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台前成八卦主角 刘子歌:清如水的奥运冠军

[摘要]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刘子歌，却以八卦新闻的方式重新回到台前——今天，刘子歌在北京举行婚礼，对象是她的主管教练金炜。金教练比她大了23岁，有婚史。

文/李旭

腾讯体育9月24日 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刘子歌，却以八卦新闻的方式重新回到台前——今天，刘子歌在北京举行婚礼，对象是她的主管教练金炜。金教练比她大了23岁，有婚史。

以这样的方式被关注，肯定不是刘子歌所期待的。事实上，她从来都不愿主动地走到聚光灯下。彼时罗雪娟退役，张琳、孙杨羽翼未丰，在北京奥运会横空出世的刘子歌完全有机会成为中国游泳的大众偶像。但刘子歌拒绝了，连手机、电脑都很少用的她，对于纷至沓来的商业广告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大家真的喜欢我，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待在水池里吧。”

都说刘子歌很神秘，不过在一位报道上海游泳许多年的资深媒体人看来，“她清澈的正如同那一池碧水。”刘子歌埋头划水，四溅而起的水花阻挡着外界的纷纷攘攘。这些年，伤病缠身，成绩起起伏伏，但她专心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用自己的方式阐述着挑战极限的要义。举世誉之不加劝，举世非之不加沮。

村上春树在自己的随笔集里描述过成名的烦恼。“走在路上，要是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未免烦人。我可不想被人评头论足，说什么‘哎哎，妈妈，快来看啊！村上春树上电视啦！那张脸长得真好玩’。脸长成什么样，是我的自由吧。”退役了，要结婚了，选择什么样的对象也是刘子歌的自由吧！

为梦想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运动家”

4月佛山世纪莲体育中心游泳馆，全国游泳冠军赛暨里约奥运会选拔赛女子200米蝶泳决赛结束后，27岁的刘子歌倚住池壁，仰头看了看电子屏幕上的计时器：2分08秒86，第五名。成绩超过了奥运A标，但第五的名次却宣告她基本无缘里约奥运。

一如前几个比赛日，起水后的刘子歌匆匆走过混采区，沉默不语。身后，镜头和话筒涌向年轻的冠军。对于这位集奥运会、世锦赛冠军于一身的名将而言，那般众星捧月的场景也曾再熟悉不过。而如今，200米蝶泳世界纪录一栏依然写着她的名字，但昔日主角却早已远离舞台中心，“老刘”的昵称也越来越名副其实。

“老刘，非常敬佩你。”混采区尽头，常年担任中国游泳队科研组长的陆一帆博士给了刘子歌一个拥抱，“这么多年，真的太不容易了。”或许是长辈略带伤感的语气，击中了心底最柔弱的部分，原本还努力保持微笑的子歌，终于无法压抑情绪，掩面抽泣。

自走入公众视野以来，刘子歌的情绪从未如此浓烈地表达过。从2008年奥运会惊艳“水立方”，到2009年全运会以破世界纪录的佳绩问鼎，即便是2013年巴塞罗那世锦赛历经蛰伏后重返冠军领奖台，镜头里的刘子歌都是浅笑盈盈，云淡风轻的样子。

巴塞罗那世锦赛是刘子歌时隔5年第一次在国际大赛中登顶，她透露：“之前一两年，我也很困惑。明明训练不错，却总在比赛中后程乏力。后来查出颈椎和腰椎有伤。”由于伤病和年龄增大，刘子歌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不得不花更多时间投入艰苦训练和体能恢复。2013年全运会后，她吐露真言：“累了，游泳已不能带给我快乐。”甚至教练金炜也几次劝她退役。但几经纠结，刘子歌还是选择了留下，明知希望渺茫，仍渴望去里约弥补伦敦留下的遗憾，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惜，事实如此残酷。在佛山游出的成绩，实际上是刘子歌三年以来最好的，但依旧无法带来一张前往里约的机票。这一次，最后的努力未能换来理想结局，所有失落都融进了泪水里。刘子歌却说，这泪水里也有一份解脱。她告诉相熟的记者，终于到了挥手告别的时刻。其实，今年早些时候，刘子歌就已经被安排进了上海团市委工作。

世纪莲体育中心的游泳馆里，通往更衣室的走道口，裁判和对手不断送上宽慰，刘子歌倚墙站立良久，不时转头看向刚刚比赛的泳池。

擦干眼泪、冷静下来，刘子歌决定为梦想做最后的努力。冠军赛后，她向团市委请了假，跟随国家队在北京继续训练——毕竟成绩达到了A标，万一有奇迹呢。直到7月18日，中国体育代表团在人民大会堂正式成立，仅留下的一丝门缝也被合上，她才回到上海向工作单位报到。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坚持，不轻言放弃，是我们所有游泳人的榜样！向她致敬！”孙杨在自己的微博上这样写道。

不爱玩手机拒绝商业广告的“另类”

2008年北京奥运会女子200米蝶泳决赛，当时供职于《新京报》的媒体人张宾是在三里屯village的大屏幕上观看的直播，刘子歌的夺冠让他一时慌乱。赶紧向圈内好友打听刘子歌的电话，竟然所有熟悉的游泳记者都没有。后来得知，人家当时甚至都没有手机。

“我不需要手机，平时要联系家人，打电话就行。”即便是成为奥运冠军后两年，她还是没有手机，“有什么找教练就行。”

金炜教练一手创建的俱乐部挂牌成为“国家游泳队绥中万家基地”时，曾组织上海媒体团前往采访。打开刘子歌宿舍的房门，里面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只有写字台和书架上摆满了书——《道德经》、《资治通鉴》、《三十六计》……

直到现在，刘子歌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这座基地封闭训练。在京沈高铁开通以前，基地所处的万家镇距附近最大的城市秦皇岛还有1个多小时山路。基地自给自足，买菜做饭都不用出门；训练之余，刘子歌爱看书也常常下厨做菜。如今，她也会上网看些时尚小说，但手机基本上依旧只是个“摆设”。

作为北京奥运会上中国唯一的游泳冠军，刘子歌的商业价值可想而知。而在那期间，罗雪娟退役，张琳刚刚崭露头角，无论从成绩还是形象上来说，刘子歌完全有机会成为中国泳坛的大众偶像。

但在接受央视《面对面》栏目采访时，刘子歌将自己的心迹袒露无疑：“大家真的支持我的话，那么媒体也好，广告商也好，大家都不要来找我，我真的不喜欢做这些东西。”北京奥运会后，刘子歌只接了两个广告：广东一家电器厂给了1万元，浙江一家食品厂给了6600元，还都是在游泳中心安排下做的。

刘子歌的理由很简单，平时有工资和比赛奖金，国家给的待遇已经很好了。至于要让家人过得更好，她说：“我不在乎拍广告去提升生活水平，我父母已经很满足现在这种状态。”

今年4月的全国冠军赛落幕之际，新华社以一篇名《刘子歌身上有多少美德？》的文章向这位热爱游泳的冠军献上了褒奖。曾经和刘子歌一起创造200米蝶泳中国时代的焦刘洋则评价：“她不为名利，只有游泳的热爱。”

斯言可信，在刘子歌身上，最珍贵、最打动人的从来不是辉煌战绩，而是那远离世间纷扰的清新，如水般清澈有力的品性。

师徒成为恋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森林

刘子歌从来都不愿意主动走到聚光灯下，接受记者采访时的寥寥数语，她往往会把“教练”挂在口上。从9岁时投入金炜门下，两个人间的师徒情便为业界津津乐道。

北京奥运会后，金炜和刘子歌获得的奖励达到600万。因为基地还要投入，金炜决定先奖励200万给刘子歌，不料被弟子一口回绝。在金炜再三坚持下，刘子歌同意了。不过，两天后，刘子歌将一辆市价170多万的路虎开到了他面前。“小的时候，他带我们去看车展，那时候就说，自己特别喜欢路虎，我们就记住了。”刘子歌说当年一群游泳的小伙伴许下心愿：谁出成绩就先帮教练买车。

也是在奥运夺冠后，上海市相关单位要给予奖励。刘子歌说，无论走到哪，都不会同教练分开。宝山区打破先例，特意给两人各奖一套房子，并且进行了精装修。刘子歌住15楼，金炜住16楼，方便相互之间照应。

金炜曾经在采访中说到，“子歌小时候，是我照顾她多一些。现在她长大了，她会主动照顾我。”平日里，刘子歌会主动帮金炜洗衣服。每次远行，很多细节，她都会帮师傅想到。“我身体不好，血脂高、血压高，出远门要带好几种药，可我又老忘记。子歌常常能帮我打理好这一切。”金炜有两个小孩，比赛回来，刘子歌都会给两个孩子带上礼物，比当爹的还要上心。

长时间的相濡以沫，让这份师徒情走进一步。何时转变为恋人，外界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节点。只是从2013年起，坊间就有相关的传言流出。在2014年底，一家香港报纸曝出了两人领证的新闻，但随即遭遇金炜的激烈澄清。

里约奥运会后，又传出了两人将要完婚的消息。有相关人士向刘子歌求证，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也未被否定。延续着师徒两人一贯低调的处事风格，至少到8月下旬以前包括上海体育局和上海游泳队的人员都没有接到过婚礼请帖。

金炜说，刘子歌的最可贵之处在于心态，“一个人能承受失败，更难的是承受成功，站上荣誉的巅峰后依旧像以前那样平静，从来不耍大牌，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和诱惑。”

那个外人眼中不上网不用手机拒绝商业广告的“另类”，不过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坚持着心中的热爱罢了。对于爱情，亦是如此。就像村上春树说的，“脸长成什么样，是我的自由吧。”

不管外人祝福与否，刘子歌的爱情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