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出来的一场狂胜 宋卫平:还想做大浙江足球

特约记者李琛报道

8月16日,中超第21轮,绿城(微博 数据)4比1大胜鲁能。俱乐部高层宋卫平的“赛前动员”,被视作球队制造黄龙大捷的强心剂。进入2014年,绿城队开启小本经营模式。但21轮过后,以24分暂居第11,虽仍有保级险情,但全赛季的最低排名不过第12,且一度挤进前6。坚挺的绿城足球、坚挺的宋卫平,在2014年煎熬,在2014年坚持。

如同这几年房地产业的起起伏伏,宋卫平的绿城足球,也随着绿城房产的起起落落令人揪心。随着绿城中国在今年5月份将股份转让给融创,绿城足球的未来几度传出绯闻:先是传出阿里巴巴的马云有意入股绿城足球,而在上月,还传出绿城足球将会出售给长春一家企业。无厘头的传闻发生的绿城身上,多少也折射出绿城足球这一年的煎熬。

这一切,都和宋卫平的起起伏伏有关。

正在转变的足球策略

说起绿城创始人宋卫平,可能是中国企业家里最情绪化,也是最文艺范的一个。他热衷于谈论历史、文学、媒体、建筑等话题。他对于建筑品质的极致追求,及其亲自撰写的文案和项目名,无一不符合中国中产阶级对于精致生活的美好想象。但他也由于对于规模的偏执,一次次将绿城企业带到悬崖边。

2008年,很多公司的命运开始分化。这一年,万科遭遇挫折,迅速地调整了产品结构,从此以刚需产品为主;万达抓住了城市功能的某些需求,迅速蹿红,成为商业地产巨头;绿城遭遇资金链危机,但四万亿的狂欢让宋卫平产生了幻觉:2009年,绿城有创纪录的520亿销售额,还有创纪录470亿的拿地金额,其中有很多地王。

大跃进似的发展,令绿城接下来惊魂未定,不断地调控加调控,绿城最近几年深陷资本危机。这两年以来,宋卫平对资本市场一直不够信任,甚至反思过企业的上市。自2011年伊始,绿城就开始被破产传言困扰,2012年断臂求生引入九龙仓。但宋卫平做的一切努力似乎徒劳无功,2014年5月,他宣布把绿城掌门人位置转给融创的孙宏斌,并出售了自己苦心经营20年的绿城股份。

也许是在房产上面的不顺利,让宋卫平改变了对足球的态度。或者说,因为太繁重的工作,分化了宋卫平对足球的兴趣。进入2014赛季,宋卫平在足球界的公开露面仅仅两次,一次是4月份的“2017年全运会足球队成立仪式”;另一次则是他在黄龙现场观看绿城同人和的比赛。风物长宜放眼量,经历了吴金贵时代杀进亚冠的“荣耀”后,宋卫平最近正在改变他的足球策略。

为国家队发展青少年

今年4月,宋卫平在“2017年全运会浙江男足成立大会”上公开表示,“这个赛季,我们就是要多锻炼年轻球员。在一线队的出场阵容中,老队员只能有两个。其余的人,除了外援就是年轻球员。最多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上个老队员,用掉一个换人名额。如果老队员用多了,成绩再好也要挨批,我也要把主教练拿下”。

对于年轻队员的青睐,宋卫平是在反黑后认识到的。2001年,他买下延边队,一心想冲进甲A,没有想到,他最终被队员玩了。不是自己一手培养的队员,宋卫平发现对他们没有控制力,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他开始大力培养青少年,建立足球学校,俱乐部各年龄的队伍都一一建制。

这几年,绿城的青训的确收到了一些成效。去年的十二运,绿城队两个组别分获二、三名,这让宋卫平看到了绿城足球的未来。宋卫平说过,“虽然中国足球的环境如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在中超里面,你如果愿意的话,多投几亿元的钱,仍然还是有可能去夺冠。你看去年中超,都是外援说话、金钱说话。另外一条路就是青少年培养,投资可能不用太多,也可以有收获,所以我们调整思路,换个角度,培养青少年,更扎实去做,这是我们现在的选择。”当然,宋卫平还曾经说过,他做足球的N个出发点之一,就是提高中国足球的水平,如果提高,那就是国家队在亚洲杯、世界杯上出成绩。

宋卫平今年和足球有关的第二次公开露面,发生在绿城主场对阵人和的比赛,这是宋卫平本赛季第一次来到黄龙观战。此前,绿城还没有在主场赢过球,这场胜利让宋卫平非常高兴,特别是最后的逆转。他笑着喝着茶,和身旁的人谈论着比赛的过程。“他是真正的喜欢足球,看到球队赢球时的笑容,一定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到绝路不言弃

对于成绩的渴望,支撑浙江足球16年的宋卫平比谁都强烈。熟悉宋卫平的人都知道,宋是一个赌徒,赌徒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胜利。“宋总当然希望有朝一日拿个中超冠军,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经历了房地产起落的他,没有精力也没资金来博这一把。宋总看得比较长远。”宋卫平的身边朋友这样回答。最近几年,以恒大为代表的金元足球大行其道,一个赛季投入就达六个亿,在资金投入这一块,绿城显然不能有这般豪赌。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足坛风云,宋卫平试图引进一些浙江的民营资本,做大浙江足球。他曾经和马云走得很近,时至今日,宋卫平已经不愿意再提及此事。但他表示,浙江足球的大旗他仍然会扛下去。

今年5月,将绿城中国的部分转让给孙宏斌后,宋卫平已经不是绿城中国的实际控制人。宋卫平说,为了手下的几千名员工,为了自己喜欢的足球队,他不能停止工作。因此,在转让绿城中国后,宋卫平的“蓝城中国”很快就成立。未来,宋卫平的大部分精力都会放在这上面。宋卫平说,他还会努力的工作,对于足球的热爱也不能让他放弃,“不到最后时刻,我是不会放弃足球的!”

骂出的大胜

15日下午,绿城主帅杨戟突然接到宋卫平的短信,要求他带领球队主力,晚间6点半赶到宋的驻地开会。“老板肯定对成绩不满意,他找球队开会,不会在成绩好的时候。接到老板开会的消息,就知道老板又要给我们上课。”绿城队某老将说道。

众球员赶到玫瑰园酒店时,宋老板已经端坐在会议室。他先是分析了球队的处境,然后复盘前几轮。讲到激动时,宋卫平声音提高八度,他半骂半吓唬队员,“你们再不好好踢,等我复盘找到问题,杀无赦,斩立决!”近两年,因公事繁忙,宋卫平现场观战的机会很少,但绿城队的每场中超,他都会观看电视直播甚至是录播。约谈队员时,宋卫平一一做了点评,他甚至点名问到球员:“当时是什么情况?”

“你们要珍惜现在的中超平台,不好好踢,万一降级了,我会拿你们是问。”一顿棒喝后,宋卫平迅速平复了心情。他像个家长一样,开始对球员一一鼓励。对阵鲁能,宋卫平定下了目标:“鲁能很强,但至少要拿一分。”宋的大骂收到了效果。16日晚,球队三军用命,4比1大胜鲁能,踢出了本赛季最漂亮的一场比赛。统计显示,绿城队的铲球、拦截次数超过此前的任何一场,“老板就是老板,的确不一样。他知道什么时候出手,知道如何调节球队,而且办法也多。”球队领队吴少堃(微博)说。赛前训过话后,绿城球员们一到更衣室,就开始“嗷嗷叫”,“士气非常高涨!”

遗憾的是,宋卫平当晚没有出现在黄龙体育中心。本赛季,他只有一次到现场观战。有球迷开玩笑说,“如果宋总多给球队开动员会,多来现场看球,说不定绿城队早就保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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