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巴西虽是足球王国，但赛车手塞纳也是巴西的象征。塞纳不仅属于巴西，他也属于世界。20年过去了，人们仍热爱着塞纳——永远的塞纳。
永远的塞纳
1994年5月1日，在圣马利诺伊莫拉赛道，三届F1世界冠军艾尔顿·塞纳没逃脱死亡的宿命。英年早逝，塞纳留下风华正茂的自己，却把最美好的自己变成人们心中的记忆。如今20年过去了，巴西人民仍然忘不了属于他们的骄傲，他们心中的“神”。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塞纳也将永远活在巴西人心中。
■本版撰稿/记者小中
关于球王贝利，有过一部绝好的纪录片，名为《永远的贝利》。而为了纪念塞纳去世20周年，巴西环球台走访4国10个城市，拍出一部大型纪录片《巴西的艾尔顿·塞纳》。巴西虽是足球王国，但赛车手塞纳也是巴西的象征。塞纳不仅属于巴西，他也属于世界。20年过去了，人们仍热爱着塞纳——永远的塞纳。
无惧死亡受人爱戴
塞纳不仅极具天赋，还有着常人没有的勇气，他无所畏惧，永远在加速，永远在超越，永远将油门一踩到底，也从不有所保留。在巴西人眼中塞纳与前辈车手费迪帕尔蒂和皮奎特迥异，虽然这两人在成就上与塞纳不相上下，但他们是头脑冷静的战略家，不像塞纳那样富有巴西人的激情，不会用生命去冒险。
而塞纳则喜欢挑战，喜欢冒险，在雨中的赛道，不怕死的他因此更受人喜爱。塞纳永远想要更多，想不停地超越自己的极限。他也知道，要想飞向极限，飞向无穷远，他需要面对风险，而这个最大的风险叫作死亡。塞纳曾经说过：“要来的那天，终归要来到。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50年后。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它（死亡）终究要到来。”英年早逝，塞纳留下风华正茂的自己，把最美好的自己变成人们心中永远的记忆。
塞纳极有个性，在看倦了球王贝利多年与政府合流之后，他更符合巴西人的口味。对于赛车事业，塞纳极为投入，极端迷恋。一位葡萄牙记者曾这样形容塞纳，“他每天工作24小时，普罗斯特之所以输给他，是因为他每天只工作17个小时，另外7个小时他要睡觉。”同时塞纳也极有人情味儿，慷慨大方。一次去澳大利亚比赛，他手里拿着一张写了人名和号码的单子，购买了几十双鞋，送给艾尔顿·塞纳基金会的所有工作人员。
对于整个拉丁美洲，1980年代是“失去的十年”，经济长期低迷，外资大规模外流，严重通货膨胀，巴西也不例外。对于足球王国的臣民来说，足球是宗教，足球是鸦片，足球是沉重生活现实下的止痛药和迷幻剂。可自从1970年墨西哥之后，巴西队就一厥不振，济科为代表的“艺术一代”虽踢出华美足球，但总与冠军无缘，算是失败的一代。正是在艰难和迷茫无助的年代，塞纳如一颗巨星冉冉升起，他使巴西又一次拥有了世界冠军。塞纳在巴西国内被捧为神，和贝利一样，塞纳也象征着“成功了的巴西”。
巴西名气仅次贝利
谁是巴西最伟大的体育明星？尽管巴西是足球王国，但在巴西人的心目中永远有塞纳的位置。在巴西国内，贝利是最好的，这没有任何争议。对于谁该排在第二，足球王国有不少选择了塞纳，排在他身后的是济科、罗马里奥和罗纳尔多等足坛巨星。尽管过世20年，塞纳品牌仍是巴西第二有价值的体育明星品牌。第一非贝利莫属，每年光是广告代言及“贝利”品牌应用许可(微博)就能赚到3500万美元。塞纳紧随其后，其品牌每年仍为艾尔顿·塞纳机构带来1000万美元的收入。
在足球层面与巴西是冤家对头的阿根廷人则认为马拉多纳好过贝利。今年年初，老马揶揄球王，“贝利不过是足球史上第二好的球员。他排在马拉多纳之后。甚至在巴西国内，贝利都不是最好，第一的位置属于艾尔顿·塞纳。”老马的话有失偏颇，巴西人当然更喜欢贝利，不过从他的话也可以看出塞纳在巴西及至世界体坛的位置。
尽管去世20年，塞纳仍为巴西人所喜爱，不少未经历那个时代的巴西青少年也说他们的偶像是塞纳。喜爱塞纳的巴西人分为两大基本类型：一类是理智派，另一类是痴狂派，他们也被称作塞纳留下的“寡妇”。
理智派承认坐在方向盘前塞纳是一位天才，但却并非永远正确、完美无瑕的半神。而在痴狂粉丝眼中，塞纳就是神，他完美，无懈可击。后辈巴里切罗2002年和2004年两拿F1年度亚军，在巴西人眼中他的亚军等于什么都不是。塞纳也拿过亚军，但在巴西人眼里，他之所以拿亚军，要么是别人使坏，要么是他的车不如对手。对于塞纳，巴西不容别人亵渎。
巴西人认为，塞纳不是贝利。在足球上，球王贝利和对他王位觊觎者的差距如大海，没有一个人能赶得上他。巴西《记分牌》杂志一篇文章给球王之争下了结论，“贝利不是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他是神，永远高高在上。”而对于塞纳，巴西人承认，不同人有不同的偏好，就算说他是车王，塞纳也远没有贝利那样超俗脱群，或许说他是史上最好的车手之一更为公允。
他是罗纳尔多的偶像
和巴西前总统卢拉一样，塞纳也是科林蒂安死忠。在“大球会”总部圣若热公园，保存着塞纳的一顶头盔。在圣马力诺之前的日本站中，塞纳戴的正是那顶头盔。塞纳的头盔陈列在一个基座上，基座的铜牌上刻着一句话：“在F1车手冷静而勇敢的胸膛间，永远跳动着一颗科林蒂安的心。”
4月30日，巴西杯的一场比赛前，科林蒂安球员都头戴复制版的塞纳头盔上场，以纪念20年前英年早逝的一代桑巴偶像。科林蒂安人称“大球会”，其球迷人数在巴西第二多，仅次于里约豪门弗拉门戈。在科林蒂安球迷经久传唱的一首歌中，“大球会”球迷这样唱道：“一颗在天上，在保护神圣若热身旁，他就是艾尔顿·塞纳，忠诚的科林蒂安球迷。”
1988年、1990年和1991年，塞纳三次成为F1总冠军。而1994年，塞纳梦想第四次夺冠。那一年，同样怀有四冠梦想的是巴西国家足球队。继1970年墨西哥世界杯第三次夺冠、永久保留雷米特杯之后，巴西队已长达24年与冠军无缘。塞纳睽违四冠，永远地离去，而巴西队则第一次捧起大力神杯。当年7月17日，决赛击败意大利之后，巴西队四冠英雄们在玫瑰碗球场打出横幅：“塞纳，让我们一起加速，四冠是我们的！”
按着塞纳母亲的要求，塞纳尸体没有放在行李舱运回，而是躺在旅客机舱里回到巴西。死后的塞纳享受了足够的尊荣，送葬日圣保罗倾城而出为他送别。巴西是足球王国，可在球王贝利之后，在世界杯四冠之前，巴西人的最大偶像是塞纳。1994年5月，巴西人失去了一代F1偶像塞纳。足以安抚他们悲伤的心的是，两个月后，他们见证世界杯四冠英雄群体的诞生。
球王贝利和塞纳人生有交集，巴西环球台少儿节目主持人舒莎先是球王的女友，之后与塞纳热恋。球王承认过，他一度对塞纳怀有醋意。不过，惺惺相惜，贝利对塞纳的评价极高。球王说，“他有成为出色车手的天赋，他是我们巴西人的骄傲。”而罗纳尔多则是塞纳的粉丝，对偶像的爱刻骨铭心，闻听塞纳离世后他不禁感叹：“每个周日的清晨永远不复从前。永远的偶像。”
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独狼”罗马里奥也佩服塞纳，他说“因为他做过和代表的一切，塞纳是一位伟大的偶像。谁不记得在弯道处的佳绩？他做的一切都完美。”1994年，罗马里奥实现了塞纳未能实现的四冠梦想。不知道塞纳逝世20年之年，在本土，内马尔(微博)率领的巴西队能否在世界杯上第六次夺冠？
光环让年轻一代迷失
球王之后再无球王，车王之后再无车王。贝利以降，足球王国亦星光璀璨，诞生过诸多巨星。而塞纳之后，巴西不是没有好车手，巴里切罗和马萨都不错，但却从未捧起过F1世界总冠军。个中缘由何在？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后辈车手自感压力太大，人人想成为新塞纳，但却成不了塞纳。塞纳是全巴西的偶像，他和前辈车手费迪帕尔蒂以及皮奎特一起，为巴西8捧F1世界总冠军。对于新的车手，巴西人抱有极大的期望值，希望他们成为下一个塞纳。赛车又是对技术和心理素质要求极高的体育项目，塞纳的后来者都被替代塞纳的巨大压力所压垮。这样说，一点都不过分。
顶不住巨大压力，罗纳尔多也有过1998法国世界杯决赛如同梦游的表现。可F1赛车毕竟与足球不同，足球是11个人的集体运动，如果罗纳尔多状态不佳，主教练甚至可以不派他上场。而在F1赛道上，赛车手却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无人分担重任，无人可以顶替。
两次成为F1世界总冠军的前辈车手费迪帕尔蒂分析说，“塞纳死后，媒体对后辈车手的期许过高。媒体让公众产生了一种并不实际的期望值，一旦年轻车手不如塞纳，巴西民众就极为失望。巴里切罗和马萨职业生涯都很闪光，但媒体和民众希望再诞生一位艾尔顿·塞纳，这超出了现实，年轻一代车手们承受了巨大压力，他们也就真不如塞纳了。”
不过，费迪帕尔蒂还是相信未来巴西有可能再出一位塞纳那样的车王，他以维特尔为例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可能被超越。四年前，如果有人问我会有年轻德国车手赶上或者比舒马赫更好吗，我肯定说他疯了。可维特尔如今已经连续四年夺冠！他夺冠次数能超过舒马赫吗？起初我不看好，现在看却有可能。他还有大把时间。这样看来，在未来，一切都可能发生，巴西也有可能再出一个塞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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