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楼栋
本报讯 1.5公里游泳、40公里自行车、10公里长跑，加在一起被叫做铁人三项。在铁人三项项目产生近40年的今天，它已经是一种不再区分性别、年龄的普及型体育运动，像上周日进行的经典赛事纽约铁人三项赛，就有3000夺命选手参加，年纪最大的有77岁，甚至还有两位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女选手都在这里顺利完成了自我挑战。然而，铁人三项也不容人们忘记这近乎残酷的赛制有多么凶险，同一天，一位64岁的男选手在游泳赛段不幸猝死。
有人猝死，却有“换心人”挑战成功，铁人三项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医学专家对所有“铁人”只有一句话：量力而行。
周日纽约铁人三项赛开赛不到半小时，救生员就发现64岁的新泽西人迈克尔·库德克在哈德逊河中漂浮，他已失去了知觉，最终没有被救过来。不久，又有一位40岁的女选手心脏病突发昏迷，送入医院也一直没有脱险。
“没人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悲剧。”纽约铁人三项赛赛事总监伯克说，“这项赛事的参赛者身体素质都那么好，居然会出人命。”
这未必纯属意外。库德克是11年来第二个在纽约铁人三项赛中猝死的选手，2008年一个男选手也是在游泳赛段猝死，在那一年，共有8人死在这项魔鬼赛事中。今年5月，一位42岁的美国医生，死在科罗拉多州的一次赛事中，尸检结果是心律失常。
2010年美国医学会公布了一项统计数据，2006-08年期间铁人三项赛发生14起选手猝死事件，13次事故发生在游泳赛段，绝大部分死因是心血管方面的突发性疾病。
作为户外极限运动，铁人三项赛的游泳赛段都安排在公开水域，这让施救更加困难。伯克总监介绍，这次纽约赛在安全工作上已经做到了极致，现场有53条橡皮艇、4艘警用快艇、3艘消防船、2条摩托艇、2艘气垫船，还有32个水中救生员，“这是一支救生舰队。”然而，硬件再好，也无法挽救逝去的生命。
在专家看来并不意外。浙一医院心脏内科主任朱建华介绍说，铁人三项这样的剧烈运动，引发参赛者心律失常，导致心肌梗死，是致死的重要原因。“有的冠心病，病患平时完全感觉不到症状，但在剧烈运动后，会导致急性心肌梗塞。”
如果没有库德克的悲剧时间，香农·凯利和她“捐助生命队”的队友约翰·阿奎罗的故事，会是本次纽约铁人三项赛上一个精彩的励志故事。
2009年，37岁的凯利完成了心脏移植手术，心脏捐赠者是一个男青年。在纽约地区，有11万人等待着救命的配对移植器官，每天约有18人因为等不到而死去。幸运的凯利特别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感恩，她选择的是铁人三项。
心脏病发前，凯利是一个铁人三项选手，但根据常识，成为“换心人”后重操旧业，几乎是自杀。纠结之时，凯利认识了阿奎罗，后者就是一个“换心人”，而且重新成为了“铁人”，在他的邀请下，凯利开始了尝试。不久他们就组成接力队，每人包干一个项目，顺利完成了一项赛事。
之后的目标当然是纽约赛。凯利说：“这是对器官捐赠者的礼物表达敬意的方式。尽管看来微不足道，但它的意义重大。每次参加比赛，我都在想，他的心脏在驱动着我，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捐助生命队”出现在纽约铁人三项赛，主要目的是为纽约器官移植基金募捐，完赛就代表成功。在所在组别的34支队伍里，第一棒阿奎罗的游泳成绩25分36秒排在第26，凯利40公里自行车用时排名第29，这可以算是奇迹了。
“这是个例。”朱医师点评说，“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只要供体（捐助人）的心脏是好的，受捐人术后没有太大的排异反应，心脏的功能就是好的，理论上本身可以承受这样剧烈的运动。”
但个例仅仅是个例，励志故事没有实际推广意义。朱医师强调，他不主张做过类似手术的体育爱好者参加剧烈运动，“国外有些人参加这样的竞技运动，就是为了挑战自己，可能就是抱着一颗‘宁可死了’的心，理念不一样。这样做的风险是非常大的。”
六七十岁搞铁人三项是冒险
预防悲剧只能靠自己
西湖边就有玩铁人三项的普通人，远在天边的悲剧，我们也不能忽视。突发疾病来了，救生舰队也救不了命，选手只能自救。专家介绍的方式很简单：赛前自己做个体检，再做一个心理自检。
朱医师的建议是：无论专业运动员还是普通体育爱好者，参加比赛，或者进行剧烈运动前，要事先做一个体检。长期参加高负荷运动的，最好定期体检，在赛前评估身体状态能否适应高强度运动。
一般来说，在运动中猝死的多为中老年人，尽管像纽约铁人三项赛这样的国际大赛，向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开放，当朱医师对中老年体育爱好者的建议是：“要找适合自己的运动。”
“不提倡中老年人参加剧烈运动。有些突发病症不一定是身体有疾病，运动导致体内水分、电解质失衡，也会造成问题。适合中老年人的运动，一般是走路，比平时快一点就行，连跑步都不建议。”
朱医师的话说的很实在：“不管你自己承不承认，年纪大了，身体功能总是在衰退的状态，所有功能都不能和年轻人比。根据自己的实际身体情况安排合适的运动，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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