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白毛女》剧组赴冀中部队慰问演出,戏至酣处,黄世仁逼死杨白劳,霸占喜儿。台下一位小战士怒不可遏,子弹上膛,瞄准黄世仁,正欲扣动扳机,说时迟,那时快,班长及时发现了小战士,一把夺下了他的枪。躲过枪子的其实是陈强,陈佩斯他爸。此时离陈佩斯投胎,还有七年。如果当时班长反应慢半拍会怎样?陈佩斯跪地向朱时茂求饶:别开枪,是我啊。
黄世仁的遭遇,代表了债务人反抗债权人斗争的极端形式。借贷有风险,放债需谨慎。
欧洲杯四强,是一场关于债务问题的圆桌会谈。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三个欠债的异口同声:东家,再宽限几天吧。放债的德国,不由分说,大笔一挥——A-变B+,再啰嗦,C-变D+。别得意,不是罩杯,是资信评级。
八进四,PIGS里罩杯最大的希腊已经被德国逼着喝了卤水。欧猪四国,折损1G内存。但冤有头债有主,哪怕讨债的路像帕帕斯塔索普洛斯那样漫长,债主也会去丈量。都知道默克尔是德国队的头号粉丝,自从七年前当选总理以来,她几乎看了德国队所有的重大比赛。追星里程,约等于神五飞一次的距离。
有个漫画家创作了一本关于默克尔的政治漫画传记,叫《德国小姐》,这本书以不同寻常的角度揭示德国女总理的内心世界。据说,默克尔最重要的面部特征,不是甜心酒窝,不是柔软下巴,也不是顽皮嘴角,而是她那种半垂着眼帘的目光,既和蔼可亲,又带有难以掩饰的洋洋自得……
我挑明了说,这种目光是债权人的LOGO。如若有人以这种目光来审视你,拜托,赶紧把房子抵出去搞点小额贷款。当年默克尔跟前夫离婚,一拍两散后居然向前夫讨要冰箱——哎,我有发票,西门子的。
《圣经》有云:有钱人进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还要难。我再编一段公知体助助兴吧,对国际债务的锱铢必较,恰恰体现了一位负责任的领导人对国民利益的守护。我再不负责任地说一句,对于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欠了一屁股债的兄弟来说,四强里唯一穿不过针眼的那位,就是欧洲杯版的黄世仁,简称夏洛克·黄。
而现在,杨白劳父女同夏洛克·黄将在球场上进行另一重了断。在我看来,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不外乎两条,或打败德国,以此证明:经济我不行,足球你不行;或被德国打败,以此证明:国运衰,则球运更衰。
除此之外,还有一计,系某90后大学女生所献:白毛女为什么不嫁给黄世仁呢?我认为,此计不妥。其一是伦常颠倒,政治不正确;其二是概率甚低,我听说过清纯女因贫而委身于人的惨痛事例,但我从未见过马诺、柳岩、甘露露一拥而上争做黄太太的盛况。勒夫,你虽骨骼清奇,大补鼻屎,但终究架不住上面三位。你又不是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