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足刷卡不成变卡奴 13年后刻骨铭心之败重现

2011年01月14日09:29体坛网[微博]张佳玮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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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卡塔尔，血泪斑斑的黑色三分钟和董礼强，只存在于老辈口头上；我关于卡塔尔的最切实经验，是1997年十强赛：中国队在金州被伊朗削了4比2之后，在卡塔尔身上捞了一分，然后从沙特、科威特身上摘了两胜，喜气方浓，又被伊朗劈了4比1。然后，卡塔尔来大连，3比2解决了中国队。这一战对那年的中国队，锁喉剜心。

而我对那场比赛最深的印象，不是范志毅比赛末尾追回的那球，而是比赛中段的转折景象：中国队败相未露，但进攻不流畅，观众于是高呼“换李铁”，教练组敏感地从谏如流，把李铁换下去了，中国队屏障顿失，卡塔尔就跟地铁刷票机忽然免费似的，在中国队中场恣肆起来。

十三年零三个月后，中国队又敏感了一回。

首场中国队赢得不好看，很走运，但终究是赢了。赢家不换牌。对卡塔尔，中国换了三位：郜林换杨旭，可以理解为企图搅一下前场，但于海替赵旭日、曾诚替杨智？这两下划得忒大刀阔斧了。

你当然可以挑剔：对科威特，赵旭日有些出球过于随意，但后腰，尤其是中国队这样打防反的球队——这是往好听了说，以中国寥寥落落的身后球质量，通常是有“防”而无反——后腰是守营门一线，岂是轻易换得？守门员更是不能轻易动。三刀手术，很容易给人一种“这是踢亚洲杯呢还是打热身赛”的幻觉。如果要细究的话，卡塔尔的两球，艾哈迈德全是在大禁区前破门成功的——如你所知，默契老到的后腰组合不可能让对方在大禁区前沿逍逍遥遥拿球。即便是上一场被科威特压住时，中国队也是空出了边路，没遇到过中路威胁。

然后……

中场休息，杨旭换下郜林，随后于海和于涛分别被换下。至此郜林、于海这两个新选择被高洪波自己否决掉。喜剧的是，高教练得用换人名额和半场落后二球来为自己的换人买单，比赛末尾10打11更被屋漏偏逢连夜雨了一次。亚足联主席哈曼老师只好安慰：“中国队运气不好……”

“运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第一场的“运气好”，无非在科威特那张红牌、张琳芃那记磕磕绊绊的进球，而邓卓翔的任意球更像是天道酬勤；第二场的“运气不好”，是中场失误给艾哈迈德远射的机会，是艾哈迈德有余裕在上半场补时阶段打门。实际上，足球的运气，通常只在细节的失误间闪现，而细节的失误怎么来的？

中国第一场打得很保守，甚至可以说土气，但这点子土气、保守和拘谨让中国队不至于犯大错误。卡塔尔一向是西亚球队里的泼辣小毒虫，1989、1997那口咬得入骨三分，对这样苦大仇深的辣球队本该缩得更严、踢得更小心，却要锐意革新做些试验性安排，这就有点想当然了。这就像个横练筋骨的小伙子，一顿乱拳把个技艺精熟但身板软的教师爷打趴了，自觉“咱以后不能老拿王八拳打人”，然后迎上一个街巷间打惯赖架的阿拉伯小哥，还在琢磨“咱怎么才能打得有条理点”，就挨了人家两板砖。

伟大教练都会被人骂古板专制，是因为他们大多明白：机巧百变、点石成金、妙手神换立竿见影，本身是个低概率事件。中国队的问题，从来不是想太少，而是琢磨得太多了。守拙本身也是种智慧——尤其是你对玩巧还没十足把握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