多年过去了,重新回到当年曾带给他无限怀疑和痛苦的地方,杜兰特什么都没说:他让所有人闪开一条路,和他的私人训练师一起,从山脚又一次启动跑上山顶,倒退回来,再来一趟。

“我只想试试现在跑起来是什么感觉,”他笑着说,“原来也不是那样糟糕嘛。”

奎尔大道108号是杜兰特祖母芭芭拉·戴维斯(Babara Davis)的家。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祖母正坐在屋前的轮椅上迎接杜兰特。一番寒暄之后,杜兰特将话筒交给了他的母亲,站在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父亲在杜兰特很小时就跟他母亲分开了——的身后,缄默不语。他的性格绝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两个亲人,她的母亲和祖母教会他顽强、独立;他从小在户外球场上打造出的球技也来源于母亲的决定,作为单身妈妈,当普特拉去上班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杜兰特去街头打球。

杜兰特最初的投篮技术都来自于街头球场——祖母家附近的那三个户外球场承载了杜兰特的青春——不过,当杜兰特在中心接受地狱般的无球训练却不受重视时,普特拉一直都知道,“当时的一场比赛,来了很多私立学校的高中教练。凯文打得很好,但那些教练却对他视而不见……”

此刻,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接下话头:“我知道凯文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能力,我还记得当时我是这样跟他说的,‘不要太在意,现在的你只管认真打球,坚持下去,看扁你的人会后悔的。’”

杜兰特瘦弱的身材让那些不想冒险的私立学校望而却步,他只得选择当地一家公立高中——马里兰州休特兰高中,不过后来又改去了国家基督学院高中,因为那里的篮球教练查理·贝尔。“当我第一眼看到杜兰特时,我就觉得这孩子有可能打上职业篮球,所以我必须把他弄到球队里,”他说,“我告诉普拉特,‘我们可以帮助你,我们可以帮你的小孩完成学业,还可以帮你的小孩在篮球上出人头地。’”

在基督学院就读时,杜兰特的身高飞长,他的技术和球队战绩也走上“逆袭”的道路。高二结束后,初露峥嵘的他得以进入著名的橡树山专科学院(卡梅罗·安东尼、布兰登·詹宁斯等很多NBA球员都出自该学院),此时,无论身体还是心智,杜兰特都已经足够成熟了,但距离成为职业球员,还有一段距离。

杜兰特自己也承认,直到他高二时,自己也不确定能否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在杜兰特的童年里,他一直在追求这个梦想,但从小只接受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只打过户外比赛的他并没有多少正规比赛的经验。“那时我的确很迷茫,”杜兰特说,“我一直都很努力,但我那时却不能直接去职业联盟。如果没有结果,那我还这么认真练球干嘛?那时我真想就此放弃了。不过幸运的是,我加入了大学球队(得克萨斯大学),能再打球真的很棒。”

那一次,又是母亲站出来拯救了她的儿子。“我那时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他拿到大学奖学金,然后让他自己选择去哪里打球,”普拉特说,“有那么多孩子在打球,有那么多联赛,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告诉他,一定要去大学打球。凯文必须清楚自己未来的方向。”

母亲有没有说过一句让他无法忘怀的话?杜兰特说,“她一直教导我生活的艰辛,她让我知道,我不能跟那些条件优越的孩子走一样的路。懈怠的天才,必将会被坚持不懈的人所超越。(Hard work beats talent when talent fails to work hard.)”这句关于天赋与勤奋的话早已成为杜兰特的座右铭,甚至被写在Seat Pleasant中心内的墙壁上。

天色渐暗,和轮椅上的祖母深情拥抱之后,杜兰特挽着他的母亲离开了。一路上,他安慰着普拉特,母子二人的背影仿佛从回忆的沼泽中脱身而出。他明确知道他的源头何在——如同如今的他明确知道他不想当所谓的“第二名”——对他而言,他投出去的篮球就是一切,而挽着的就是那个将一切亲手交付给他的人。

很难下这样的定义:只要看看凯文·杜兰特,你就能看到华盛顿户外篮球的样子。

事实上,作为美国的政治中心,你可以在华盛顿看到一尘不染的街道,华美的政府建筑,雨过天晴之后无与伦比的天空,拿着手提包西装革履的工作狂,以及停靠在街边的装甲警车……但你很难在城市中心找到篮球场。然而,华盛顿的城市气质——安宁、深邃、肃穆,甚至带着一点“贵族”气息——也许是对杜兰特性格深处恰当的注解。

在西德维尔友谊学校(Sidwell Friends School,美国总统奥巴马的两个女儿便就读于此),杜兰特在这里举办了一个训练营,指导高中球员的技术,用他在NBA的经验去训练这些明日之星。我们前去参观时,他就像一个真正的教练员那样横跨两块场地、四个篮架,亲自为球员示范,给他们鼓励,严谨的态度让所有参加训练营的球员都不敢怠慢。

在华盛顿久负盛名的古德曼联赛(Goodman League),杜兰特一有时间就会到场观战,甚至要求披挂上阵。他从没忘记自己曾在街头赛场和业余联盟的故事,即便他如今已是NBA中最出类拔萃的球员。

在华盛顿市中心屈指可数的户外球场中的一块,诺里斯·彼得试图告诉我们他眼中真正的华盛顿篮球:“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会去室内打球,他们害怕受伤,但我觉得当年杜兰特就是从户外打出来的。华盛顿这么美丽,城市这么干净,球场设施虽然数量不多但都非常漂亮,也许这座城市没有纽约那样热闹,但都是篮球,又有什么差别呢?”

“户外篮球和室内篮球的差别是存在的,但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大,”半个月之后,杜兰特告诉我,“篮球是一样的,无论你在什么场地,你都必须努力去打。打得好的人,在哪儿都能打好。在户外球场,你可能会受到更多的挑战,但追求胜利的目标是不会变的。”

那么,有没有一些元素是只能在街头赛场上找到,而在NBA或者其他职业联盟中找不到的?“也许有,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要知道NBA比赛的强度比绝大多数街球比赛都要大很多,所以你不能期望街球场上的一些超乎想象的东西。在户外,你必须保护好自己,避免受伤。

“我现在仍然会打户外篮球,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因为很有趣。我们在夜里打,在灯光下打,有球迷认出我来,会说,‘杜兰特也在户外打球’。这让我感觉很好,他们的支持对我而言是莫大的财富。”

杜兰特有一个习惯:每当来到一个陌生的球场接受采访,他都会在采访结束之后投几个三分球,直到投进了再离开。在我们摄影师的镜头前,他抓起一个拍摄用的篮球走向了弧顶位置。将球抛出,接球,屈膝,颠脚,出手,动作一如既往、一气呵成,但很可惜,这一球没有进。他用力拍了拍手,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懊恼,眼睛里仿佛在说:“下一球,一定会进。”

他说他准备好了,就是现在。于是,我将球传给他,看着球又一次从他不大的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必进的弧线。□

杜兰特统领华盛顿街球场 激励年轻人出来打球

“跑山”是杜兰特最钟爱的训练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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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出现在上海的街球场上,用他的方式摧垮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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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的街球场,让杜兰特感到无比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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