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议亚运前途 日媒:打败中国才能争霸世界

[摘要]昨天(10月1日)我还跟日本队的田径教练聊天,他就表示,像田径、游泳这些主流项目,如果日本在亚洲赛场打不败中国,根本没有在世界大赛上拿牌的可能。

各界议亚运前途 日媒:打败中国才能争霸世界

10月4日,亚运会盛大闭幕

10月4日晚,随着主火炬熄灭,仁川亚运曲终人散。“终于结束了!”新闻中心媒体关系部的联络人朴恩仙如释重负,这些天她面对了太多的吐槽,“尽管有一些小问题存在,但我们一直为创造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亚运会而努力。”

仁川也在努力,但这个不到300万人口的城市,通过亚运会提升其在韩国乃至东北亚影响力的初衷,到底能实现多少?仁川地铁1号线里,用汉语和韩文写着“仁川,未来韩国梦!”

要让梦想变成现实却并非易事。本届亚运会,是对这座城市综合能力的一次检验,结果却并不能让人兴奋,仁川似乎远未准备充分。亚运会带来的压力,似乎成为仁川不可承受之重——民众对亚运缺乏热情,是本届亚运会给予到访者最直观的感受。

10月2日,亚运单场赛事人数达到空前的峰值——47120名观众涌入文鹤体育场观看足球决赛。但与其说这是仁川民众亚运热情的集中释放,倒不如说是韩国人对半岛南北足球对抗赛异乎寻常的关注。除足球、棒球等热门项目外,大多数比赛场馆门庭冷落。由于不少场馆地处远郊,很多民众甚至不知该如何抵达。

10月1日,亚运会田径赛场产生11枚金牌,但当天晚上主体育场的上座率不足2成,其中还有不少从中国赶到韩国度假的中国观众。在售票处,记者遇到从北京赶来的陈女士一家6口,他们买了面值最贵的门票,也不过10000韩元(合人民币60元),最便宜的门票则只有1500韩元,这样的票价在仁川也就是一次地铁出行的单程票价。尽管仁川为亚运准备了4年,但直到亚运闭幕,普通民众的热情似乎依旧没有调动起来。面对冷清的赛场气氛,韩联社也在反思,“据说平昌冬奥会的筹备也落后了,我们应该将仁川亚运的问题总结,避免在冬奥会上再次发生。”

赛事组织也难尽如人意,仁川亚运会只招募了13500名志愿者。而广州亚运期间,赛事志愿者就有6万名,此外还有50多万城市志愿者。亚运会被亚奥理事会标榜为“影响力仅次于奥运会的综合性运动会”,仁川亚组委显然没有将其提到与此相匹配的高度。

志愿者缺少,相关服务就难以跟上,本届亚运会,从媒体抵达到离开,吐槽之声不绝于耳,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机场没有志愿者引领,媒体甚至代表队找不到班车,好容易等到班车,十几人却只能对着一辆只有7座的商务车一筹莫展;班车不准点更是家常便饭,几名来自中东的记者因班车误点而错过了采访,愤怒之余阻塞道路抗议;大多数场馆的新闻发布会跟媒体工作间被安排在一起,如朴泰桓游泳馆的新闻工作间和发布厅不仅狭小拥挤,而且没有窗户,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几乎让人窒息。

运动员村房间不够,有些运动员只能在餐厅里住宿;遭遇停电,运动员不得不爬20多层楼梯抵达房间——如此吐槽,不一而足,更让组委会难堪的是开幕式第二天,水火交融的主火炬意外熄灭,被讥讽为“到底是水火不容”。

仁川亚运总预算为2.5万亿韩元,折合人民币150亿元,仅相当于广州亚运花销的八分之一。经费不足带来的弊端比比皆是,新建场馆少,有些比赛如乒乓球不得不安排在距离主新闻中心几小时车程以外的其他城市,举重场馆简陋得更像临时演出舞台。一些赛事服务工作也受到影响,一名志愿者抱怨,她所在的场馆,兴奋剂监测竟在集装箱内进行,“而且4个监测小组需共用一套仪器”。

对此,亚奥理事会终身名誉主席魏纪中却非常宽容,“仁川亚运会之所以吐槽多,那是跟广州亚运会比较的结果,仁川投入少,广州投入大,很多服务都是超规格的,现在(仁川)是按照规定内的,一跟广州比,大家自然感觉不适应。”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经费捉襟见肘,仁川却为志愿者们付费,约每天每人5万韩元(相当于人民币300元)。当地志愿者听说广州亚运志愿者基本零报酬时简直不敢相信,“韩国、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每个人的劳动都应得到尊重。”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亚运会是存在还是消亡?这个热点话题,在亚奥理事会主席艾哈迈德亲王那里,永远不存在任何疑问,“我们不仅要把亚运会办下去,而且要保持它的水平、传统和理念。”

在亚奥理事会的总结发布会上,艾哈迈德亲王对仁川不吝赞美,甚至表示“体育能帮助人类解决很多问题”,随后,他以朝鲜半岛南北双方的足球赛为例说道:“两队在足球决赛中相遇,一起奉献了一场精彩的比赛,双方都抛弃了国家层面的矛盾,这充分体现了体育巨大的作用。类似的还有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曲棍球赛……”

认为亚运会沦为鸡肋的声音依旧不绝如缕,其中最主要的论据支撑在于越南河内弃办第18届亚运会一案。

今年4月17日,越南总理阮晋勇宣布河内放弃第18届亚运会主办权,其解释称,越南不愿意举办一届超出能力范围、又得不到民众支持的亚运会。据此,外界解读为亚运会的庞大规模和高昂成本吓退了越南。亚奥理事会终身名誉主席魏纪中则认为类似解读过于武断,“一些国家政府只考虑到了办赛的正面效应,但也高估了自己的办赛能力。”

越南政府的亚运预算仅为1.5亿美元,相对广州亚运200亿美元的投入可谓九牛一毛。魏纪中介绍说,原先越南政府希望通过招商来补足亏空,但效果欠佳,政府不得不追加投入,巨大的舆论压力随之而来,越南因此最终决定弃办亚运。魏纪中表示,亚洲发展不均衡,东亚、西亚国家相对富裕,在承办亚运时可以增加预算,“但亚奥理事会从未要求一些发展相对落后的国家承办亚运,也必须以多哈和广州为标准。”他认为,这次仁川亚运投入25亿美元,就属于“正常范围”。

越南弃办并未让亚奥理事会方寸大乱,艾哈迈德口吻坚定地表示,“亚运会涉及45个国家和地区,亚奥理事会尽管不如拥有204个会员的国际奥委会庞大,但依然有城市愿意承办亚运会。”最终愿意接棒的城市确定为印尼的雅加达。9月21日,亚奥理事会全体大会听取了印尼奥组委主席苏博沃的申办报告,确定第18届亚运会主办国为印尼,且依旧保持4年一届的亚运周期。

另一方面,亚运会整体水平不高,也令其饱受诟病。中国跳水队领队周继红(微博)这次作为跳水项目的技术主管现身,她并不认为亚运会对高水平运动员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外界可能认为我们运动员水平很高,没必要参加亚运,但对运动员来说,亚运是四年一次的综合性运动会,跟单项比赛感觉不同,运动员在临场的紧张程度上会感受到刺激。”

新加坡游泳队领队吕顺天直言,“我不认为亚运会消亡,它的参与度其实还是蛮高的,不应该取消。就新加坡而言,我们要想在奥运会上夺金,就首先要在亚运会上拿金牌。”在新加坡,亚运会是除奥运会之外,唯一被列入政府奖励规划的赛事,“在新加坡,一块奥运金牌奖金在80万美元左右,而一块亚运金牌也有20万美元奖励,世锦赛这样的单项赛事金牌就没有任何奖金。”

“取消亚运”的始作俑者来自日本媒体,但也不是所有日本媒体都持类似观点,一位来自日本发行量最大媒体的记者说:“我也听到过类似的说法,但并不清楚是哪家媒体。但就我看来,日本并非不需要亚运会,昨天(10月1日)我还跟日本队的田径教练聊天,他就表示,像田径、游泳这些主流项目,如果日本在亚洲赛场打不败中国,根本没有在世界大赛上拿牌的可能。亚运会的存在,特别是中国队的存在,对日本非常重要,亚运会也成为日本必要的练兵场。”这位同行还表示,“亚运会的金牌基本上都被中日韩三家瓜分了,对其他一些代表队来说,很难找到亚运的意义所在,也许正是从这个角度说,会有媒体认为亚运会没有太多存在的意义。”

亚奥理事会也对日本媒体的言论有所注意,一位官员对此不屑一顾,“日本一直认为他们不属于亚洲(亚奥理事会成员国),这种想法早就有,现在稍好了一些。日本媒体会这么想也正常,但不影响大局。”

仁川不可能和广州比

闭幕式之前,亚奥理事会按惯例召开亚运总结发布会。作为亚奥理事会终身名誉主席,鹤发童颜的魏纪中早早来到主席台坐定,在回答问题时,魏老不仅中气十足,语气铿锵有力,而且思路清晰。会后,他就亚运会的未来特地向体坛周报(微博)记者答疑,“我对亚运会的未来是乐观的!”

体坛:请总结一下本届亚运会,您个人的总体感觉如何?

魏纪中:开始时候问题挺多,后来逐渐逐渐健全。仁川亚运会开始问题比较多,主要是因为主办方没经验,韩国一开始认为他们很有经验,因为他们主办过亚运会、奥运会。我对他们说,经验在于人而不在于国,以前跟我一起在亚运会、奥运会上工作的人,这次一个也没见着。这么看,他们还是没有经验,经验是很难传授的,不是我给你一本书,给你讲讲课就能得到的,必须在实践中领悟到。就是有实践,你悟性不好,也得不到经验。

体坛:本次亚运会出现这么多问题,媒体也是频繁吐槽,这是否也跟经费投入不足、志愿者人数不够有关系?

魏纪中:媒体吐槽又是一个问题。这主要是跟广州相比较,广州亚运会当时资金充裕,很多都是破例给参与者支付的,当时我们也没有过问。仁川这边是按照正常标准的,人都是这样,习惯高的,就不适应低的,就高不就低,(待遇)低了,肯定感觉不是很舒服。

体坛:第18届亚运会原先的主办城市越南河内弃办,也反映出一些小国对亚运会巨大的开支难以承受,你对亚运会的前景怎么看?

魏纪中:对亚运会的未来,我是乐观的。这可以从两方面看:一方面愿意申办亚运会的国家(地区)很多,不像冬季奥运会那样没有(很少),冬奥会办着办着好像遇到了比较大的困难。第二,从亚奥理事会这方面看,我们尽量减少主办城市的开支,说到减少开支,首先必须分清楚,这不是减少运动会运作的开支,那样会影响所有参加者的,我们尽量减少主办城市基础建设方面的开支,但一定不会让主办国减少对参加者所需的合理待遇的开支。下届印尼(雅加达)亚运会,我们就会把9-10个项目放在展览馆里,这样就不用盖体育馆了。

体坛:这让人想起2012年伦敦奥运会,也是很多项目在展览馆里。

魏纪中:印尼的展览馆比伦敦奥运会的好多了,他们那个是旧的,这个是新的。

体坛:第18届亚运会原定在5年后的2019年进行,后来又按照4年的周期改回2018年,将来你认为会是什么样一个周期?

魏纪中:我个人分析,将来还应该是现在(每四年一届,在奥运会前两年召开)这个周期循环。原先亚奥理事会希望放在奥运会前一年举行,但是这样又会有很多问题,大家都去争奥运会门票了,心思就不在亚运会上了,好的运动员不会来亚运会。这对亚运会的观赏性也是一种比较大的影响。

体坛:你之前也讲过,现在的优秀运动员不是比赛少,而是太多了,因此他们对亚运会的重视程度肯定不高,因此有人认为亚运会沦为鸡肋,你怎么看?

魏纪中:这个不要紧,亚运会的目标是对着广大的运动员,而不是专为优秀运动员所设,当然我们欢迎优秀运动员的加入,但亚运会的目标还是给广大的运动员提供参加国际大赛的机会,让那些缺少比赛机会的运动员得到锻炼、积累经验,这也是为了提高亚洲的整体运动水平而考虑,因此我们不采取资格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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