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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 北京冬奥会会徽继往开来

腾讯体育讯 12月15日20:22,2022年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会徽一同发布。这两个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的作品“冬梦”与“飞跃”,呼应了北京夏奥会会徽篆刻印章的中国风,为以西文字体为主导的奥林匹克标识历史吹来了一股新风。

会徽发布会现场图

飘雪的早晨带来多元的开端

2016年11月20日一大早,天空飘雪,歌华大厦楼下堵了一段时间车。快递员不断前来,还有老人、孩子排着队。他们的目的地都是2022北京冬奥组委会徽征集办公室,这天是会徽设计投稿的开始。

北京冬奥组委新闻宣传部副部长赵卫对当天的情形记得清楚,他们工作人员提早来上班,但还是有些作品和作者赶在他们前面。排在最前面的是位老者,他曾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投过稿,这次冬奥会,他依然不想缺席。

跟这位长者一样有着踊跃参与欲望的普通市民很多,有两个细节让赵卫印象深刻。一位坐着轮椅的残疾人作者来投稿,“这次是我们奥运会和残奥会会徽一起征集,他觉得两个奥运一样精彩”,“他希望能够参与进来,中不中选并不重要。”

还有一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送来了他们发挥童真想象设计的作品和一首祝福的歌。

“一个飘雪的日子,能够听到天籁之音,能够听到孩子们对冬奥会的祝福,对我们来讲非常美妙,也是充满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赵卫说。

在10天的收稿期里,组委会一共收到了4506件作品,来自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及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地区,以及包括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等13个国家。作品中,来自专业设计机构和高等院校的设计方案达到3198件,占总数的71%

“这样高的公众关注度和参与度,为我们的评选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会徽评委会评委大卫·格罗斯曼说。他另外的身份是国际设计委员会(ICO-D)主席、以色列设计工场(IDW)副主席。

“评选委员会十几个人,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工作,委员会的构成也很多元,各行各业的代表都有,设计师,非设计师,还有一位口齿伶俐的女士是奥运冠军。”大卫口中“伶牙俐齿的女士”便是中国冬奥金零的突破大杨扬。

“我参加过很多这样的评选,但很少像这次这么严谨的,每个人都很重视,讨论得非常认真,有时候会开得很长,也有不同的意见的交锋,但整个过程是非常积极正面的,很不一般。”大卫说。

使用有书法的汉字,是文化自信的传承

2016年11月30日,会徽征集截稿日。作为应征者之一,中央美院的副教授林存真“投了一个压哨球”。

“29号才说,差不多了,打印吧。”林存真的作品编号801,跟其余4000余件作品一起,铺在评委会面前。经过一个月左右的严格筛选、反复比较,801跟其他三件作品一起入围下一步继续修改完善的方向。

林存真

林存真跟奥运设计缘分匪浅。2003年回国任教后接到的一个任务是为2008年北京奥组委设计名片。随后参与了2008年奥运会的景观设计,与王敏合作设计了2014年南京青奥会会徽。自身也滑雪的林存真,是北京冬奥会申办标志的主设计师,申办标志是由汉字“冬”巧妙结合数字年份2022而来。

在会徽的设计中,林存真沿用了“冬”的思路,但对设计而言,已经是全新的作品了。

对于投稿时期的作品,林存真直言“并不是最满意的”,但其中所应该蕴含之元素的要点已经齐备,“这些点是对奥运的理解,是对冬奥的研究,再到中国办冬奥我们应该体现的文化性”,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林存真和她的团队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包括冬奥会历史、历届会徽的设计,还包括观看各种冬季项目比赛,以及将亲自参与运动的感知融合在一起。

“设计其实不是一个纯靠灵感的工作,也有理性的,也有研究性的部分在里面。”林存真如是说。她在创作中非常注重“一定是在运动员为中心这个理念上做”,以及“冰和雪两项运动的共同体现”,这是她对自己作品比较自豪的一点,

所有理念的外显都凝聚在汉字“冬”和“飞”上,通过近似中国书法行草的方式“书写”出来——既要有抽象的滑雪之人的形态表达,又要体现雪道、山峦、长城等蜿蜒叠嶂的环境营造,这些对弧线之间的关系都是太大的挑战。

现代设计思维源自美国,西方世界的理念与东方有着天然的不同。在这种理念支配下,似乎西方文字更容易设计成会徽等标识,而北京两次主办奥运会则打破了西方文字主导会徽设计的局面。

实际上,林存真硕士阶段是在德国莱比锡视觉艺术大学就学,导师是国际著名的设计大师。她曾问过导师为何要收一名中国学生。导师回答:我想看看东方思维和西方设计思维的碰撞。在导师的点醒下,林存真更加注意钻研中国文化,并寻找传统中国文化与设计这个西方舶来品之间相互融合的道路,她的毕业设计“中国的数”便是代表。

跟奥运相关的作品,可以说是林存真探索融合的成果的一部分,而且相当耀眼。

“我们说书法的书写是一种运动,滑冰滑雪也是一种运动,书写的时候那种运动感也是对运动的运动感的体现。”林存真说,为了体会“运动感”,她尝试了使用各种笔,尝试了各种书写速度和兴奋状态,也叫来各种人来写,包括自己的儿子也来贡献一份灵感。大家干脆建议她:你应该喝点酒。

为了寻找笔画之间的最佳弧线,林存真在纸上写一点,就错开一点,再写,写得纸一直错着错到门口,反复在其间找感觉。伙伴们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用照片。

也许日后林存真能通过这样的照片回忆起设计和修改过程中“被卡住”的“崩溃的时候”。今年2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林与两个学生工作到晚上11点多,“我就怎么做都不对”,“感觉越改越差,没有审美了”。她当即决定关机休息,沉淀一下,“找回新鲜的感觉”,第二天再战。

这样百改不辍且百改之后还能更好的林存真,被她的同事、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授杭海评价为,“不像一个设计师,而更像一个参加冬奥会的运动员。”

在林存真团队和修改小组的共同努力下,作品反复推敲,寻求更合适的解决方案,终于结出硕果。

在北京冬奥组委体育部部长佟立新看来,冬奥会的会徽作为“有书法的汉字”,“跟2008年的篆刻也是一种呼应,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的文化符号。”身为北京冬奥会会徽和冬残奥会会徽评委会评委,佟立新认为,冬奥会的会徽中,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具象的动感了,本次的设计“兼顾了符号也兼顾了具象”,“中国现在处于一个新时代,在面向未来的时候,我们有这样一个符号也代表了我们的开放精神,我们的包容精神和我们自己的文化自信这种传承。”

“通过这一次设计会徽,也通过用汉字的元素‘冬’来设计会徽,本身也是让世界了解中国,是讲好中国故事的一种方式。”中国美术馆馆长、著名雕塑家吴为山评价说。

笔墨当随时代

林存真对设计师身份的定位是,“为人民服务”。

“设计师做出来的东西是要被接受的,无论是哪个群体——为儿童做设计要被儿童接受,为老人做设计,老人生活要便利,被老人接受。”因此,“设计师真的不是一个(像艺术家那样)全感性的工作。”林存真强调创作和调研共同的作用在设计上。

“在《周礼考工记》就已经在探讨设计了,2000多年前中国是有设计观念在里面,‘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谓之良’。”所以,所谓好的设计,是“合适的设计”。

“合适”一词,包含审美和意涵,更包含应用领域的接受度。时间的提前量也是会徽社记者必须纳入考量的——要做“更未来感的、放在五年六年后也不落伍的一个图形。”

“科技一日千里,要从将来的应用来推导出这个标识应该长什么样。”杭海教授说。

“随着开幕时间越来越近,雕塑类型,产品类型,或者AR/VR等超现实的东西,会徽可能也都会在你面前立起来,这都是有很多可能性,所以我们在设计初期也会把立体的种子埋在里面,”如坚持使用渐变色,除了在平面图上易于表现动感之外,用在立体应用上也会有非常好的效果。

奥运会会徽除了要有深刻的意涵、代表主办国形象和风貌外,在奥运特许商品的开发方面也是无所不在,因此它是否能符合各种商品载体的应用,也需要征求制作方的意见。

华江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陈绍枢参与了会徽的社会评议。他评价会徽“很有力量”,“未来做市场开发的话,也很容易,不管是从服装——包括帽品、背包、手套,还是徽章、贵金属等等的开发,各种载体都比较适合,而且我们未来去发挥,使我们制作商去发挥的空间也是很大。”

会徽修改组组长、国际平面设计联合会副主席/中国区主席,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王敏也谈到过本次设计为适应新媒体时代而做的调整:“现在跟以往奥运会不一样,过去新媒介应用少,现在呈现的平台大不一样。特别是2022年,可能会在更新的媒介上呈现,这个也很重要。现在这个方案改到最后,颜色深了一些,颜色蓝了一些,更适合在屏幕上显示,更适合电子媒介的呈现。”

按中央美院院长范迪安的话说:“在艺术上我们有一句老话,笔墨当随时代,设计也当随时代,这一次冬奥会会徽设计的一个普遍性和最重要的特征,集中起来(总结)就是体现了时代性。”

不得不提的是,在会徽设计完成后的查重工作中,也利用了极具时代性的科技手段。在严格按照常规程序反复检查验证后,组委会又请清华大学利用云计算和大数据的方式,再次进行了排查,结果依然是非常令人欣慰的。

“这个工作做完之后我们心里基本上就踏实了。”赵卫说。

回望一年多的历程,各方人士都感到艰苦而欣慰。仅今年2月到10月间的修改稿,便有338个文件夹,2499个文件,占14G的硬盘,修改稿数量超过5万张。林存真坦言,这次以国家为甲方的工作,反而给了她长时间对一个图形反复研究的机会,这是自打工作以来就不太可能遇到的情况。

“好像也没有遇到一个委托者,能够耐心地等你修改一年。”

北京冬奥会等来了,属于它的合适而美丽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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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am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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