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雷
上周六，我穿着新买来的西汉姆球衣在某酒吧看球。
十个电视中的八个在播放澳式橄榄球赛，另两个属于英超。当然，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没有转播英冠联赛的电视台，虽然西汉姆VS米尔沃尔的“东伦敦德比”号称英伦最暴力夙敌战，但那毕竟过于小众了。上一次在上海收看英格兰二级联赛的实况，差不多还是1999年的事，那会儿范志毅正在为水晶宫效力。
看球期间，先后两位老外专程过来同我握了手。他们大抵应该是伦敦人或伦敦人后裔，对于西汉姆这家小球会，其拥趸基本不会走出大伦敦的范畴。好在米尔沃尔的名望更低，不然我会担心伸过来的不是手掌而是拳头。鉴于伦敦奥运会的主赛场均设于东区，明年夏天去采访时绝不会带上此件很可能给自己招惹麻烦的球衣，如果可以，也许该穿件莱顿东方的队服过去，对谁都不构成麻烦。
言归正传，那日的 “东伦敦德比”最终让很多人失望了，0比0，没有进球，没有红牌，甚至没有干架——场内没有，场外也没有。这个夏天让人失望透顶的伦敦警方，终于兑现了一个承诺，“让东伦敦德比零暴力”。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以至于米尔沃尔首席执行官安迪·安布勒昨天专程发表声明致谢本队球迷。“狮队”粉丝今年5月专程租赁飞机光临西汉姆赛地上空打出“阿弗拉姆·格兰特——米尔沃尔传奇”的标语，考虑到此，或许冷静的锤子球迷更该被感谢。
西汉姆与米尔沃尔间，究竟能有多深的仇恨？没有宗教信仰的区分，没有被占领土的世仇，东伦敦这对夙敌，至多是互相看不上眼的邻居。关于两者的仇恨，有这么一个观点：1926年英国大罢工期间，身为制铁工人的西汉姆支持者们恪守工会的指令，而米尔沃尔的码头工人们却早早上工——背叛是仇恨的火种。但这仅仅为锤子粉丝们所支持，依然不足以全信。
没有无缘故的仇恨。但仇恨的“因”，早已湮没在时光流逝之中，无法考证出个所以然，却留下了对抗的“果”。那个周末，英伦的另一场著名夙敌战——流浪者VS凯尔特人的格拉斯哥“老字号”德比——如期举行。流浪者以4比2胜出了第396场“老字号”。昔日天主教徒支持凯尔特人，新教徒却拥护流浪者，才打造出苏格兰举世无双的足球德比。但今次，为流浪者打入2比2扳平球的热拉维奇却是正宗的天主教徒，因博罗克斯球场为他唱起赞歌，这时谁还关心，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老字号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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