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段冉发自洛杉矶 麦蒂赛前不接受采访。这虽然是他的惯例,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
上赛季他随尼克斯来洛杉矶打快艇,赛前走进客队更衣室,麦蒂就坐在正对门的位子上,两只硕大的钻石耳钉让他无比显眼,他穿着白色开司米毛衣,坐在椅子上看比赛录像。没人敢走过去跟他说话,因为他对媒体的态度已经在联盟出名了。“能聊几句吗?”我问他。他点头,然后聊了大约有五分钟。没错,很长的时间,尽管麦蒂说话时几乎还是不会直视对方,但是他说了很多:“我不缺钱,我的广告合同就够我孩子生活得很好,我只是需要重新开始。”
新赛季麦蒂已经穿上了活塞的球衣,但那赛前不说话的“惯例”却又回来了。这次来到斯台普斯中心,还是打快艇。五点刚过,球馆的工作人员还在门外排队安检,麦蒂与助理教练已经在场上开始热身了。
穿着白色的活塞热身服,两只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出晃眼的光,麦蒂在三分线外练习定点投篮,每个点投中两个球就换下一个点。这样的练习对球员来说算是最基本的了,麦蒂站在左底角,差不多投了八个之后才向弧顶挪一个位置,换句话说,8中2,这是当年那个得分王麦蒂吗?
在下一个位置开始之前,麦蒂沮丧地朝助理教练摇摇脑袋。然后两个人又低头说了几句话,助教拍拍他的肩膀,站在篮下又开始继续为他传球。麦蒂在弧顶的感觉比较好,3中2或是4中2,而挪到右底角之后,球又开始不听话了。一个个抛物线划向篮筐,但不是长,就是短。
投完一圈之后,麦蒂坐到场边休息。他独自在椅子上发呆,看着空旷的球馆,以及穿着紫色工作服陆续到达的工作人员。“能聊两句吗?”我上前问。麦蒂低头,说:“不,现在不行。”声音很小。
一瞬间,麦蒂变得极其真实,随性、不迎合媒体,但是更多的,还是低沉。
更衣室六点钟对媒体开放,麦蒂依旧在场上练习,不肯回到更衣室。他的活塞1号球衣挂在客队更衣室正对门的地方,几个月前麦蒂穿白色毛衣倚靠的那个柜子。
活塞的主力们晚上6点15分才出现在斯台普斯中心的球员通道里,他们不急不忙晃向客队更衣室,伴着耳机里放的音乐,像在走一场时装秀。无论球队是否在走下坡路,这都是他们的球队,而看起来麦蒂只是为球队打工的一名小弟。
整场比赛,教练只安排麦蒂在第二节打了7分54秒。在这段时间内,麦蒂两投两中得到5分,贡献两次助攻。之后在板凳上度过了剩下的时间。
他穿着短裤坐在板凳席上,一直没有换长裤,就这样等着教练大手一挥,叫他重新上场。可是直到结束,教练最终也没叫出他的名字。麦蒂起身将左腿上的黑色护腿摘下,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上场时间就是7分54秒。
比赛只打了7分钟,赛后的麦蒂早早闪人。赛前不接受采访,赛后早早走人,想采访麦蒂真是越来越难了。“他最好说话的一个赛季就是去年在尼克斯,”记者们闲聊时感慨,“之前是太牛,现在是无话可说……”
赛季开始前麦蒂曾说希望在活塞重新打出状态和价值,但每场七八分钟,实在不够他达成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