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的如意算盘

不到一个月间，休斯顿物是人非。德拉季奇回了凤凰城，洛瑞(微博)北上多伦多，斯科拉(微博)被裁，凯文·马丁用一句话完美总结：

“我是两年半前来到火箭的，而现在，我是这队最老的人了。”

就在三年半前，火箭的阵容还是姚明、阿泰斯特(微博 阿泰斯特)、斯科拉、阿尔斯通、韦弗、兰德里、海德——如今已然沧海桑田。就在一年前，火箭的阵中还有海耶斯(微博)、斯科拉、洛瑞、布鲁克斯、乔丹·希尔——如今自然也风流云散。火箭的重建步伐快过老赌徒桌面洗牌。倘若你出趟远差，两个月不看球，回家再打开电视看一眼火箭名单，就会觉得自己穿越了。于是问题来了：眼下这支火箭，能稳定多久呢？

也许连莫雷自己都不知道。

2012年7月的火箭非常年轻。如果凯文·马丁不出意外、随斯科拉一起被送走，那下季我们将看到以下名单：林书豪(微博)、马卡多、杰里米·兰姆、钱德勒·帕森斯、特伦斯·怀特、马库斯·莫里斯、莫铁尤纳斯、帕特森、阿西克……他们都是“不错”的球员，但没哪个是无法交换的。实际上，莫雷一直很擅长收集这样“不错，但恐怕这辈子都进不了全明星”的人物，比如德拉季奇，比如帕森斯。

但是，等一下……

阿西克的合同还未定下来，所以，现在火箭最大的合同，除了马丁之外，就是林书豪的三年2500万了。这价格不能说低——纽约尼克斯都没匹配——但也说不上高，一个主力控卫的正常报价而已。如果丢掉凯文·马丁，再给阿西克那份传说中的2500万，火箭依然薪水低、空间大。

你可以把这看作是莫雷的一次政策改革。

此前，莫雷初履任时，请来阿德尔曼，然后在姚明和麦蒂身边，栽种了各类价廉物美、结实耐用、但一辈子成不了巨星的球员，比如斯科拉、洛瑞们。麦蒂和姚明先后被伤病削割后，莫雷一没学纽约或热，腾空间招揽巨星；二没学雷霆灰熊开拓者，攒选秀权拉人。他只是保持原有构架，挖来一些中产阶级球员，挖掘潜力。这策略不能算不成功，实际上：洛瑞、德拉季奇、斯科拉、帕森斯、海耶斯们，都属于花小钱办大事、价廉物美童叟无欺的好买卖。

但你也知道：这种小本经营小打小闹小作坊工业式的打法，无大亏本风险，但要盈利很难。看一下时代吧：热组了三巨头，外加堆角色球员；雷霆选秀选了三巨头，外加堆角色球员；凯尔特人有体系够稳健，根源还是三巨头；马刺靠流畅战术打天下，但发动机还是三巨头。76人、步行者是真靠团队跃升，但还是花大钱砸在了布兰德和大卫·韦斯特身上。快船崛起靠签保罗和选格里芬——一句话：签巨星，选天才，你总得选一个开始。想平平安安投机取巧从中等球队过渡到强队，没门。

所以，莫雷的思路变了。

从纽约那里虎口拔牙签来林书豪，可以看作莫雷一贯的手腕：开拓亚洲市场，发掘明星苗子。但放弃德拉季奇、洛瑞、斯科拉们，却另有意图。火箭现在掌握着的球员颇多，实际签约的少，又多是年轻人，这是摆足了姿势，虚位以待，打算勾引德怀特·霍华德或安德鲁·拜纳姆。小合同年轻人，作为筹码交换起来方便；未签约的新秀则可以根据签换要求，灵活填工资额。莫雷没放弃贪便宜挖中产球员的习惯，但显然，火箭也想有大动作了。

实际上，空出工资额以期待巨星，并不一定是明智之举。2010年夏天三巨头聚首迈阿密后，公牛、纽约、网这些持币观望的球队，多少都有些希望落空的意思。火箭如果一味傻等德怀特，大可能被魔术放了鸽子；而且德怀特即便肯来火箭，怕也未必签长约。莫雷的聪明处在于，他把握住了德怀特、湖人和拜纳姆之间的微妙联系，他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因失望而离开湖人的拜纳姆。

总之，火箭现在有了不错的年轻团队，有了工资空间，有了林书豪这样有市场号召力的明星（无论对亚洲市场还是美籍华人们），而且有机会哄到德怀特，或者拐到拜纳姆。这至少是个好的转变：莫雷也厌倦了每年都40胜上下、啃中产阶级球员骨头的温饱岁月，他也想买一头大肘子来炖汤喂养全队了。这一切自然会有风险，但从莫雷肯承担风险这一步开始，火箭至少能摆脱小作坊小打小闹式的小本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