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师姐转行当画家:我画的意象派独一无二

李娜师姐转行当画家:我画的意象派独一无二

胡娜有很多身份:网球选手、解说评论员、网球俱乐部董事长,最让人意外的是,北京的初冬,时隔三年后再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胡娜又多了一个新身份:画家。她的画像冬日的一抹暖阳温暖着很多人的心,这也是经历了第二次人生转折后的胡娜愿带给大家的感受。在胡娜身上,你已经看不到当年因为一心想打球而执意留在美国后引起的那番汹涌的争议身影,现在的她,美人依旧,现在的她内心平静丰盈,一心只想画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她希望用画带给更多人更多的温暖和感动,为此,她愿付出所有。

谈风波

叛逃的形容,我从不在意

某种意义上,胡娜是迈出中国体育职业化尝试的第一人,正是网球给了她人生第一次重大改变。这位中国网球的探路者如今已年过半百,可作画之余也还是会和球拍每周有两次的亲密接触,提起让她人生第一次经历重大转折的有关网球的回忆时,往事一幕幕如过电影般重现:7岁的一天,胡娜放学回家看到一把木质网球拍便有模有样地挥拍对着墙打、曾是民国时期最优秀网球选手温岭发现胡娜在网球上的天赋便带她开始打球、胡娜有很多跟网球的甜蜜而骄傲的回忆,“我没教练教,可以很自然地拿起网球拍,可以对着墙壁打,几十个来回都可以控制住,这个就是天分的展现,因为球与球拍之间那一瞬间的力量的拿捏跟方向的掌握,这就是天赋。一般没打过球的人,他的方向感,球出去的方向、角度会有偏差,打球会觉得很累,没有乐趣,但我从小就可以做得很好。”再加上有学芭蕾的底子,外祖父一直教导胡娜“要让别人觉得你打球是在跳舞”。这一支有关网球的舞蹈,胡娜很快一枝独秀:12岁开始打青少年、19岁拿遍全国冠军,她一心渴望着拥有更大的舞台。

于是,有了后来轰动一时的“出走事件”,“我从来不后悔,我做任何事情也都不会后悔。其实成与败也都是由后人来做定断,我自己不想。”时至今日,谈起过往,胡娜云淡风轻,她也知道互联网上有人会有刺眼的词去形容当年自己的出走,“他们会说是叛逃,我内心真不在乎这些的形容,他们有他们要生存的一种方式,那是他们的选择。”而对于胡娜来说,决意出走,只是因为自己想打球的梦想,“一个选手能够拿到中国冠军、亚洲冠军,他所追求的就是走向世界,其实现在你回头来看,每一个选手都是如此的,只是说我那时候确实走得比较早。我有追求打职业的梦想,运动员的生涯也就那么短暂,你想想,其实‘出走’搁在现在不就是单飞么,时代在进步,大家看待问题的眼光也会进步,我也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故事,一个人物而已。”

在美国等待身份的那段日子对胡娜来说,身心煎熬,“一方面不能正常训练体重在不停地增长,另一方面思念家乡的亲人”,可胡娜知道,正是过去经历的澎湃和汹涌,才换来了如今平静如水的自己,要说打球的遗憾,胡娜想想:没打入世界前十,“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当时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最少要Top10,因为最早在我十六岁时,美国教练就说我太有天分了,你可以打到世界最前茅都没问题,但我后来又晚了几年才有机会到国外,那时,其实就已经有运动伤害了。”好在,胡娜未竟的梦想李娜在后来都替她实现了,不仅迈入世界前十的门槛,还拿到了两座大满贯冠军,成为亚洲网坛的旗帜。

如果可以穿越,凭胡娜的天赋,在如今女子网坛是否可以取得比她当时更好的成就?她的内心又是否会有生不逢时的感叹,“其实我真想过。”不仅胡娜想过,她身边的朋友又何尝不去想这个无法实现的命题,身边的一位老长官跟她讲,如果胡娜回到19岁,肯定成就会比以前超越太多,听到如此,胡娜只能笑笑,“人不可能回到从前。过去,每个人都会有,也许我们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但那就是真实的我,毕竟我经历的就是那个时代,现在能打多好的成绩,有多好的成就,也都只能是想象。”可惜时光一去不再回头,欣喜的是,胡娜现在依旧幸福。

谈李娜

决定退役的那一刻她是痛苦的

2011年李娜在法网拿到第一座单打大满贯时,胡娜在家中为之站立呐喊,也是那一年,胡娜还和李娜有过一次特殊的交流:李娜和桑普拉斯在武汉打表演赛时,胡娜受湖北电视台之邀担任评论,赛后她还和李娜来了次特别对话。在胡娜的记忆里,那时的李娜无所不谈,走上网球路的艰辛和背后的付出,这些胡娜都曾经历过的奋斗,懂得人自然心灵相惜。“一人在国外拼搏,那种艰苦日子确实不好过,后来李娜出去比赛,有训练团队,有先生的陪伴、有体能师、营养师的配备,她可以凭借积分选择自己擅长的比赛,而我们那时呢,还都是随便乱吃,也不懂什么营养,有比赛的日子要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飞来飞去。”

转眼间,李娜已匆匆作别她爱的网球,尽管心怀可惜之情,可胡娜当然知道李娜做出退役背后所要承受的痛苦,因为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她最熟悉的经历?“可惜是可惜,其实我当时也不想退役,都是在万般无奈下才放下球拍。我相信她也是经过长时间的评估,谨慎地审视后才做出这个决定。”在胡娜看来,一旦退役,就意味着退出了一个曾寄托着她所有梦想的舞台,“运动员所追求的,就是在那样一个大的竞技场去跟对手厮杀,她追求了这么多年,一旦宣布不再继续时,那一瞬间李娜其实是痛苦的,她不会快乐,因为我也做过这样的决定。”胡娜挣扎了一年半,李娜挣扎了两个月,她们都曾痛苦过,她们也都走上了另一条人生的道路,“李娜找到了新追求,她要开自己的网球学校,当李校长。”

谈画画

我画的意象派是独一无二的

北京建国门外国际大厦B座2-201室不足五十平米,在11月16日这一天里被挤得满满当当,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引得前来的人驻足观赏,没错,这里正举行着意象画派的小型画展,其中有胡娜倾心创作的十多幅。提起胡娜的名字,很多人会对她的身份有多重定义:网球运动员、电视解说、网球俱乐部董事长、可这次回到北京,胡娜是带着另一个让人意外的身份而来:画家。

从2011年7月在家中,忽然拿起画笔画天画地画宇宙的小试牛刀开始,连胡娜自己都没想到,从此她走上了一条一画倾心的路,开启了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所谓意象画派就是靠灵感画,就像我这样的素人画家,没有任何专业的素描基础,就凭一时来了的灵感创作。”胡娜在解释自己作画的风格时,定义为“意象画派”,这类型的画有些接近于西方的印象派,典型代表是法国人莫奈。尽管和莫奈远隔几个时代,但在胡娜心里,这位鼎鼎大名的画家却是她作画道路上的绝对心灵导师,胡娜道出她和大师的缘由,“有朋友看过我的画之后就说过,一定是莫奈等人的灵性依附在你身上,才让你有如此的力量,我相信他们给了我力量,让我在画画的那一刻可以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在北京的这次画展中,一幅《睡莲》悬挂其中,正是胡娜向大师致敬的心意。

今,胡娜定居在台湾打理自己的事业,也会定期回美国看望年事已高的父母,还会偶尔回重庆探望亲人,不管是长居还是短留,胡娜在各地的家里都配备好整套的画具,“每次灵感来我绝不放过,所以有时候早上可能七八点钟,灵感就来了,我就爬起来就画,画完了回去继续睡觉,然后晚上九点、十点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突然灵感又来了,我就又开始画,”从没接受过任何专业辅导的胡娜无师自通,在作画的三年多时间里,画山水、画建筑、画天堂画宗教也会画外星人,“我和很多画家不同的是,画之前完全不打任何草稿。”再说的头头是道,也会有人心生疑惑,一个职业网球选手真的摇身一变可以成为画家、高产时一天能画出四幅画?为了打消人们的疑虑,在去年新加坡举办第二次世界巡回展时,胡娜曾当场作画,“展览五天,我在现场画了五幅,就给大家看。”胡娜想通过自己一幅幅画,向大家呈现一个道理,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美丽的画,你只要相信自己,你有足够的天赋,就可以拿起画笔来,尽情地去挥洒。“有一次我在台湾做画展,有个观众每天来每天看到我的画都会泪流满面,”每每回忆起这些温暖的画面,笑容都在胡娜脸庞自然流露,有人因为她的画而觉得温暖、能感知到人生的幸福,这对胡娜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球时就争强好胜的胡娜在画画上有目标么?“我想要成为的是有独一无二的画法的胡娜。世界上有很多非常好的画家,写实派的、写意派的、现代派的,印象派的,我有属于自己的风格,我一向跟别人不太一样,我的思维方式、我的做法,所以我觉得我画出来的作品也会和别人不一样,我对自己期待的就是创作出更多的上天给我灵感的这些作品,因为它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一定会成为顶尖级的画家。”

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画画事业中的胡娜现在拥有的是一份随遇而安的惬意,在她心里,这次人生角色的转化其实都是上天的安排,在画画的每一分钟里,她能忘却人世间的烦恼、挫折,她所收获的快乐远胜这些。为此她甚至有些“冷落”对自己人生产生重大改变的网球。

1996年定居台湾之后,胡娜致力于发掘和培养下一代有潜力的希望之星,为此她在退役后特意主修了管理学专业。而如今,俱乐部仍在顺利运营,但胡娜早已由凡事亲力亲为的管理者,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甩手掌柜”,“我还是董事长,只是找了专门的人帮我打理,遇到各种事情跟我汇报就好。”如今这家会员制的俱乐部有11名教练,来打球的大多数是以健身和娱乐为目的。胡娜的三个女儿杨佳贤、孙惠玲、谭华娟至今也还在俱乐部,她们是胡娜在2002年的寒假从花莲特意挑选出的原住民小朋友,那一年她们八岁,正是因为从孩子们坚定眼神中胡娜读得出她们对网球的那份渴望而视为女儿对待,转眼已出落为大姑娘的三个人都在一边读书一边打球,胡娜对她们的期待,也从当年的“走上职业网球道路出人头地”转变为“只要她们有一技之长,生活快乐”就足够,“我当初是想把她们培养成优秀的网球手,毕竟我从她们八岁开始培养、到后来发现她们可能不一定适合再继续单单只走网球这条道路时,你就只想把她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也不会对她们有太多的期望,毕竟打网球需要天赋。”胡娜何曾没有伤心,当她最寄予厚望、天赋最好的谭华娟因为谈恋爱而不想继续练网球时,曾让胡娜觉得自己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如今,从胡娜的脸上已看不到那份伤心,“我给她们创造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阶段,让她们透过网球有了一技之长,将来不会因为生活所迫而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台湾有些网球运动员退役后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加油站给别人加加油之类的,我觉得我的三个小朋友最起码现在边读书边教球,她们也会尝试各自喜欢做的事,一切都看她们的努力。”眼光不仅仅在自己培养的孩子身上,胡娜对国内有些运动员退役后没有得到很好发展空间也极为关注,“我看到有报道说国内有些比如举重运动员退役后很惨的生活,我很心疼,可能他们很小就进入了这个圈子,没有给自己足够的知识储备。但是有机会,还是要积极地做出人生的每一次改变。”

三年前,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胡娜曾说,自己的梦想是在国内开一家最大的网球俱乐部,如今,这个梦想已经被创作所取代,因为她全情投入地只想画画,“人生充满了各种惊喜,有时不要给自己设定限制,现阶段我已经不再去考虑网球俱乐部的梦了,我能感觉得到上天是让我来画画的,那我就尽力把它做完,而且这个过程我充满了喜悦,乐在其中。”

不仅画在其中,胡娜心里更多的希望通过自己的画能向外界传递更多的正能量,她想告诉更多的人,只要有梦想,就去大胆的追求、不断的坚持,“网球的梦确实艰辛,不好追逐下去,运动员有勇气去走职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管他的成就多大。我还是希望能鼓励他们的就是,在运动生涯后,还会去追逐自己的另外一个梦,因为你30岁退休、35岁退役,也才走了人生不到一半的路途,所以要有勇气,就像我现在都敢拿起画笔来画,我不是说我画得多么得好,我只是希望我的画能带给大家快乐,能抚慰大家的心灵。我就是个例子,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只要你敢想,敢做,有梦的人生总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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