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英雄的传承 前南足球的黄金时代

“如果国家没有经历那些创伤,或许我就可以和伊布并肩作战了。” ——瓦隆-贝赫拉米(科索沃裔瑞士国脚)

【看台】英雄的传承 前南足球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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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欧洲杯预选赛激战至第三轮,克罗地亚6-0狂扫阿塞拜疆,三战全胜力压意大利领跑H组;波黑1-1逼平强大的比利时,塞尔维亚目前少赛一场位列I组第三,以这三只球队为代表,巴尔干地区堪称足球人才的摇篮,并不厚实的人口基数并没有成为足球发展的掣肘,虽然大赛成绩差强人意,但这里打造世界级球星的流水线却一直在满负荷地运转中。自从热那亚水手将足球带到这片神奇的土地,前南地区就逐渐走到国际足坛的中心。

受巴尔干多变的地形和特殊的食物构成影响,南斯拉夫人似乎天生为足球而生,从未染指过大赛冠军的南斯拉夫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他们既可以在与德国的刺刀见红中不落下风,也可以在脚下活的比拼中令西班牙心悦诚服,他们曾经用全攻全守的球风引荷兰人围观,他们曾经令风格欧化的巴西人自愧不如。

南斯拉夫在世界杯上的最好成绩是1962年智利之夏的殿军,巴尔干雄鹰并不擅长在大力神杯的光环下作战,欧洲杯似乎才是他们的最佳秀场。首届比赛就进入终极决战的南斯拉夫惜败给了拥有雅辛和马斯利翁金的苏联,八年后,由里瓦、法切蒂和马佐拉 领衔的意大利又再次令他们饮恨。彼时的南斯拉夫依靠整体作战,入选《队报》评出的“欧洲杯50年50大球星”的扎伊奇是唯一生活在镁光灯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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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拉夫足球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进入了瓶颈期,本土欧洲杯也未能助雄鹰高飞,那个年代高擎着“红色足球”的大旗是苏联和捷克斯洛伐克。1987年的世青赛是前南足球发展史上的重要转折点,南斯拉夫足球迎来一次规模更加庞大的人才井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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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82世界杯后接手国家队的主帅维塞利诺维奇发起的青训计划在五年后结出硕果:苏克、博班、普罗辛内茨基等人横空出世,豪门为得到他们而绞尽脑汁;与此同时,斯托伊科维奇、苏西奇和潘采夫等人已经在欧洲战场上建功立业。巴尔干雄鹰的崛起令世人为之侧目,天才们在意大利之夏刮起了一阵旋风,只有点球和马拉多纳才能阻止他们,贝利在赛前认为他们是冠军的预言并没有被人当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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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时期的欧洲冠军杯中,南斯拉夫俱乐部同样不可阻挡,相比此前坚持功利主义路线而夺魁的另一支东欧球队布加勒斯特星队,贝尔格莱德红星的加冕之路无疑更加令人信服。由萨维切维奇、普罗辛内茨基、尤戈维奇和米哈伊洛维奇组成的中场,打出了堪比巴萨(官方微博 官网 数据) 梦一期的技术足球,而欧洲金靴潘采夫的四粒进球则个个价值千金。实力强大的马赛在红星的光芒下臣服,“他们主宰了比赛,就像他们之前每晚所做的一样”,帕潘的话道出了整个欧洲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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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国家分裂对于南斯拉夫足球的影响,外界存在着一定的争议。计划经济下的人才培养体制不复存在,政治局势的动荡和经济状况的恶化对足球发展造成了无以复加的伤害;不过,四分五裂的地区面貌也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人才上升渠道的瓶颈,加盟共和国各自为战的局面也为更多球员的出人头地提供了机会。

继承了87黄金一代的核心遗产,以苏克、博班和普罗辛内茨基为核心的克罗地亚在96欧锦赛和98世界杯上连创佳绩,博克西奇、贾尔尼、阿萨诺维奇和比利奇等后起之秀的涌现令格子军一时间星光熠熠;同时期的南斯拉夫也不容小觑,令人失望的大赛成绩并没有妨碍萨维切维奇、潘蒂奇、乔洛维奇等人在俱乐部的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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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直到巴西之夏才首次出现在世界大赛中,但在哲科皮亚尼奇之前,波黑同样拥有巴巴雷茨和萨利哈米季奇这样名声显赫的大腕,不过在那个年代,前南足球的第三把交椅属于斯洛文尼亚——意志坚强的卡塔尼奇和球风潇洒的扎霍维奇,为这个人口仅有200万的莞尔小国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大赛处女秀就与老大哥南斯拉夫奉献了一场足以载入欧洲杯历史的经典战例。

连年的战乱从根本上改变了巴尔干地区的面貌,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部分,沧海桑田般的剧变也令足球面目全非。“我对那里没有太多的印象,我在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生活在了卢森堡,但我不会忘记身上流淌着的波斯尼亚热血”,皮亚尼奇的心声也是众多前南球员生平的真实写照,以米哈伊洛维奇为代表的一批热血青年即便远离故土也时刻准备为国家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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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苦难塑造出了他们坚强的性格,从小就学会了隐忍和坚持的前南球员在国外踢球时展现出了极强的适应能力。无论是在彼时竞争激烈的意甲(微博 专题) ,还是风格反差较大的西甲(微博 专题) 德甲,遍地开花的前南球员都是各色球会的最爱。“我当年就力主打包引进科瓦奇兄弟,我了解那里的球员,他们能吃苦,很职业,他们不会让你的投资打水漂”,多数教练都像希斯菲尔德一样将巴尔干地区视为球星金矿,贝尔格莱德红星等队“有钱就赚”的心理让交易变得容易。

从潘采夫和博班在同一年分别加盟米兰双雄,到格子军三杰被西超三强奉为上宾,这前后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却堪称前南足球黄金时代。或许,各国国家队成绩无法与大一统的上古时期相提并论,但如今的前南地区再也不是半个世纪以前只能靠扎伊奇一人独撑门面的球星荒漠,足球基础雄厚的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群星云集,而波黑和黑山也常年拥有多名世界级球星压阵;在扎霍维奇之后陷入低谷的斯洛文尼亚近年来也涌现出了伊利契奇、汉达诺维奇、奥布拉克、诺瓦科维奇和柳比扬基奇等实力派球员,就连一向闭塞落后的马其顿也涌现出了潘德夫这样的一流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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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战争和糟糕的经济环境拖累,前南地区的足球基础设施相对落后,部分国家的联赛被政治和黑金绑架,假球和赌球等现象层出不穷,政府的冷漠和轻视对足球的发展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即便如此,前南地区仍然可以源源不断地为欧陆球会培养物美价廉的天才球员,得益于雄厚的群众基础和出色的基层教练员团队,诸如科瓦切维奇德拉古蒂诺维奇这样的球员才能在极为简陋的情况下,练就一身过硬本领。

【看台】英雄的传承 前南足球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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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斯曼法案是现代足球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这给了以批量生产球星闻名的前南国家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从一个侧面促进了前南足球与其他先进国家之间的交流与融合。五大联赛的经历会为天赋秉异的前南球员补上了战术纪律这最后一课,而大批前南教练则在广大的足球第三世界国家开展技术扶贫,但作为足球全球化这枚硬币的另一面,工业体系下的标准化生产也是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这样的传统豪强逐渐失去自我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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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久基奇的成功为开端,曾经天才攻击手辈出的塞尔维亚转而开始出产优秀后卫,而他们的锋线却在米亚托维奇和凯日曼之后一直后继无人;类似比例失衡的故现象还发生在克罗地亚和波黑身上,前者成为中场球员的集散地,后者同样屡屡为糟糕的防守付出代价,最为极端的例子出现在斯洛文尼亚——寻找优秀门将成为乌迪内斯塞维利亚的球探屡屡造访卢布尔雅那的原因,以汉达诺维奇为偶像的孩子们不知不觉地已经被卷入了全球化的大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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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专注出品后腰,巴西批量生产后卫,异域国家的前车之鉴在前南地区日复一日地上演。不同地区球员特点的差异以及西欧俱乐部极具倾向性的人才选拔机制,造成了克罗地亚、塞尔维亚和波黑这些国家队在阵容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畸形。近年来,巴西和阿根廷以放弃灵感和天性为代价的欧化之路发人深省,作为有欧洲桑巴之称的前南足球似乎也逃脱不了宿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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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赛季,触角已经延伸到欧陆各个角落的前南球员依然是这块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一群人。他们是巴塞罗那(官方微博 数据) 马德里竞技霸业的股肱,他们是国际米兰和利物浦(官方微博 数据) 复兴的希望,他们是多特蒙德和切尔西(官方微博 数据)的建队基石,他们是罗马和曼城(官方微博 数据) 的关键拼图,他们是霍芬海姆和南安普顿的队之重器,他们也是埃弗顿和热那亚的坚强脊梁......他们出生在欧洲桑巴的国度,他们是散落天涯的巴尔干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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