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灯一打，客队大巴缓缓驶离东莞体育馆。车上的大鲨鱼队员默不作声。从球馆到酒店，一年之内第三次客场出征东莞，这一路景致再熟悉不过。只是同一片球场、同一个对手，结果却截然不同。
昨晚，上海大鲨鱼以104比130不敌广东东莞银行。一年前他们曾带着胜利和骄傲离开这座球馆，如今没有胜利，难有季后赛，时隔一年欠缺得实在太多。
南下两连败，目前上海队以12胜17负排名第十二位，余下的三场比赛即便全胜，胜率仍不过五成，还得看对手的脸色。所谓理论上的晋级可能已然成为一种心理安慰。前一天备战训练，邓华德对于球队是否无望季后赛的回答是一个干脆的“NO”，可没能拿下昨日一战，答案已经有所不同。
事实上，早在比赛开打前上海队已经比对手“矮”了一大截。现场大屏幕亮出比赛双方的大名单，没有刘炜和哈里斯，客队的名单后头空出一大片。算上因伤无法出战的卢卡斯，昨晚上海队实际出场的队员只有9个，人头、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大伙儿在替补席上的座位顺序往前挪了又挪，队医老姜坐在末尾，身旁空出了两把椅子，但领头的那个却不再是邓华德。昨天他收到了篮协就上一场对阵福建队的处罚结果——禁赛一场另外核减俱乐部联赛经费2万元。
“我是早上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我很惊讶，但这就是CBA，”昨天上午的踩场训练，出席赛前联席会的邓华德才得知自己将无法指挥本场比赛，随即便起身离开，回到球场将队员们聚拢在一块儿，“我和麦克都被禁赛了。卢卡斯和刘炜还有伤，这场比赛将异常艰难，可我希望大家卯足了劲儿去拼！”
这不是邓华德头一次作壁上观。上赛季，他曾被禁赛两场请上了源深看台，座位就在主队替补席后头，离自己的球队仅仅半米的距离。而昨天邓华德原本打算藏在球馆某个角落独自看球，但最终却并未出现，“眼下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同样没有现身的还有麦克·哈里斯，与主帅一样因为“用英语辱骂裁判员”等原因受到禁赛一场的处罚，哈里斯从昨天下午开始“被放假”，“无力改变的结果，我不想多说。看着比赛只会让我焦躁，盼着队友们能干得漂亮！”
其实，队友们的表现的确不赖。以全华班阵容对抗实力强大的广东队，9名上场球员全部有得分进账，在客场这支没有主帅、没有队长也没有外援的三无球队输得并不难看。卢卡斯虽不能出战，却自始至终在替补席上为队友们鼓劲，正对面的嘉宾席坐着大卫·哈里森，伤势未愈的他则是为广东队助威。两名同样因为伤病无法出战的外援，曾经都是沪粤争霸的主角，转眼间成为看客，免不了一丝物是人非的无奈。
上周末在晋江遗憾落败，卢卡斯曾在微博上一连更新数条，而昨天他留下的只有一句，“为兄弟们感到自豪！”上了返程大巴，他甚至没有走到习惯的后排，一上车随便找个位置靠下，脑袋上的兜帽始终没有摘掉。他还有身旁的队友都明白，余下三场比赛全部拿下、竞争对手八一必须一场不胜，还不能出现诸如山东、山西这样的搅局者，如此苛刻的季后赛准入条件也许只能用“奇迹”二字来概括，尽管这曾经确是一支缔造奇迹的球队。
直到大巴在酒店门口停下，默然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改变。车灯未灭，邓华德已经上了车，从前排的卢卡斯到最后拿着冰袋敷伤的孟令源，老邓一面走一面鼓励，“伙计们！干得漂亮！”嗓音低沉，却没有被击掌声打断。随后，卢卡斯头一批下了车，进了酒店大堂。三天前刚抵达驻地，这个兴致勃勃的小个子忙着和队友们招呼，“嘿！这地方我认识，去年我们来过！”确实是熟悉的地方，可惜是个陌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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