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时的国脚、曾代表北京队两夺甲级联赛冠军、中国女足第一任主教练、曾经的辽宁队主教练……阅历丰富的足坛名宿丛者余无疑是中国足球发展道路的见证者。如今，中国足球的大环境因假赌黑而一片阴霾，丛者余在回望他所走过的那段单纯岁月时，不禁感叹：中国足球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追忆“激情燃烧的岁月”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丛者余作为球员代表被国家选送到匈牙利去学习，那段经历在他的记忆中打下了深深地烙印，“当时刚刚建国几年的时间，国家还不富裕，但那时各级领导就非常重视足球项目的发展。当时，匈牙利是足球发展最好的国家之一，国家送我们去那里学习，可以说在足球项目上下了大本钱。一年多时间的学习，我们取得的进步是很大的，把先进的技术带了回来，联赛也走向了正轨。”
丛者余坦言，他们那个时代球员的国家荣誉感非常强，努力踢球的动力就是要为国争光。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球员也仍然保持着这样的思想。1982年丛者余组建了辽宁女足，“当时到各个学校去选拔，没有踢足球的，就选打排球的，几乎都是从零基础开始培养。球队成立后没有训练场地，就等每天男足队员休息时插空练。就是这样一步步发展起来的。那时足球运动员属于低收入人群，大家讲的是奉献和艰苦奋斗，把个人利益放的非常低。”
“默契球”让人瞧不起
如今的反赌扫黑风暴中，多支曾经夺得联赛冠军的球队疑点重重。而在丛者余踢球的那个年代，冠军完全是拼出来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丛者余曾连续两年代表北京队夺得联赛冠军。“那时候夺冠，完全是靠实力。现在看一些报道说，很多比赛是靠关系、靠裁判和默契球等等，真是不敢想像。我们那个年代，上场就是认真踢，因为这是工作。打联赛，完全是凭实力打，靠的是一股竞争的劲儿，没有歪门邪道的东西。那时的比赛不涉及裁判因素，也不涉及钱，就是真刀真枪地比赛，就是全心全意去争取荣誉。那时，大家都认为搞那些歪门邪道没有出息，没劲！极个别的情况下也有所谓的默契球，但非常非常少见，那种做法让大家很瞧不起。”
中国足球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那段单纯的岁月里，中国足球积累了很多宝贵的财富。而中国足球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丛者余认为，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把最宝贵的那些东西弄丢了。
“当初大家都有为国家争光、为地方队争光的一股劲。现在的球员却缺少这股劲儿，一切朝钱看。职业化以后，一个球员一年甚至可以赚几百万，打一场球就进账多少万。但实际上中国足球根本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这样的转变太快了。中国足球当中，无论是俱乐部老板，还是球员，都完全比不上欧洲足球从业者的素质，所以中国足球远没达到那个地步。这一步迈得太急，反而把原来好的东西给丢了。中国足球还处于学习阶段，结果学习的时候没有吸取精华，反而学到了一些糟粕。而我们又没有很好地总结经验教训，没有去积累和保护自己好的东西，反而把原本的宝贵的东西给丢了。”
希望中国足球健康发展
作为老一辈足球从业者，丛者余对中国足球的现状忧心忡忡，“现在的中国足球，与我们那个时代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球员已经没有奉献精神。以前的球员为了国家荣誉不怕苦不怕累，但现在很多球员更在乎的却是钱。”
作为女足国家队的第一任主教练，丛者余带领中国女足夺得第六届亚洲杯冠军，那也是整个中国足球获得的第一座洲际冠军奖杯。作为中国女足不折不扣的缔造者，丛者余为中国女足的辉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这段经历也让丛者余认识到，提高足球水平依靠的就是吃苦耐劳的训练，“当初我带第一届女足国家队时，条件非常艰苦，但那些女孩子吃苦耐劳，非常敬业，这是女足精神的精华所在。结果女足从没有基础到一步步提高，再到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女足队伍之一，靠的就是艰苦训练的过程。这个没有捷径可走。现在球员的训练条件优越得多，待遇也非常好，但吃苦的精神却没了。”
对于一年来的反赌扫黑风暴所揭露的那些事件，丛者余坦言，自己都是道听途说，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但确实感觉很痛心。中国足球已经下滑到了低谷，作为从事足球的老同志，很多人为中国足球铺路付出了很多，我们希望看到这些问题能很好地解决，中国足球能够健康地发展。”
本报记者 刘柳 摄影 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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