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蛰伏玫瑰能否绽放 罗斯:一切将重新开始

玫瑰一弄断人肠

北京时间2012年4月29日,季后撒首轮公牛主场103比91轻取76人,在比赛结束前1分10秒胜负已分时,仍留在场上的罗斯(微博)意外受伤离场,赛后确诊为左膝前十字韧带断裂。2008年状元秀,NBA史上最年轻常规赛MVP,常规赛冠军球队绝对核心,罗斯几近完美的职业生涯第一次叫停。

在德里克·罗斯的生命里,好像还从未有过何时能像这次一样,如此期待着某一个时刻的到来。他必须再耐心一点,一个人孤独地依靠在角落里,靠体前屈动作拉伸着自己的小腿肌肉,摄影记者们发出的快门咔嚓声,不断在身畔响起。

刹那间,球馆里的一切都开始活泛了起来,罗斯并不打算去扣篮(微博),他一直等到倒数计时的钟声滴答作响才起身,跑篮、起跳、落地,都尽可能地保持轻柔。过去的生活教会了罗斯许多,他才因此而变得克制。每个扣篮都需要人付出力气,而一旦要向自己的身体还债,那过程就会无比漫长,需要花费数月甚至数年的时光。

26岁的德里克·罗斯,正试图保护好自己的双腿。

“一切终于又要开始了,”罗斯表示,他已经打起精神,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准备。

这不是一场比赛,这仅仅是2014年9月底的一个周五,距离公牛队的新赛季媒体日仅仅72小时,一个已经在芝加哥上空萦绕了三年的问题将被再一次提起:德里克·罗斯,还能恢复到他职业生涯早期的状态吗?

我们很快将拥有最终的答案,每个人都想知道有关问题的最终结局,哪怕答案是否定的,似乎也将好过无止息的等待。他长久循环往复的受伤、康复、受伤、康复总该有个尽头,未来的一个月,一定会走得很快的。

“第一场比赛是在哪儿?”罗斯的经纪人B.J.阿姆斯特朗问,“纽约么?”

罗斯自6年级以来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私人助手兰德尔·汉普顿答话道:“没错,就是纽约。然后下一场就打克利夫兰。”

烤鲈鱼和烤鸡翅的味道随风飘来,一闻便知是来自芝加哥的南岸地区,只有这儿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清淡的酱料。雷吉·罗斯,以及其他所有德里克·罗斯的密友们,都在哈罗德烤鸡店第55号分店的门口等待着,他们在等待着自己的老邻居,英格伍德地区最有名的那个家伙。

他们每个人都早已习惯等待了,当天距离罗斯膝关节前交叉韧带第一次撕裂已经过去了整整880天;他为此休整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结果却因为半月板的撕裂迅速再次跌倒。雷吉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子,他亲眼目睹着德里克在这880天里是如何挣扎过来的。

“他的餐还是都按老样子来。”雷吉喊道,显然,德里克来了。

午餐过后,雷吉驱车出发,又一次向西63街挺进。雷吉比德里克年长13岁之多,靠着自己的强悍与坚持,雷吉为德里克的少年岁月打造出一片不受干扰的环境,在那片被帮派分子控制的街区里,德里克·罗斯得以远离药物、远离肮脏的金钱交易,他安然(微博)地在英格伍德地区长大了。

雷吉的车路经哈尔斯特德街时,交通变得越来越拥堵,“嘿,你知道么?”陷入在自己漫长思绪中的雷吉,突然开口说话了,过往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断闪回着,他不断回想着,就在3年前,他那22岁的弟弟是如此无畏,他那时候就是NBA最有价值球员了。

“他自己知道,他再也不会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雷吉说。

这是每个人都承认的事情,这或许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全新出击的德里克·罗斯依然充满爆发力、充满侵略性,但就如同从苹果树边回来的夏娃(微博)一样,现在的罗斯拥有着他受伤前无法想象的思考能力和情感深度。我们可以确定,无论现在的他是变得更好了还是更糟了,现在的罗斯都已经和过往的那个他完全不同了。那个老版的德里克·罗斯在遭受了两次重大伤病的侵袭后,也被注入了大量的新认识。

“以前的那个他,已经消失了。”雷吉感叹道,声音听上去多少带着几分悲哀。

罗斯如今居住的公寓,地处芝加哥市的地标建筑川普大厦内,它如高塔一般俯瞰着芝加哥河,蔚为壮观。但在过去受伤的这些日子里,罗斯经常会回到13公里外的一处住地,位于圣保利纳大街7305号,这里是罗斯自幼长大的地方。

当罗斯发现自己有某样事物无法清晰地描述,或者只是在记忆中偶然想起之时,他就会开车出发,通常是先走57大道,然后转入阿什兰大街,再抵达英格伍德著名的穆雷公园。当他路过自己儿时住宅时,他时常放慢车速,却从未、从未停车驻足过,他会再度拐回阿什兰大街,加速驶回那个全新的世界,那个满是摩天大楼与珍馐美味的新世界。

夏日里的某一天,德里克和雷吉、兰德尔坐在一家餐馆的二楼品尝珍馐,和他们分享着自己的假期体会。他前往萨格港度了个假,算是在他人生最重要的一个NBA赛季来临前最后喘口气。在旅程行将结束时,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在酒店房间里飘过来飘过去。

当罗斯放松的时候,他是一个幽默的人,在拍摄杂志硬照时通常都会露出大男孩般的微笑;但一旦他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他就会变得安静而羞赧,对待即将开始的这个赛季,罗斯的态度是:他不想说太多。罗斯的女友深刻地感受到,他又变得内向了起来。离开萨格港前7个小时,罗斯给身在芝加哥的兰德尔发短信说:他想一回到家就开始投篮。

罗斯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芝加哥了,不久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之中。在这间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房子里,罗斯时不时会站到落地长窗前思考问题,他能透过起居室的窗户看见自己的老邻居们,仿佛也能看到人们用怎样的标尺丈量着人生,就像他自己用30个月作为单位丈量着过去这段恢复的日子。他很清楚,在黑暗里有多少事在发生。

罗斯出门度假前的一个月,仅仅英格伍德就发生68起暴力事件,其中49起都发生在街面或人行道上,几乎每个夜晚你身边都可能有人中枪,有关谋杀案件的报道充斥着《芝加哥论坛报》和《芝加哥太阳时报》的版面。4个月前,整个芝加哥更曾经因为一名叫恩迪亚·马丁的14岁小姑娘被杀而震惊,她并未死在冷枪之下,冷血杀害她的是另一名女孩,仅仅因为在Facebook与人发生争吵,她就失去了理智。南岸地区的教堂为逝者祷告,在仪式开始前,罗斯静悄悄地走了进来,向受害人的父母表达来意后,他又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他只想告诉那些在祈祷的人,他会陪伴着他们一起祷告。而所有的人在看到德里克之后,都睁大了他们的眼睛,对他们而言罗斯不仅仅是一个明星,更是一种信念,他们因为他而相信自己在未来会有更好的人生。

德里克·罗斯最终想要的一切,无非就是为自己、为家人们创造一种新生活。这听上去似乎并不难,但却总有令罗斯感到绝望的时候,逃离贫民窟是职业体育世界里最常见的情节之一,几乎已经是老掉牙的套路,在贫民窟成长时的绝望心情,曾经是许多运动员成长时所面临的最大障碍——当然,膝盖伤势也是。

罗斯生活在一个微缩的世界里,所以当他被问及自己来自哪里时,他会回答:“芝加哥。”

哪个大区呢?“南岸。”

哪个地区呢?“英格伍德。”

具体什么地方呢?“穆雷公园。”

穆雷公园东西横跨8个街区,南北则跨越4个街区,每个人在这里的成长似乎都会被早早定义:不是暴力和贫穷的恐惧,而是彻底的被压迫,每天都生活在一个受限制的世界里。第71街的边界,仿佛一条国境线一般,穿过去到拉斯特公园,就彻底落入了帮派的控制之中,没有人会在未被允许的情况下冒这个险。穆雷公园里的人,就被限制在这片区域之中。

上个月,雷吉曾经开车路过拉斯特,发现老旧的篮球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已经褪色的白线。但数步之遥的穆雷公园里,不仅仅有为数众多的篮筐,甚至还都挂上了附近任何地方都罕见的篮网。这不仅仅是对罗斯的尊重,更表达着这里的人们对冲出第71街的渴望。

公园以西一个街区的地方,圣保利纳街的一处老宅子里,罗斯家族曾经有9个人挤在一起生活。罗斯的妈妈,布伦达·罗斯需要一个人打数份工,而布伦达的三个哥哥则负责照顾小德里克,每天轮流做饭。至于雷吉更试图一直以兄长的角色,来填补德里克·罗斯生命中有关父亲的空白。

自己的儿子小德里克出生后,罗斯曾经在一次采访中,极其难得地回顾了自己儿时曾受过的伤害,他要做一个和自己父亲完全不同的人,为儿子作出榜样。雷吉则曾被人问起,德里克·罗斯的父亲日后是否曾来寻找过这个早已名利双收的儿子,“不,他没有。”雷吉如是回答,然后迅速切走了话题。

尽管布伦达拼命工作,但罗斯家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了贫穷的循环与陷阱之中:希尔斯百货公司曾经有一笔欠款未予支付,结果他们在2002年宣布倒闭了,罗斯一家一度陷入了绝望,而当时14岁的德里克——和恩迪亚·马丁遇害时同龄——他意识到,或许自己的球技,有可能成为帮助整个家族从此翻身的奇迹之源。

罗斯开始摒弃一切杂念,向着这个目标进发,他显然成功了,只不过他和他的家人们,现在依旧带着浓重的英格伍德印记。在昂贵的餐馆里,菜单上明明写着鹅肝与龙虾,但德里克依然会点一份简单的烤奶酪,全然不顾周边兄弟朋友们发出的哄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吃上一份烤奶酪对德里克而言就是他所能想象到最美好的事了。

现在的布伦达·罗斯,住在芝加哥郊区一座漂亮的大房子里,环境安静,绿树成荫。不久前她还租了一个充气城堡来为自己庆祝60岁的生日,所有的孙子孙女们钻在里头发出欢声笑语,各自都找到了一份礼物。这些孩子们,不必再经历布伦达当初的生活了。

雷吉·罗斯如今开着一辆宾利、一辆凯迪拉克豪华SUV。在哈罗德烤鸡店门口等餐的时候,雷吉大部分时候都被电话包围了,在弟弟居住的同一栋川普大厦里,他创办了一间工作室,在德里克对兄长表示完全信任之下,他们开始展开投资,入股了著名的吉奥达诺披萨连锁店。

德里克自己的座驾则是他长期以来梦想着的劳斯莱斯,罗斯曾多次说,一旦拥有了一辆劳斯莱斯,把车开回家的第一晚他要在车里过夜。这个敢于幻想的年轻人,在2009年捧起了NBA最佳新秀的奖杯。

那些年在公牛队的球队包机上,罗斯喜欢坐在靠后的位置,和队友罗尔·邓分享自己的过去,也向邓打探他的家人,以及在战火纷飞的南苏丹的生活。邓说,他曾为罗斯的同情心而感到震惊,“他对非洲文化真的非常感兴趣,”邓说,“他问了许多有关的问题,这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他的妈妈也是这样,当她遇到我妈妈时,她也会问许许多多的问题。通过一个人问的问题,其实你就可以了解他,而罗斯的疑问表示他真的关心这件事,他拥有一颗温暖的心,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

然后,在2011年,罗斯成为了NBA史上最年轻的常规赛MVP。

在新闻发布会上,他被拿来和魔术师、和伯德甚至和乔丹作比,但罗斯自己很平静地感谢了所有人,直到念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前。母亲在台下抬头望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过面颊。

讲台上的罗斯,言辞不再流利。

“嗯……”他一开口又停了下来,接下来要感谢的这个名字,几乎承载着他人生中所有的重量,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说出。

母亲的嘴唇颤抖着,罗斯的嘴唇亦然。

“布伦达·罗斯。”说出这个名字时,罗斯已经在哽咽。他们从第71街冲出来了。

“我永远都记得那些艰难的日子,”罗斯边看着自己的母亲边说,“但以后我的日子再也不会艰难了,因为我会一直做我喜欢的事情,那就是打篮球。”

11个月后,罗斯撕裂了自己的膝盖前交叉韧带。

那一晚,雷吉就坐在球场边,篮筐背后的座位上。德里克·罗斯在自己兄长的座位面前倒地,相距不过10英尺(约3.05米)的距离。摄影记者们摁下无数快门记录下这一刻,几乎在每张照片里,都能通过罗斯眼里的伤悲来读到他所承受的疼痛,医生们关切地围在他身边询问着。有几张照片里同样能看到雷吉,他在TNT的摄影师身后,看上去他好像当场就要呕吐出来。

队医立刻将罗斯送上了救护车,但他的手机还落在联合中心的更衣室里,所以他一时间除了冥想便无事可做。救护车的鸣叫声突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后部的罗斯当时依然穿着公牛的队服,他本以为自己会好起来的。但救护车一个急刹车,痛觉再次袭击了他的膝盖。

“所以现在我每次停车都非常轻,”罗斯笑道,“我对此都有阴影了。”他的家人们跟在救护车后,大概由7辆车组成的一个车队紧紧跟随,但罗斯看不见,他陷入了深深的孤独之中。拉什大学医疗中心距离球馆仅有1英里,罗斯这一生已经在这所医院里经历过了太多事,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安静地窃窃私语着,他们给罗斯做了X光扫描,正等待着检查结果。“我想那时候,每个人都已经知道我的韧带撕裂了,”罗斯说,“只有我不知道,他们似乎暂时隐瞒住了这一点。”

在电视机前,肯塔基名帅约翰·卡利帕里目睹了这次受伤,他知道在罗斯面前将是怎样的一条道路。作为昔日在孟菲斯合作无间的一对师徒,卡利帕里对罗斯关爱有加,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很耐疼。

卡利帕里记得,那是在罗斯大一的时候,孟菲斯对阵圣路易斯大学的比赛,罗斯坚决地杀向篮筐,结果遭到了对手的侵犯,“他失声大叫了起来,恍如中了一枪般,”卡利帕里说,他依然记得那一刻,“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卡利帕里突然停了下来,继续补充着细节:“当然啦,第二天他又继续训练去了。”

在拉什医院的病床上,罗斯等待着自己家人们的到来。雷吉冲进屋时还穿着弟弟的球衣。罗斯腿附近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他看着我,好像是因为他的过错让别人受伤一般,”雷吉说,“他好像在说,‘我不能相信这一切,’然后头就垂了下去。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性格坚强的兄长,我会用自己的铁拳一直保护着他,但这次我没能成功,眼泪就止不住地开始流。”

大概两个小时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德里克的公寓里,他脱掉球衣,去洗了一个热水澡。他所有家人几乎都在这里,那一晚,他可以听到他们每个人都在小声讨论着。德里克爬上床,试图把自己扔进睡眠里,但却无法挪动自己的腿。雷吉试图劝慰他,“我说,‘德里克,我知道你是个对上帝充满畏惧的孩子,你为了自己的生活每日向上帝祈祷,你上了大学,你进了NBA,你得到了好多好多钱,你赢得了一切。所以你想想,现在不过是一个新的挑战而已,你该怎么保留住现在的一切呢?”

玫瑰二弄费思量

整整休养了一个赛季的罗斯,在2013-14赛季开始前正式复出。但仅仅打了10场常规赛,还未彻底找回状态的罗斯,就在无对抗状态下再度重伤,右膝半月板撕裂,赛季再度报销。人们也开始怀疑,两度重伤的他是否还能找回昔日状态?

玫瑰三弄风波起

又休养了半年多后,罗斯以美国队成员身份踏上了再度复出之旅。但由于男篮世界杯期间罕有亮点表现,他遭受了众多非议和质疑。不过在季前赛,罗斯的状态似乎有所起色……

将近三年的恢复期,终于将走到尽头。德里克·罗斯开始从享受美食开始恢复他的人生,在拉什大街的牛排馆里大快朵颐了一份烤鸡,罗斯喜不自胜,“人总是要吃饭的么!”这是他的口头禅之一。

过去的这三年,让罗斯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心理亦然。

“你真的会重新审视一切东西,”他说,“从你自己开始,我就好好地观察了自己一遍,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罗斯承认,他在第一次康复过程中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他不断地催逼着自己。虽然听上去明明很蠢,但他对自己依然充满信心,他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彻底康复,并且不会损失掉任何运动能力。“我太急切了,”他说,“我太想康复了,我想证明所有人都是错的,我不知道,我好像迷失了自己。”

他拒绝等待,在尚未准备好的时候就回到赛场,无视媒体和球迷的判断,一意孤行着。他身体里的部分东西似乎出了差错,即便医生告诉他,他的膝盖已经可以承受比赛的强度了,但感觉依然不对,他在2013年秋天回到赛场,但是10场比赛后就毁掉了自己的另一个膝盖。

这残酷的现实、这糟糕的运气似乎都在告诫着他。他试图寻找问题的根源,如果说第一次受伤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那么第二次受伤,让他开始怀疑一切。

又是在场边观战的一整年,无法出场比赛,德里克·罗斯开始研究球场上的对手们,当然,他也研究自己,许多东西仿佛是他自己从未看到过的。他说,要赢得NBA总冠军,就要“打破这些序列密码’,他不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飞翔上,他开始研究要夺得总冠军,该在每个细节上做到些什么。雷吉也开始注意到一些隐性却重要的变化,德里克学会了说,“跟我妈妈说,这事儿不行,”尽管他要带给母亲全新的生活,但他对任何事情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2012年10月,罗斯第一次受伤6个月后,小德里克·罗斯呱呱坠地。而在罗斯第二次倒下时,他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小男孩了,这也让罗斯发生了改变,他经常喜欢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他某一天住在伊斯坦布尔的四季酒店里,酒店在原土耳其帝国宫殿的基础上改造,处处极尽奢华。罗斯看着窗外的水池,发现人山人海的群众涌来,在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后,他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球迷,他们是来朝拜老牌摇滚天团U2乐队的——生活中总有一些东西,让你感受到人外有人。

雷吉说的一点没错,那个曾经的德里克·罗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曾经我的整个生活都被篮球占据,我也只想离开那片我成长的地方,”罗斯说,“但事实上,我上了很好的大学,我却急着离开,每个人都应该接受更多的教育。我还想到了我妈妈,我只想着改变她的生活,只想让她别靠卖毒品和二手车为生,但生活没这么简单。”

坐在牛排馆里,提起自己的新爱好时,罗斯害羞了。“我现在喜欢看书了。”边说着,罗斯笑着摇起了头。

他不好意思地承认,他在这些年里看了大量的书,“其实在他受伤之前,”卡利帕里说,“他就一直想弄清一个问题:他是谁?”

德里克最喜欢的一本书,是马尔科姆·格拉德维尔的《异类》,书中讲述了许多成功者的特别之处,从比尔·盖茨到披头士,罗斯在很多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想赢得总冠军,想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球员,他希望自己能比以前更出色,但他明白,自己要寻找一种全新的方式。迈克尔·乔丹曾经赢得他生涯中的每一场战斗,甚至伤病也未能将他击倒,但纵然如此,乔丹在中年时也曾感到过郁郁寡欢、几近迷失,罗斯对此心知肚明。

罗斯第一次回到球场,是在美国队的拉斯维加斯拉练之中,他高喊着,“让我们打得像一支球队一样!”恍若一个高中生。但是一旦他踏上球场,你就很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旦对手的控球后卫接过球,防守端的他就开始像2011年夺得MVP时那么具有侵略性,全场给对方施加着压力。

围观的人们在讨论着,罗斯简直在打总决赛第7场一样玩命,“我就在观众席上,”雷吉说,“我就像身边的每个人一样感叹着,是啊,这孩子真他妈的……”

卡利帕里也来赌城观看训练,他看到了罗斯的爆发力和敏捷性依然还在,唯一在拖后腿的是他的信念,他似乎过于相信“一旦上场,一切就会OK的”这件事。

“连我都感到着急了,”卡利帕里说,“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仿佛他的身体会说话一般。”没人知道罗斯究竟能恢复多少,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他已经做好准备要揭晓谜底了。

那趟萨格港的旅行,给了罗斯最后一次静思的机会。“我会一直不断地思考,这也是我这个人保持安静的原因,”罗斯说,“我会琢磨每一件事,寻找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然后从中发现错误的来源。”

在美丽的萨格港,罗斯和女朋友骑着自行车环城而行,不断地玩着一种叫做“魔力桥”的纸牌游戏。在女朋友的研究下,他们每天换一家酒店,尽可能地学着享受着生活。每一顿的餐桌上则都放满了名贵菜肴,从雪蟹钳子到鱼翅燕窝,德里克还尝试了最有名的薄煎饼,上面洒满了枫糖浆。

但某一天早上,德里克·罗斯突然想要尝试些菜单上没有的菜品,他高喊着:给我一份烤奶酪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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