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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古代“高尔夫”捶丸 宋徽宗是炫富玩家

[摘要]时隔116年之后,高尔夫球重回奥运舞台。一般认为高尔夫运动起源于14世纪的苏格兰,但不少中外体育史家认为,早在宋代,中国就出现了与高尔夫运动高度相似的竞技项目——捶丸。

(此视频与原文内容无关,仅供延伸阅读)

揭秘古代“高尔夫”捶丸 宋徽宗是炫富玩家

元代捶丸图壁画山西省洪洞县广胜寺水神庙明应王殿

时隔116年之后,高尔夫球重回奥运舞台,中国高尔夫球选手首次出现在奥运会上。里约时间8月20日,中国80后女孩冯珊珊苦战四轮,以274杆、低于标准杆10杆的成绩收获一枚铜牌,实现了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高尔夫项目奖牌榜上零的突破。冯珊珊的优异成绩,让大家把目光聚焦于高尔夫球这项运动上。

“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

———唐·女诗人鱼玄机《打球作》

在西方体育史记载中,一般认为高尔夫运动起源于14世纪的苏格兰,尔后经英格兰传至全世界。但不少中外体育史家认为,这项运动最早出现在中国的宋朝,并在元代由蒙古人或商人带到欧洲。其原因就是早在宋代,中国就出现了与高尔夫运动高度相似的竞技项目——捶丸。

据成书于元代的《丸经》记载,宋徽宋、金章宗皆爱捶丸。2002年,山东泰安市泰山岱庙雨花道院翻修马道时,发现了六块宋代的“土衬石”,上有十四幅宋代婴戏石刻,其中一幅画面上一童子分腿而立,右手执球,左手执一月形球杖上举,反映了宋代捶丸的场景。另河北巨鹿也出土了宋代童子捶丸陶枕。这些都证明,早在宋代,中国就产生了类似今高尔夫运动的捶丸。

说起捶丸的来历,还得从唐代马球的演变说起。马球自唐初传入中原以来,成为上流社会十分流行的竞技活动。但由于马匹昂贵,场地受限等原因,中晚唐出现了一种“步打球”,从事这项运动的人不再骑在马上击球,但保留了马球的规则与用具,在地面上徒步以杖击球入门而计胜负。宋代在步打球的基础上,变球门为球窝,使之更加不受地形限制,由此而发展出了类似现今高尔夫球的捶丸。至元代捶丸已发展十分成熟。山西洪洞县广胜寺水神庙元代壁画有捶丸图,生动反映了古人在山水间捶丸的情景。

也有学者认为,捶丸最早可能起源于晚唐时候的成都。其理由是,在成都市中区唐代地层中出土了很多陶球、瓷球、木球、石球,这些球大小不一,有些还带凹点,明显有击打的痕迹,专家认为这些都应是捶丸用的球丸。另据南宋文献《挥麈后录》记载,后蜀皇帝孟昶入蜀时,就看到成都人执杆捶丸。专家们认为,晚唐和五代十六国时期,与国内其它地区相比较,四川地区远离战火,社会安定、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有利于马球、捶丸、蹴鞠这些运动在民间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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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杜堇《仕女图》卷局部上海博物馆藏

捶丸是“经济版”的马球

唐代虽然极为盛行打马球,但这项在现在看来都很“贵族”的运动,在当时也受到诸多限制,例如打马球需要良马、球杆、球门,还要有硕大的球场和两队人数相当的小伙伴。而在唐朝,马可是非常精贵的军事装备,民间只有贵族才会养马。尽管有诸多不便,也难以阻挡老百姓的“玩心”,马球演变成了步打球,而后又变成更为经济的捶丸。

成都体育学院博物馆馆长郝勤教授介绍,如果一项体育运动的成本非常昂贵,就不利于在民间普及。中唐时期,马球先演变成更为廉价的驴鞠,而后逐渐演化成徒步杖击的步打球。唐太宗贞观年间,大臣魏征奉命写了首乐舞曲牌“打球乐”,后来被精通音律的唐玄宗改为“羯鼓曲”,宫廷舞女手持球杖翩翩起舞的样子,再现了宫女步打球的风姿。

除了为皇帝表演的宫廷宴乐,当时也有男子玩步打球,唐代女诗人鱼玄机在《打球作》中,就用诗作暗示意中人要像打球入门一样争取最前筹,不要失去求爱的最好时机。诗中写道:“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这样精彩的打球场面,难免令诗人浮想联翩。

唐末五代,在步打球的基础之上,又出现了一种击球入“窝”的运动,连建设球门的钱都省了,改在地面上挖出球穴,球进穴者得分,名之曰捶丸。如果说步打球类似现在的曲棍球,那捶丸就与高尔夫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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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捶丸球成都体育学院博物馆藏

捶丸始于古老成都?

古代的成都人,健身的花样繁多,不仅马球打得溜溜转,下棋、射箭样样精通,那他们会不会捶丸呢?还真有学者持肯定态度,认为捶丸可能起源于唐代四川。

南宋文献《挥麈后录》书:“孟知祥(后蜀之主)初镇成都,见蜀人击球,一棒便入湖子者,谓之猛入。”文中“湖子”一词的意思是球穴,文献记载了孟知祥入蜀的时候,看到成都人玩儿捶丸的场景。《新五代史·后蜀世家》记载:“昶,知祥第三子也。”“昶好打球走马,又为方士房中之术,多采良家子以充后宫。”孟知祥是后蜀的开国皇帝,孟昶是他的三儿子,父子二人在五代十国时期均为后蜀皇帝。史料记载“昶好打球”,这球是指步打球还是捶丸尚待考证,但根据《挥麈后录》记载,至少可以推测,晚唐时候,成都人已经会捶丸了。

此外,创于东晋盛于唐的邛窑,为烧制陶球提供技术支持。成都地区出土了大量陶质、瓷质、木和石质捶丸,特别是出土于唐代地层的数量不菲的带凹点的木质捶丸和绞胎捶丸,都是成都人玩捶丸的有力论据。成体博物馆收藏了一枚元代捶丸球,就是运用了绞胎工艺,由两种颜色不同的湿泥入窑烧制而成。遥想天府之国“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丰富的文化基础和技术支撑,有地方官甚至一朝天子作为提倡者,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四川的捶丸运动风靡一时,非常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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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陶球四川博物院藏

捶丸的规矩很繁杂

捶丸具体怎么玩?郝勤教授介绍,《丸经》里有相关的记载。捶丸的场地多设在野外,“地形有平者、有凸者、有凹者、有峻者、有仰者、有阻者、有妨者、有迎者、有里者、有外者”。这些地形高低不平,不同的地势有不同的叫法,如不平的坡称峻,坡的上面称仰,前面有隔的称阻,后面有碍的称妨。现存于山西省洪洞县广胜寺水神庙壁画中,还有一幅保存完整的元代捶丸图。图中,四个男子在云气和树石之间的平地上捶丸,比赛场地与《丸经》记述一致。

从哪里开打第一杆球呢?比赛前先要画定球基。球基是方形的,长宽不满一尺,把球放在基上,直至开始打球都不能再移动。球基后面如果有阻碍,往往容易打坏球杆,球也难以打到球窝附近,所以“后妨不处基”,若地面有瓦砾杂物,也要清除干净再画基。球场上还要挖出若干个球窝,球基和球窝的距离,近的至少宽于一丈,远的可以相隔50至60步,最远不得超过100步,这样的距离和今天的高尔夫球场规模完全没法比。

打球的人以抛球的方式,确定发球的先后次序,“远者先,近者后;左者先,右者后”。捶丸比赛,既可分组,也可不分组,参与人数的多寡又有不同的名称,几十人参加的叫“大会”,七八人参加的为“中会”,五六人则是“小会”,三四人为“一朋”,最少的是两人,叫“单对”。比赛过程中,以击球入窝或所用棒数最少为胜,胜则得筹。筹是竹子制成的,赛前分发给每个人。比赛根据筹的多少,分为大筹(20)、中筹(15)、小筹(10)三种,输家根据情况把自己的筹付给赢家。

此外,捶丸比赛的规矩还包括惩罚条款:不许换球,比赛中不能更换球棒,犯者本人及同组皆输;即使你是高手,也不许为他人支招儿;错打了他人的球,也算输,被发现顶替他人击球的,则要输两倍,被罚双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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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蕉荫击球图故宫博物院藏

宋徽宗是个炫富玩家

捶丸形成的确切时间在史学界尚无定论,但大家公认的是,至少在宋代开始发展,元代逐渐成熟,到了明代甚至在民间都非常流行。一代玩家宋徽宗酷爱这一运动,在国之将倾之际,他仍能轻挥木杆,优雅一击,遥视小鸟进洞。而和他大宋皇帝、“第一球星”身份相符的,就是他拥有一套十分豪华的捶丸装备,领一时风骚,羡煞他人。

据捶丸专著《丸经》记载,“至宋徽宗、金章宗,皆爱捶丸,盛以锦囊,击以彩棒,碾玉缀顶,饰金缘边,深求古人之遗制,而益致其精也”。说明宋徽宗不仅爱打球,还要晒豪华装备,他的球杆以金子装饰缘边,顶上还有玉饰,球包是个锦囊,宋徽宗还深知业精于勤,经常学习古人留下的技巧,所以球技不断提高。

宋徽宗赵佶的装备无疑是顶级的,可能当时贵族玩捶丸,球具也是相当讲究。古今运动爱好者的心理大多一样,不管球打得好不好,先整一套好装备再说。正如《丸经》所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利艺精,心手相应,临事发机,无不中也”,宋徽宗镶金配玉的球杆,正是一代玩家的利器。

另一个喜欢捶丸的皇帝是明宣宗朱瞻基,现在故宫博物院藏的明代《宣宗行乐图》长卷,其中就有朱瞻基亲自执棒捶丸的情形。捶丸的场所是在宫廷院落,虽然没有山野中高低起伏的地形,却有甬道花木等物品阻隔,别具趣味。场地上共有5个球窝,每个球窝旁插有蓝色或红色的旗子作为标识。他左右手各执一棒准备击球,可能是在犹豫用什么棒击球更为有利。一旁有“伴当”参谋,还有四人陪打,放筹码的方桌后面还有人统计筹码,这样的场景与《丸经》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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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绞胎捶丸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宋代女子也玩这游戏

捶丸在宋代非常流行,女子也可以玩这个游戏。

宋人魏泰在《东轩笔录》一书中记载,县令钟离君的婢女泣曰“幼时我父于此,穴地为球窝,导我戏剧,岁久矣,两窳处未改也。”说的是县令钟离君出嫁女儿的时候,买了一个婢女陪嫁。一天,婢女手执箕帚在堂前扫地,久久注视着地下凹陷处,潸然泪下,哭着说“我小时候,父亲挖这样的地穴为球窝,教我击球游戏”。钟离君听完一席话,仔细询问这个姑娘的来历,才知道眼前这个婢女是前任县令的女儿。由此可见,许多宋代女子都喜欢捶丸。

就像很多人习惯在观看足球赛的时候,买上几注彩票,支持一下自己喜欢的球队,在宋元时期,赌球非常流行,蹴鞠、击鞠、捶丸等球类运动常被用来赌博。《丸经》里的《制财章》就有比赛结束以筹为据分割财物的记述,作者还这样描述捶丸赌徒:“富不出微财,贫不出重货;富出微财则耻,贫出重货则竭。智者有方财不绝,愚者无方将恐竭。”

有趣的是,作者在《丸经》中虽然对打球耍赖、作奸犯科的人冷嘲热讽,却没有关于假球的说法。从文字中也可以推测,作者对赌球行为并不反对,而对胜率较高的人颇为欣赏,甚至饶有兴致地分析了赌徒的心理,“不绝者,必胜之基(财不绝,则心安,故胜),将竭者,必败之道(财将尽,心不安,愈怯愈输也)”。

也许在当时,虽然有人赌球,但打赌双方只是捶丸的参与者,他们可以押宝争胜,但不必作假故意输球,那时民风淳朴,还没有庄家设局玩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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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宗行乐图》(捶丸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捶丸故事 担心玩物丧志范仲淹怒砸角球

捶丸在宋代风靡一时,连小孩子都非常喜欢。古诗有云,“城间小儿喜捶丸,一棒横击落青毡。纵令相隔云山路,曲折轻巧入窝圆”,讲的就是小孩子捶丸时,击球入穴的情景。小朋友体能有限,只能玩略微小型的活动,于是,捶丸在孩子们手中得到改良,变成了“角球”。

如果说宋徽宗玩的级别是公开赛,那么击角球相当于社区赛,即捶丸的“儿童版”。宋代范公俘《过庭录》曾记载了一个击角球的故事:“滕甫元发,视文正(范仲淹)为皇考舅,自小侍文正侧,文正爱其才,待如子……(元发)爱击角球,文正每戒之,不听。一日,文正寻大郎疑业,乃击球于外。文正怒,命取球,令小吏直面以铁槌碎之。球为铁所击起,中小吏之额。小吏护痛间,滕在旁拱手微言曰:‘快哉!’文正亦优之。”这个故事讲的是范仲淹外孙、北宋官吏滕元,

小时候爱击角球,范仲淹担心他玩物丧志,每次劝戒他都不听,最后命人拿铁锤将球打碎,碎渣四溅。

角球和捶丸的玩法有何区别,现已无法考证,故宫博物院藏的宋代《蕉荫击球图》,可以弥补文字资料的缺失。这幅图描摹了两小儿在芭蕉绿阴下击角球的情景。其中一个小孩侧蹲在地,他手持小木棒,正欲槌击小小的、黑色的角球;另一个小孩右手持棒站立,左手微举,全神贯注地盯着小球有没有被击中。画面的右侧,案几之后站着一位妇人,看似孩子的母亲,她伏案身体微微向前倾。她在丫鬟的陪伴下,欣赏两个孩子的游戏。这幅小儿击球图,活泼生动,也是当时捶丸活动盛行的有力佐证。

华西都市报记者曾洁 实习生房井思

鸣谢成都体育学院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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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jerfg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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