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
围棋记者谢锐最近写了一篇博文，叫《请聂卫平摆正位置？路见不平不能一声吼？》。看了半天，实在很疑心这就是一直仰慕的谢老师的文风，以前似乎不这样。
记得早年谢老师写围棋稿天马行空、文采飞扬，用形象的成语典故描摹枯燥的围棋术语，那是相当成功。比如围棋里的“弃子取势”，谢老师用了《三国演义》里一则与曹操有关的典故加以形容，叫“弃袍割须”，如此生动的比喻分外传神，甚至有一段时间，笔者还有意模仿这种深入浅出、妙趣横生的“谢氏写法”，深得读者好评，这大概是10年前的事了。
近些年，谢老师好像一直没写出什么像样的围棋美文，文风再无往日的婉转自如，轻松自信，不知是谢老师人过中年激情衰退，还是俗务缠身苦为稻粮谋？不得不承认，人生有时真的很残酷，多一分俗气，便少一分才情。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以谢老师的资历和身份，居然拿别人的名字说事，连三国“张松献地图”这类演义故事都能成为谢老师指桑骂槐的工具，这与泼妇骂街何异？既然谢老师对三国这么有研究，笔者倒很想与谢老师切磋切磋。既然从正史到野史，均将刘备、诸葛亮吹得天花乱坠、捧得有若道德完人，权相曹操甚至在京剧里都被贬得一钱不值，那么请问谢老师，张松手中的巴蜀地图不献曹操，献刘备，此人究竟是卖主求荣的奸佞，还是弃暗投明的义士？到底是谁在玩“双重标准”？
谢老师唯一提出的论据，是2000年春兰杯笔者写过的“马晓春大赛喝酒”的小稿，真难为谢老师还记得。在80、90的世界里，竟还有人重提笔者10年前的一则旧闻，令笔者内心不免平生“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既然谢老师提出解疑要求，作为晚辈怎可故作不知，装聋作哑？搜寻一下久远的记忆，脉络情节应该是这样的：当年马晓春在棋坛如日中天，击败小林光一勇夺富士通杯，击败聂卫平喜获东洋证券杯，春兰杯杀进决赛对阵日本棋手王立诚，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马晓春夺冠手拿把掐，手到擒来，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马晓春先胜后败，痛失金杯。
双方战成1:1平后，第三局决战前，笔者恰好与中国棋院的领导同处一室，相距不过数米，当时听在棋院工作的某中年女性对王汝南、陈祖德等元老抱怨：“马小(马晓春)这几天，这酒喝的啊！”当时隐约听到的是喝“白酒”，因单位催稿甚急，没做进一步核实，写稿时(那时还没用电脑，手写稿)，将“所闻”仅作为一条花絮融在主稿里。时隔多年后回想此事，当时的确年轻气盛，行事草率，如果能做进一步的调查或将消息来源写上，也许就没马晓春的日后抗辩，更谈不上谢老师今日的“旧话重提”了。
那个时代，网络刚刚兴起，但其扩散威力已锋芒毕露了。此花絮上网后，马晓春勃然大怒，委托棋院一王姓工作人员代笔激愤辟谣，记得其中几句话是，“这文章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你要是在地方报纸上写写也就算了，弄到网络上怎么得了？”
谁想到，不辟谣还好，一辟谣，竟把本来尚怀歉意的笔者与围观看热闹的网友全‘辟蒙’了！马晓春指出笔者文中一处“硬伤”，“我从不喝白酒！”其实，以今天编的视角看，马晓春当年若咬定自己没喝酒，或者说到“不喝白酒”，也就全胜而归了，但他为证明笔者所言纯属扯谎，居然把比赛那几天的“酒单明细”开列出来。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有网友这样留言：“你(马晓春)说你没喝两斤白酒，那你那几天喝 的啤 酒 、洋酒，加一块比两斤只多不少啊！”还有人说得更滑稽，“下围棋的人挺聪明啊，怎么连撒谎都不会呢？”
马晓春太实在了！的确，马晓春是没喝过白酒，但这话要是拿到今天，马晓春恐怕要吃大亏。比如你酒驾被警察逮个正着，你辩解说自己喝的不是二锅头而是青岛纯生，唬谁呢？你说你就喝两杯绝没吹瓶，有意思吗？谢老师若不信，可以查查自己当年供职的报纸，白纸黑字赖不掉，而且都是马晓春自己说的。您要非选择性遗忘马晓春喝酒的事实，非要跟笔者在白的、啤的、果的文字游戏间较劲，咱也没辙。
还原当年的事实，丝毫没有跟聂卫平、马晓春为难的意思。哪个行业不喝酒？似乎谢老师也写过有关棋手喝酒的花絮故事，说喝酒有助于棋手缓解脑神经的疲劳，李白斗酒诗百篇，棋手喝酒棋如神吗！只不过人家谢老师写棋手喝酒遭待见，笔者仿效就出了事。后来有人分析过马晓春发火的内因，说人家到手的冠军都丢了，本来就够窝囊的了，你还写了那么一条让人家添堵的秘闻，这不正应了本山大叔说的那句话了吗？“本来就从乡长变成三胖子了，咱就别兜头再给一棒子了！”
唠句真心话，写这些不是为了跟谢老师抬杠，笔者也是围棋爱好者，对围棋事业颇有感情，聂老师、马老师都是本人曾经的崇拜偶像，眼见围棋境况一天不如一天，心里焦急还来不及，又怎会落井下石？就说这10年，当初采访围棋的记者天南海北、成群结队， 10年后，大家早各奔东西，围棋记者在媒体圈里别说“小众”，连“微众”都算不上，处境如此惨淡，听力挺恩师的 常昊说，国内围棋爱好者居然有2000万？难道是把下四国大战、玩六冲的都算上啦？
现在围棋的外战成绩还不错，但写围棋的年轻记者炒新闻居然还靠老聂那张嘴，提问都是老三篇，什么中日韩三国争霸格局了？您对中国足球的看法了？等等，问题太乏味，甚至巴不得老聂脑袋一热，攻击到谁，然后大肆渲染拔高夸张，对真正热爱围棋的人而言，其实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到现在，炒作围棋还要靠老聂的“鼓与呼”，谢老师您这样的大腕情何以堪？
老聂是性情中人，口无遮拦嘴不把门，容易被人曲解，容易引发矛盾，虽是好心好意，却难免适得其反。其实像谢老师您这样既懂围棋，又懂媒体的专家应该随时提醒老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时可说？何时言多无益？即便真想放炮，您也该事前帮老聂打个草稿，别老当事后诸葛亮，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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