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作家谈国足首战直言胜利才是唯一的真实

2011年01月10日11:18体坛网[微博]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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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亚踢比赛的坏处之一：不涉及主队时，观众席总给人一种话剧彩排时的清冷景象。于是，如果球员踢得太积极，而且进一个球后就摆出劳尔当年在诺坎普十万人眼前进了个球的摆酷状，会显得像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实际上，比赛的前30分钟平淡得足够一个老妈妈在看台上打毛衣，打累了偶尔抬头看两眼，于是可以看见：

A.科威特人在两翼徒劳的滑动，除了第13分钟穆塔瓦在中国队禁区内被踢倒。

B.中国队中卫将球给双后腰，双后腰观察、迟疑良久，回传边后卫，边后卫回传给中国队后卫，然后你就发现中国队整个阵形往前移了半米。

C.曲波右肋那些“既然没有包抄队友，只好我自己来了”的射门。

直到第34分钟那张红牌。

嗯，假设我是科威特13号纳达，我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这样的：开场10分钟发现穆塔瓦被推倒，“没判点球？”比赛推移，火气渐涨；第32分钟被曲波踢倒，“踢我？！”第33分钟他和杨旭纠缠着倒地，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而且多半还夹杂着疼极生怒（他也在地上躺了半天）：“以为我好欺负！？”于是一脚伸了出去。

后来的事情众所周知了：张琳芃进了一个巴塞罗那时期德科风格的远射（最痛苦的永远是那个目送球进网窝、痛悔自己伸脚折射了最后一下的后卫）；邓卓翔进了一个让电视工作者感叹“至少这场还能剪辑出一个精彩镜头啊”的任意球。但有趣的不在这点。

少了一个人，科威特人并没添加后卫，中国队也没压出来。比赛流势如故。科威特人水来，中国队土掩。只是科威特少一个人，水究竟泼得没那么密了，中国的沙土偶尔也洒得过去，乱沙迷人眼，踢了几百脚飞土尘烟的高射炮，迷到了两个进球。

站在对手角度来讲，中国队踢得很让人烦躁。我怀疑这是纳达怒火的诱因之一。杜威、赵鹏们犯规颇多但都不致命，杨昊和赵旭日每次迈过半场线都有些犹豫，导致邓卓翔总得圈马回身到后腰位置接球；曲波的逼抢俨然右边卫附体……中国队就像掺了沙的干米饭，硬而难嚼。光润的、鲜活的亮点，也仅是曲波上半场两记抢射、邓卓翔一脚妖异的任意球。

可是中国队赢了。这种保守的、灰头土脸的、缺乏个性的踢法，赢了。

你可以了解中国人对足球的情愫……我们总希望能够从场面到比分都淋漓喷薄、摧枯拉朽、泰山压顶式的搞定对手。我们记忆里充满了各种鲁莽红牌、围攻80分钟被反击、领先被逆转、关键点球踢飞，每一点记忆都在呼唤一个更新版的胜利，从场面上到结果都百分百的胜利。这就像一个失恋过很多次的男人，希望下一个伴侣集中以往全部女友的元素——你知道，这一般会催生科幻电影里制造克隆人美女的变态博士。但是这样的期望越多，结果往往会越糟糕。我很清楚地记得1996年亚洲杯的开幕战：中国队狂攻乌兹别克斯坦80分钟，最后被人一击卸倒了。运气不好、场面好看但不进球、浮躁、憋屈……你可以找到许多形容词。

而这一晚，中国队运气很好，裁判很给中国队面子，中国队踢得不漂亮但进球了，中国队赢了。

如果1996年我面临一台可选择的时光机，我还是宁愿选2011年这一场胜利。至少这一晚，中国队能抱得美人归——先别管她是否有点灰头土脸，是否能满足你的一切幻想，或者来得是否靠运气，胜利是唯一真实的东西。一如我们的所有神话里，朴实的小伙子最后总能获得田螺姑娘什么的，灰头土脸不那么贪心的中国队，运气似乎也比较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