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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建平遗孀曝当年法庭不让辩护 造就最高量刑

2012年02月17日16:10每日新报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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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龚建平案发后,本报记者一行二人曾走进过龚家,了解被传受贿达百万之多的裁判员的真实情况,与龚建平夫人索玉华有过一次对话。时隔差不多9年,足球反腐败行动让本报记者和龚建平遗孀有了第二次对话。

但这是一篇迟迟没有动笔的稿件。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旧话重提无论出于什么目的,等于揭开索玉华心头的伤疤,血淋淋的,须顾及她的感受。第二,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自认为法律给予陆俊、黄俊杰等人应有惩罚的时候最佳。

和索玉华的对话非常艰难,难就难在她时至今日仍对当年龚建平的事发、被捕、判刑和死去无法释怀,尤其是那段时间舆论带来的巨大压力令她患上“媒体恐惧症”,这么多年索玉华一直刻意回避各路媒体对她的采访。

2010年3月15日,春寒料峭。居住在北京海淀石油大院石油附中那个生活圈子里的人,绝大多数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有一个人内心是五味杂陈,这个人就是索玉华。她记得清楚:“当年龚建平被正式逮捕的日子。”当年这桩震动全国的案子,让索玉华几近绝望:龚建平的父亲患病住院,自己的弟弟脑部疾病长期需要照顾,本就背负生活重担的索玉华,还要为丈夫的事情奔走,她是区里的体育教研组组长,更有一大堆工作要去干,回首那段身体和心理双重超负荷的日子,索玉华有时会恨道:“那个死鬼!”

2003年大年二十八,北京市宣武区中级人民法院判处龚建平有期徒刑10年。回想起前不久铁岭、丹东庭审的情景,外景与那时如出一辙,由于龚建平案子的特殊性,大部分记者没有被获准旁听。索玉华回忆:“法庭没有接受律师的辩护,没让律师多说。”就这样,法庭认定受贿37万,龚建平获刑10年,这是当时有据可查世界上关于裁判员受贿的最高量刑。索玉华说本来想瞒着公婆,过完年再告诉他们。没想到《新闻联播》播出了这个消息,两位老人当时虽没说话,但龚母在律师进门的一瞬间扑通一声跪在王冰脚下,随后被送到医院急救。

让一个人背负了当时整个行业的黑暗,龚建平冤屈不冤屈?“反黑斗士”陈培德曾亲口对本报记者说过:“不冤,但比较屈,当年反黑不应该只抓了、判了龚建平一个人,其他有问题的人没事。”

龚建平当年在声势浩大的扫黑行动面前,感觉到自己处境不妙,表现得心神不宁,曾对妻子言道:“可能会出事。”索玉华解劝:上面不是有话要保护交代了的人吗,应该没大问题。龚建平喃喃地说:“就怕没那么简单。”龚建平是2002年3月生病的,当时住在5人一间的牢房里,进去才两个月就开始发病。曾多次提出保外就医,但均未得到批准。龚建平被刑事拘留后,家里的财产被依法查封,存折等物被扣押,以至于龚建平临死前,索玉华不得不去有关部门请求发还部分财产——押在医院的钱已经花完了。

虽然索玉华痛恨足球给她带来的不幸,不再看有关足球的东西,但她对陆俊、黄俊杰、周伟新等裁判员的落马也有所了解。问她如何看待足球反腐行动,索玉华突然爆发:“说什么人也活不过来了呀!”冷静下来之后,索玉华言道:“都好好的(活着)吧。”

索玉华既是体育教师,也是区里的学术带头人。2011年她在给同行讲课时都是亲自做示范,跳箱是老师心中危险的项目,不敢轻易开课,年届半百的索玉华动作干净利落,规范到位,赢得了同行们的热烈掌声。2005年,也就是龚建平去世后一年,索玉华被评为北京市特级教师,体育教师达到这个高度的凤毛麟角。

新报记者赵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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