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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加纳:从没怀疑过自己职业性 钱没法收买我

2012年06月20日09:06东方体育日报[微博]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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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撰稿 首席记者 沈坤彧

临行前的最后一晚,蒂加纳的行李都已经基本打点停当,几只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他工作室的地板上。当初搬进这套俱乐部为其租借的公寓,教练是打算至少住上一年的,因此从附近的商场里买来了好几套杯具,分别用来喝威士忌、葡萄酒和香槟,法国人在这点上是很考究的。他有点惋惜地看着手中的葡萄酒瓶,“这酒的确是好酒,可惜我没法请你们喝我自己的‘La dona tigana’葡萄酒了。”

家里的摆设,能送的都已送人。原本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现在只剩下了一只分别装着他和自己母亲照片的相框。“教练,你忘记把照片打包进去了。”“才没有,”蒂加纳向相框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会到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才把它装进包里。”“为什么不放你妻子的照片?”“那不可能,因为母亲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蒂加纳的母亲在今年1月去世,当时申花刚结束在昆明的拉练,得到这条噩耗后,他在第二天便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我的母亲,她也是我的偶像,因为她是一名勇敢的斗士。”晃着手中的葡萄酒,教练讲起了自己母亲的故事。“母亲出生在法国一个富有的家庭里,遇上我父亲之后,遭到了全家人激烈的反对。我父亲来自马里,不仅是个黑人,而且一无所有。为了和他在一起,母亲放弃了优裕的生活和丰厚的遗产,义无反顾地跟随他去了马里,那是在1947年。直到内战爆发后,我们才重回法国。”真是和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的确是一部小说,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一直像最初那样相爱,我的一生中遇见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伟大的爱情。”

在蒂加纳母亲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女儿叫到病榻前,“听着,在我的葬礼上,你要唱艾迪特·皮雅芙的那首歌,《Je ne regrette rien》(我无怨无悔)。”蒂加纳永远不会忘记这个阴冷的冬日的葬礼,“当母亲的棺木经过的时候,我姐姐唱起了这首歌,泪水滚过我的面孔。我这辈子都没法再听这首歌,因为会起鸡皮疙瘩,因为会忍不住哭泣。”然而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他慢慢地摇晃自己的身体,和身边的助手罗杰一起哼起了那段熟悉的旋律。

“母亲是个很坚强的人,她为自己的信念而活。我记得1984年欧锦赛结束之后我回家,机场里无数的球迷和媒体在为我欢呼。母亲来接我,看到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能忘记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家中兄弟姐妹有十个人,我很早就开始为全家人的日常生活而忙碌,养成了今天这种一切都得自己说了算的性格。我和她之间,似乎从来没有时间把爱挂在嘴上。但是有一个晚上她和我女儿谈了很久,她告诉自己的孙女,自己是多么爱我……”因为母亲的影响,蒂加纳说自己在生活中也喜欢抗争,从来不会屈服。

谈足球

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职业

在大家出去吃饭前喝第二轮开胃酒的时候,蒂加纳接到了俱乐部一位高层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询问了他航班时间等细节,临挂电话前说,“您是一名非常职业的教练。”蒂加纳听后笑了笑,“我的确是一名100%职业的教练,我和我的助手们都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即使离开了申花,他和自己的助手们还一直关注着球队的成绩。“虽然我和这支球队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但是毕竟和那些球员共事过,心底里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好。”

问他“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好教练吗?”蒂加纳说,“不是,我是一个很好的教练。”然而不管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在申花的经历是失败的。“我有时候想,管理一支球队真的要比管理一片葡萄园难太多。你种一棵树下去,可以长个几十年,只要找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帮你打理就行。但是在一支球队里,球员来来去去,不可预测的东西太多……”

在4月初申花被绿城逼平一役后,曾经问过蒂加纳是否后悔来上海,他坚决地摇摇头,“绝不,至少我看到了很多东西,积累了很多经验。”而这个晚上,再次向他提出相同的问题时,他却不愿再回答,“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谈生活

再多钱也没法收买我

晚上将近9点,他们去附近广场上那个去过很多次的餐厅吃在上海的最后一顿晚餐。走过天桥时,他突然说了一句,“真可惜我得走了,如果我在这里呆上一年,保证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直到现在,蒂加纳还时常会和罗杰回忆起1月份在昆明的时候,他们学会的第一句中文就是“不要犯规”。“我是有些遗憾的,因为我原本想在这里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印迹。”

这两个法国人点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小笼,在经过之前反复的尝试后,现在终于学会了咬一小口后,用调羹将汤水接住,这已经是他们可以做到的最好了。有一回,还是在这家餐厅,有服务员用法语跟蒂加纳问了句好,这让他很惊诧。“她认识我吗?”他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我来上海执教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认识我的人很少。我不喜欢去那种走到哪儿都被认出来的地方,在波尔多的一个赛季,我只出去吃过两三次饭。而在上海,我觉得很自由。”

在上海赋闲的日子里,他和罗杰早上去世纪公园跑步,傍晚6点到7点几乎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家对面广场上那家爱尔兰酒吧里打斯诺克。蒂加纳斯诺克球打得很好,但也遭遇过几个来自爱尔兰的强劲对手。他是那种即使玩游戏都一定要赢的人,输给对方的经历让他郁闷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日子久了,他们还和里面的服务生交上了朋友,还时常在他们买足彩时给点意见。在他的指点下,几个服务生真从足彩里赚了点小钱。蒂加纳说,这个酒吧就是他和罗杰在上海的第二个家。

教练花钱很爽快,平时和助手们一起吃饭,永远是他买单。蒂加纳说:“我不在乎钱,用再多的钱都没法收买我。我已经有足够的钱,我有自己的游艇,虽然并不大,但也是一艘游艇。我对于物质没有太多追求。”法国人最喜欢的餐厅是西康路上一家私房菜,吃了三四回,从来不觉得厌。而有一次,他们还尝到了“世界上最贵的匹萨”,“两个匹萨,两小瓶啤酒,就花了900块。”问他匹萨比别处有何不同,他想了想,说似乎也并没有。在离开上海的前一个礼拜,这两个法国人在餐厅里吃坏了肚子,被肠胃炎困扰了好几天。蒂加纳一赌气说,“我这次准备死在这里了。”但是好在他忍受着腹痛走了十来分钟在小药房里同营业员们鸡同鸭讲了半天才买来的药终于起了作用。

蒂加纳关键词

牙签——

蒂加纳的嘴里总是叼着一根牙签,关于背后的原因有很多猜测。但当有一次问起他的时候,法国人耸耸肩,“就是为了戒烟,16到18岁的时候,我抽过两年烟。然后有一天我告诉自己,必须停止,不能再抽了。从此以后我就开始叼牙签,这就是我的香烟。不过现在我的牙医不让我再叼牙签了,他说会损坏牙齿。”

秩序——

临别的前一天晚上,教练打开自己衣橱的门,很自豪地说:“看,我第二天就走了,衣橱还是这么整齐。”在橱里,不同质地和颜色的衣架被分类排列。这是一个迷恋秩序的男人,他生活中的一切都要安排得井井有条。每一张银行账单,都被他装进一个透明的文件袋中,按时间顺序摆在书架上。即使在别人举办的派对上,他都会花不少时间从桌上撤走空酒瓶和餐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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