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朗:我最大的犯罪是欺骗支持我的人

  “儿子你别再为我辩护”

  奥普拉:有没有关心你、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希望你别再撒谎,别再服药?

  阿姆斯特朗:有。

  奥普拉: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阿姆斯特朗:大概没有什么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说出克里斯汀的名字(阿姆斯特朗前妻)。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子,她诚信、正直,而且笃信人们应该诚实。她觉得说出真相会让人解脱。我和她有很多想法都不一样,我们在一起生了三个孩子,他们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的爸爸也应该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的。

  奥普拉:我们说回克里斯汀,她和你说过让你别再服药然后置身事外的话吗?

  阿姆斯特朗:我前两天参加孩子们的比赛时和她见了一面,我问她如果我要接受采访了,我能否谈谈关于她的话题,她说可以。她肯定知道一些事,但也只不过是最基本的一些。我猜想,我是有点想要保护她的。关于她的事,和我服药的事,以及我复出的事,她是我唯一一个咨询过的人,我会问她我能不能这么做。

  复出是一件大事,我希望能够获得她的祝福。她告诉我,“你能行,就算你不再跨过界(服用禁药)你也能够获得成功。”然后我告诉她,一言为定,我不会再服用禁药,我会遵守和你的诺言。那是一次严肃的问询,也是一个庄严的誓言。她给了我祝福,如果她不希望我复出,我也不会再一次站在赛场上。我向她保证了,我也真的做到了。

  奥普拉:你和克里斯汀有三个孩子,你会怎么和你13岁的儿子卢卡沟通交流?你会和他说些什么,说说你自己的故事,还是关于女孩们的事?

  阿姆斯特朗:他们知道的可多了!他们会在家里的走廊里“偷听”,他们在学校里还有同学。你无法控制孩子们,因为他们到了外面的世界,接触到了脸书、推特等等。

  奥普拉:那你告诉了他们什么?

  阿姆斯特朗:首先,我想先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当我的事东窗事发的时候,我看见我的儿子在为我辩护,他们会说:“我爸爸不是你们说的这样!”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告诉他们事实。他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事是不是真的,他相信我,他信任我。当然也是我在走廊上听来的(哽咽)。

  奥普拉:那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阿姆斯特朗:在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说。当我听到他在为我辩护的时候,我感觉我必须要说出真相了。其实那个时候,事情已经有点不可收拾了。于是我就在放假的时候和他说了。

  奥普拉:那你说了什么?

  阿姆斯特朗:我说,对于你们的父亲,有许多质疑和指责的声音。许多人在问我有没有服用过禁药,我总是否认,你们也看见了我会变得无情自私而且傲慢自大,我的这个态度让我越陷越深。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是真的。当时我的女儿们只有11岁,她们什么也没有说。他们只是默认了,然后我告诉卢卡,别再为我辩护了,千万不要(再度哽咽)。

  奥普拉:他怎么回应?

  阿姆斯特朗:他当时非常冷静,而且显得很成熟。我告诉他:“如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不要为我辩护,你要告诉对方爸爸很抱歉。”卢卡说:“我爱你,你是我的爸爸,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他比较像他的妈妈而不是我。

  奥普拉:那你妈妈呢?

  阿姆斯特朗:我妈妈有点虚弱,但她不是那种会打电话告诉我说“兰斯,我很虚弱”的那种人。不过我的继父给我打电话了,他告诉我,我妈妈那段时间过得不好。我说,妈妈是个坚强的人,她曾经历过那么多艰难的时刻。然后我在和孩子们视频聊天的时候看到了我妈妈,她真的看上去很不好。看上去,这整件事让她付出了代价。

  发推特只因想继续抗争

  奥普拉:许多人认为你这么做是希望能重回自行车赛场。

  阿姆斯特朗:如果你问我是否希望重回赛场,我的答案当然是希望。我是一个运动员,竞技将贯穿我的一生,我热爱训练,热爱比赛,热爱冲线的感觉。但是我现在并不期待这一切还能发生。

  奥普拉:这么说你想重回竞技场?

  阿姆斯特朗:我想做很多事,包括环法,但是因为终身禁赛,这已经不可能了。打个比方,50岁的时候我还能参加芝加哥马拉松?我很想那么做但不行。我被禁止参加任何赛事,只要是官方主办的。我希望有机会去竞逐,但这并不是我坦白的原因。我并不是认为对我的惩罚不很合理,只是很多事情应该区别对待。你也可以说我在用这次采访,用真话给自己减少6个月的禁赛,但是对我而言,我已经不能参加任何比赛了。

  奥普拉:那么你希望通过这次谈话,缓和你和美国反兴奋剂机构的关系,让你的终身禁赛处罚有改变的余地?

  阿姆斯特朗:自私地说,我想过。但是现实是,我不认为这会发生。我必须承受这些。

  奥普拉:你今天说的话一定会引发很多讨论,你的意图是什么,从这些中抽身而出?

  阿姆斯特朗: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让我的孩子过得安心。我的孩子不能生活在我的阴影里,这对他们而言不公平。但很显然,他们会了解一切,关于我的讨论还会持续很久,就像那条我发的“7件黄色领骑衫”的推特一样。我必须让我的孩子知道对与错,让这些深入他们的内心。

  奥普拉:很长一段时间,你总是说每一个人都想恶毒地“政治迫害”你,你想过你的名字和你代言的品牌它们所代表的有多重要吗?你认为你值得这样的惩罚吗?

  阿姆斯特朗:我值得这些惩罚,但是我不认为我应该被终身禁赛。

  奥普拉:那么是什么铸就了你的自大、傲慢让你发了那条满是黄衫环绕的推特的?

  阿姆斯特朗:这是另一个错误。

  奥普拉:那间房间里存有罪恶,但你却发到了推特,为什么?

  阿姆斯特朗:这是我的反抗,可怕的是当时我却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奥普拉:你真的那么想?

  阿姆斯特朗:在那时是的。

  奥普拉:你能告诉我,当你生活发生巨变,你是怎么适应别人对你看法改变的?或者说是你自己对你自己的看法?

  阿姆斯特朗:我的生活承受了重压,它变得一团糟。这不是一件我坐下来谈一会,说一句“我们没事了”就行的事。

  奥普拉:你现在忏悔了吗?是你真心实意的歉意所带来的忏悔吗?

  阿姆斯特朗:每个人都会烦躁,当他们陷入麻烦时,我不会傻站着,我会继续利用我所剩余的效应。我相信今天愿意听我讲述故事的,会听到许多不同的东西。而关于“我是否真心忏悔”,我当然是真心忏悔,我绝对会成长。这只是我用行动踏出的第一步。我已经为我所做的付出了代价。

  奥普拉:大为·瓦尔什13年来追随你的故事,他为你的故事写了书,记录下了你成功的点点滴滴。

  阿姆斯特朗:我必须向他道歉,我已经为此和他谈过好几次了。

  奥普拉:你是否处在一种不想道歉,却又觉得自己破坏了别人生活和理念的地步?

  阿姆斯特朗:是的(连说3个)。我完全可以不做任何回应,继续想当然地滥用特权任意堕落。但是如果我的孩子也这样处事,我会被气疯的。

  奥普拉:我们都知道一个人成名后,人们总是喜欢看他高升,然后跌落神坛,你也不例外。你还能重新站起来吗?

  阿姆斯特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会适应这些,曾经的那些能逼疯我,但我挺过去了。现在我需要克服更多。我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抱歉,我可以说上上千遍,但是这都不能让从前的那个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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