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闫涵,改变中国冰场的未来

[摘要]2013年2月,不满17岁的闫涵首次参加成年组比赛,即获得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季军。同年11月,成为中国第一个大奖赛分站赛男单冠军。在索契,少年闫涵是否能带来更多惊喜……

【深度】闫涵,改变中国冰场的未来

撰稿:胡金一

“做一个无法实现的梦,去对抗无法匹敌的对手,承担无法承受的伤痛,奔向勇者们都不敢前往的地方”当电影《The Impossible Dream》的音乐声响起,2013年中国杯花样滑冰大奖赛的最后一个表演嘉宾滑入场心。压轴表演——多年以来这一殊荣都是由中国双人滑来承载的,而11月3日下午的首都体育馆,这片记录着中国花样滑冰无数荣誉和历史的白色冰面上,衬衫、牛仔裤的闫涵在追光灯下,合着滑动、舞蹈、跃起飞翔。

这个旋律对于喜欢花样滑冰的人来说尤其熟悉,《The Impossible Dream》是中国选手庞清(微博)/佟健的上一个奥运赛季的表演曲目,而他们最终也在温哥华让这个无法实现的梦想成为现实,为自己赢得了第一枚奥运奖牌。四年后,17岁的闫涵也选择了同一段音乐,我问闫涵:“那对于你来说,那个无法实现的梦想是什么?”

他回答说:“可能The impossible dream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无法实现的梦想,还有一层是努力去追逐梦想的勇气,即使失败、受伤也不后悔。对我来说它的含义是第二层,是追梦无悔。”

中国男单的历史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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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世纪90年代,郭政新、张民、李成江等中国男单就开始向世锦赛和奥运会的奖牌发起冲击,然而谁都没能敲开这扇大门。“当时中国不缺少好的跳跃选手,但因为编排、滑行技术和表演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所以一直没办法得到国际裁判的认可。尤其是实行新规则后,感觉中国男单一下子有点跟不上形势了。”李成江说。

2005年世锦赛是李成江在新规则下距离世锦赛奖牌最接近的一次,他成功在两套节目中共成了三个四周跳,他也是那届世锦赛当中仅有的两位完成两种不同四周跳的选手之一,但即使如此,他仍然距离铜牌选手莱萨切克有3.62分的差距。而另外一位完成两种四周跳的运动员张民也来自中国,他只获得了第16名。5年后,仍然没有四周跳的莱萨切克站上了温哥华奥运会男单的最高领奖台,有人说他是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奥运会男单冠军,也有人说他的胜利是新规则的胜利。

所谓新规则是国际滑联从2003-04赛季开始试行的打分制度,它对于技术构成分和节目内容分进行了具体量化,技术分方面规定到每一个动作的基础分数、加分因素、以及定级要求,而在节目内容分方面划分为滑行技术、步法连接、表演、节目编排、音乐表达五个方面。这样一方面相对限制了裁判个人因素对于分数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对选手的综合能提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中国男子单人滑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逐渐衰落。 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中国军团一方面是双人滑包揽金银的辉煌,另一方面是男单失去参赛资格的尴尬。

次年,资深记者塔尼亚-弗雷德在文章中这样写道: “多年来中国花样滑冰以其出色的双人滑选手著称,至今双人滑仍然在中国是这个项目的代名词。中国的第一位花样滑冰世界冠军和奥运奖牌获得者来自于女单项目,陈露曾经是上世纪90年代的佼佼者。但从未有一位中国男单染指过世锦赛的奖牌,跳跃能力出群的李成江曾经接近过,但他最终止步于第四名。中国男单始终还在等待一位真正的冠军,也许闫涵在未来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只是当时没有人想到所谓的“未来”可以来的这么快。2013年11月的中国杯花滑大奖赛,初次登上承认大奖赛舞台的闫涵战胜了两位世锦赛奖牌获得者丹尼斯-邓和小塚崇彦,成为中国花样滑冰历史上第一位国际滑联成年组大奖赛的男单冠军。 “我有更高的目标,现在取得的成绩还只是我的第一步。我想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努力去竞争世锦赛和奥运会的领奖台,”说到这里闫涵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补充道:“甚至是金牌。”

去年的中国杯,闫涵在技术构成分落后于俄罗斯选手科夫通的情况下,凭借节目内容分上的优势最终锁定了冠军。 “他的滑行技术放在国际上都是很领先的,速度快、用刃准确、流畅,这和他青少年时期基础打得好是分不开的。” 李成江说他们分别代表了中国男子单人滑两个不同的时代,两种不同的风格和训练理念。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中国男单历史的一次逆转。

改变未来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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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3月闫涵出生在哈尔滨,5岁生日那年,姥爷送给闫涵一双儿童冰鞋。这在中国北方这座寒冷的城市,对于小朋友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的礼物,很多孩子都曾经拥有过。只不过现在再去回首往事,闫涵说那可能是他得到过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因为它不仅改变了闫涵的人生轨迹,也有可能会改变中国男单的未来。

之后的故事可能和很多最终走上职业道路的运动员都很相似,“第一次站上冰场就可以滑走”、“一个月就可以做旋转动作”的传说太过久远,没有必要再去追问它们的真实性。后来,启蒙教练黄冰把这个“天赋很好”的小孩推荐给了贾曙光,从此他们合作了10年。

执教闫涵之前,贾曙光在《冰雪运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名为《谈少儿花样滑冰训练阶段与内容的划分》的论文,其中写道:“业余运动员为了早日进人专业队,提前开始学习跳跃、旋转等技术,忽略了基本技术训练,为运动员后期技术的提高留下隐患,对运动寿命产生不利影响。因此,做好训练阶段的划分,使运动员根据生理、心理特点,分阶段地侧重训练是一重要的课题。”

闫涵成为贾曙光指教理念最好的体现,“刚刚教闫涵的时候,他会的不多,会跳一周,一周半跳得都不是很好,旋转会大概两三种吧。但我觉得对于成长期的青少年运动员,不适宜太快的上难度。一个少年运动员,如果两周跳的技术稳定后,随着力量的增长,他会很快掌握三周跳的。”贾曙光说。

在贾曙光指教的课堂上,滑行技术和旋转的重要性是排在跳跃之上的,“我们组当时花在滑行和旋转上的训练时间相对要长,我印象中其他组大概70%的时间在练跳跃,30%的时间在练其他的,但我们组基本上会花一半的时间在滑行和旋转上。”小闫涵当时并不理解教练的用意,作为当时国内少年组的“旋转大王”,他还是颇为自得的。

少年汉尼拔or 少年陈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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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起参加青少年比赛的同龄人逐个转入成年,闫涵心里也跃跃欲试。“从很小开始,我就在中国杯表演,我都成表演专业户了,去年我跟教练说,我不想表演了,我想参加比赛。”

2012年世锦赛铜牌获得者羽生结弦在自己的自传中也袒露了对闫涵的期待,“2007年的一次比赛,赛前训练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了对方,我做贝尔曼旋转,他也跟着做,一直较劲要做得比对方好。结果他那次得了亚军,我排在第四。他明明比我小,却比得比我好,那种懊悔的心情,到现在我还记得。”闫涵给了羽生竞技生涯的第一次沉重的打击,2011年带着世青赛冠军的光环升入成年组的羽生来参加中国杯时,羽生问记者:“闫涵什么时候可以参加成年组的比赛?我很想和他比一比。”

去年2月,闫涵终于迎来了成年组的首秀,在日本大阪举行的四大洲锦标赛上,闫涵获得铜牌,排在羽生之后。4月份,他又获得了出国编排节目的机会,合作对象是他心仪已久的劳瑞-妮可,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的最高领奖台上,劳瑞的作品占据了半分天下,申雪/赵宏博、莱萨切克的节目都出自她的手笔,她也是陈伟群长期合作过的教练。

因为拥有出色的滑行技术,国外媒体曾经称闫涵是“青少年组的陈伟群”。提到这次合作,陈伟群告诉记者:“很多选手在从青少年转入成人的时候会选择劳瑞,因为她真的很有经验。她非常擅长帮助选手建立滑行、表达方式的基础,可以说很多选手在她那里得到了洗练,我也是一个例子。我还没有机会看到她为中国运动员编排的节目,但我觉得有理由去期待好成绩,因为劳瑞就是这样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劳瑞的两套节目在两个月之前的全国大奖赛中让闫涵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自由滑的部分,闫涵失误了全部8个跳跃动作中的5个,有2个旋转只拿到了1级。“劳瑞的节目编排的很饱满,加入了很多连接。我很喜欢她的编排,务实、合理,但我可能还驾驭的不是很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磨合。”比赛后,闫涵和贾曙光对节目进行了讨论,他们决定坚持原有的编排,因为他相信当感到困难的时候,说明自己在走上坡路。

两个月努力,让闫涵在中国杯上将两套节目呈现的愈加完整,短节目完美发挥,自由滑的跳跃失误降低到了2个,旋转全部达到4级,245.62分的总成绩让他在本赛季已经出场的男单选手中排在第三位。但这并不是闫涵的最高难度,早在2011年,他就已经可以在训练中完成两种四周跳。“我想如果是去比那种我很期待的比赛,比如说冬奥会和世锦赛,我会拿出我最高的难度,因为我还很年轻,没什么可怕的。但现在我还在竞争去索契的名额,所以还是以稳为主吧。”

根据去年8月份冬季中心出台的冬奥会选拔办法,运动员要通过国内和国际赛事中成绩,根据规则累加,最终选拔出参加索契冬奥会的人选。“我和教练的计划,训练和比赛都是按着要去索契来准备的。小时候不知道奥运会是什么,直到看了温哥华的比赛,我才明白奥运会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有多重要,不去会成为很大的遗憾。我觉得能站在那个赛场上就是个很大的成功,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奥运会冠军。”

“任何不能杀了我的,只会令我更强。任何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悲伤,日后都会化作你最坚实的力量。” 闫涵的自由滑曲目来自于电影《少年汉尼拔》的原声音乐,这句流传于世的经典台词是汉尼拔成长的写照,少年立志的汉尼拔终成一代统帅,而少年得志的闫涵,正要面对奥运会这场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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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ary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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