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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体坛 犀利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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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新星归化日本引争议 女篮困境仅露冰山一角

干女篮?不如趁青春转模特
  一位女篮国字号主力队员一个赛季的工资加比赛所得只有数万元,这些为国家争取荣誉,洒下汗水的姑娘们还不如一个模特出席某次汽车博览会收入的零头,体育的发展和社会的冲突可见端倪。而年轻球员李明阳归化日本,透射的也不过是中国女篮生存现状的冰山一角……  撰稿 杨芊 冰寒

  7月2日,篮协昨天公布了2012-2013赛季WCBA各大奖项,来自沈部的老将苗立杰第五次夺得常规赛MVP,最佳新人奖授予了沈部的李梦,得分王盖帽王抢断王也花落各家。

  看起来很美,女篮联赛一片红火。但现实很残酷,在中国篮球的土壤中,女篮的处境异常尴尬。每当大赛来临,这支队伍的成绩硬指标,要高于男篮,甚至高于其他大球项目,可在球员待遇、影响力、外界关注度等多方面,女篮远不及男篮。

  如果不是被日本女篮归化,北京女篮球员李明阳的名字,恐怕不会被太多球迷知晓;如果不是中国女篮国手苗立杰的一条炮轰黑龙江女篮的微博,可能很少人会关注这段四年前的往事。

  如果总决赛MVP吴金珠不是在她25岁的时候就想退役,或许外界想象不到她每月只拿着两千元的工资;如果中国女篮不是在近期海外拉练1胜5负,甚至大比分落败于日本女篮,恐怕外界还以为这支国字号队伍至少在亚洲还能继续安枕无忧。

01

球员月薪最低不到2000元 有人转行做模特

  了解女篮的生存环境,收入是一个直观“窗口”。如果粗略地划分,女篮球员的收入会分为四个档次。

  第一个档次中,在这个群体里,会有极少数球员的年薪在50万元到80万元。这类球员是球队从另外一支球队高薪挖过去的明星级球员;她们都希望在最短时间内夺得总冠军。这类球员在联盟中屈指可数。

  之前,就有位明星级国手宁愿放弃一整个赛季WCBA联赛,也要获得自由身从而以70万的年薪加盟另外一支有望冲冠的球队。

  第二档次的球员属于国手级球员或球队中的绝对主力。她们的年薪在20万元左右。这类球员大多是球队一点点培养起来的,是球队重点保护,防止资源流失的类型。

  这类球员无论是能力和名气恐怕与第一类球员不相上下,他们之所以拿不到那样的薪水,主要是由于人事关系等条件的制约而不能轻易转会,或者得到户口、军衔等承诺。

  其实,这些球员私下里也会羡慕第一类球员,“没办法,球队不让走,眼睁睁的看着不如自己的人拿到两倍于自己的年薪,能不眼红么”。话虽如此,她们多数人要考虑人事关系以及退役后的工作安置等问题,遗憾的错过了仅有的几年黄金时光。

  第三档次的球员,年薪8-10万。这类球员可能是球队的主力球员,但还够不上明星级地位。这类球员和第二档次的球员相比,较为容易转会,流动性也强。

  最有趣的例子是某边缘国手所在球队降级,从而获得了自由身。导致另外两支球队互相抬价,最终,她以40万的年薪加盟了其中一支球队。这是她之前工资的5倍。WCBA山西队老板王海珍也曾对记者诉苦:“在WCBA,最大的难处就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来人的。”

  第四档属于挣钱较少的一部分球员。她们的月薪在2千元上下浮动,这类球员属于球队的边缘球员,有时可能报不上名;或是刚从青年队升到成年队的队员。

  上赛季总决赛MVP吴金珠在福建队时月薪不足2000元,甚至在25岁时就萌发了退役的念头。不过她是幸运的,加盟WCBA新贵山西女篮,她的收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篮是靠吃青春饭的行业,她们现在的收入在退役后会大幅度降低,大多数女篮教练月薪也只有3000元,这也是她们对现状无法满足的主要原因。中国女篮领队薛云飞在说起女篮有些小球员的收入,“真的是太少,最少的也就一千多点,太少了。”

  由于女篮球员身体普遍健康,外形也靓丽,之前在圈内也有过青年球员由于不满过低的薪水,不得不转行做模特的情况。上海队球员李沁在年仅22岁时,便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转行做了模特。“从小就在体校训练,会的东西并不多,能够做模特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啊。”一位前队友这样描述李沁的遭遇。

  留下的球员更多的也是为了最初的热爱与对于球队的那份感情。不少球员也私下吐槽,只希望在所在的城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哪怕是只够首付去当“房奴”。

  苗立杰在2009年和黑龙江女篮“不欢而散”,后来转会到沈部女篮。这是一个女篮球员为谋求更好的打球机会和相关待遇的“跳槽”。在获得军衔以及相应待遇的承诺后,黑龙江对她唯一的要求便是代表球队征战全运会。

  不过,苗立杰今年能否代表黑龙江女篮打全运会的事情并未完全“盖棺”。苗立杰近日表示:“有在(和黑龙江女篮)谈,(打不打)不一定。”

02

奥运奖金未兑现 全年收入难比模特单次走穴

  不得不地说的是,女篮联赛是赔钱的“买卖”,只是多与少的问题。就算是在全世界范围内竞技水平最高,职业化程度最甚的WNBA,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

  一名优秀的女篮球员为了生计甚至在一年的时间里参加三个不同的联赛,这也是为什么像玛雅-摩尔、坎贝基这样的超一流队员会加盟WCBA的原因,而WNBA也鼓励这种行为。

  曾在WNBA打过球的苗立杰和记者说:“在WNBA,现场观众也是不多,看台也是空空的。”在美国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三美元看两场WNBA还赠送爆米花的局面。

  WNBA尚且如此,WCBA就更加难以为继,除了山西、浙江等个别队伍,绝大多数球队的球市异常惨淡。曾经的冠军球队北京女篮的主场,场均也只有寥寥几百人,门票的收入,还抵不上场馆的水、电费用。

  上赛季WCBA第一次出现球衣赞助商缺失的局面,球队甚至不得不面临自己花钱买球衣的窘境。最后还是联赛运营商盈方花钱为球队购置了统一的球衣。

  象征无限至高荣誉的总冠军戒指,在最近几个赛季,始终没有珠宝品牌愿意赞助,冠军戒指只能有获得冠军的球队自己出钱打造。

  2011-12赛季,一家企业负责女篮联赛的商务推广,但他们之所以接手女篮联赛,是为了能借此获得CBA的某些权益。可在上赛季前,当他们得知在等待了一个赛季后,还是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就迅速抽身离开。

  俱乐部如此,国家队也好不到哪去。中国女篮一位内部人士和某企业的管理层交情甚好,因此中国女篮国家队在伦敦奥运会前和该品牌达成了赞助关系。中国女篮队员不仅参加了该品牌的活动,还为该品牌拍摄了一组电视广告,至今该广告仍然在电视上播映。

  该品牌承诺女篮获得奥运拿到成绩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然而伴随着中国女篮在奥运后大幅度调整,球队和该品牌的赞助关系立刻断裂,当初承诺的奥运奖金也迟迟不兑现。

  一位国字号主力队员曾表示,她一个赛季的工资加比赛所得只有5万元,这些为国家争取荣誉,洒下汗水的姑娘们还不如一个模特出席某次汽车博览会的零头,体育的发展和社会的冲突可见端倪。

  现状就是如此,可以说,现在的社会明显对大部分体育职业缺乏尊重,一个行业的国家级顶尖人才的收入状况是什么水准?女篮、女足、女排,概莫能外,“振兴三大球”,凭什么?

  一个真实的故事,2009年初,孙凤武教练为了邀请一名有实力的后卫重返中国女篮,亲自赴这位球员的家乡,并承诺了一系列条件,他在饭桌上对这位球员说:“中国女篮是一份事业。”但该球员立刻就回击说:“这是你的事业,不是我的。”

  由于孙凤武当时的一些承诺没有兑现,这名球员09年之后就以各种原因缺席女篮的集训,最终无缘伦敦奥运会。

03

国家队恐面临大滑坡 惨败日本是必然结果

  伦敦奥运会,以老将为核心的中国女篮完成了赛前制定的进入前六的任务,但进入里约奥运周期后,此前过度依赖老将的“后遗症”,以异常快地速度在新奥运周期的中国女篮身上出现。

  上个月女篮欧洲拉练,遭遇一胜五负,其中更是以20多分的巨大劣势输给日本,这让外界再次看到中国女篮人才断档的问题。

  一位老教练这样描述:“一些人想的不是队伍的可持续发展,因为他也知道奥运会后自己就会离开中国女篮。等待他的是CBA教练的职位,他没有义务为中国女篮培养新人,没有新老交替,女篮遭遇危机也是必然的。”

  之前的队内热身赛,缺少苗立杰、陈楠、马增玉的国家队甚至多次输给国奥女篮。

  卞兰和刘丹曾被时任中国女篮主教练孙凤武认为是苗立杰陈楠的接班人,但后来她们均没有能前往伦敦。获得09年亚锦赛MVP的卞兰没有成为中国女篮的核心,除了肠胃的伤病,或许还有更多场外的原因。刘丹则是完全被膝部的伤病拖累,她最后达到的成就没有和其篮球天赋成正比,非常可惜。

  赵爽是伦敦奥运周期出来的新人,由于长相出众又讨人喜欢,很快被球迷们熟知,也曾被认为是女篮未来的核心。其实,实际情况远没有外界看到的那样简单,伦敦奥运会前,决定人员去留最后时刻,赵爽差点就失去参加奥运资格,但球队更多的为了将来培养新人考虑,她才搭上了奥运的“末班车”。

  已经加盟日本国籍的李明阳曾经入选过国青女篮和女篮特体队,当时负责特体队的宫鲁鸣说:“她要是能在国内一直打下去,估计现在能进国家队了。”只是,李明阳后来还是去了日本打球发展。一位篮协官员表示,李明阳的事情是在拷问中国女篮的生存环境。

  中国女篮的新任外籍主帅马赫,在海外拉练后做出了一个令外界有些始料不及的调整,将此前并不在集训名单中的31岁的后卫宋晓云火速招入队中。中国女篮领队薛云飞说:“队伍觉得现在的年轻后卫还是不太行。”

  而这很可能只是“马家军”在日后逐渐将部分老陆续找回的开始。中国女篮教练组的一个成员私下说,“在全运会后一些老将肯定要回来的,并且陈楠和苗立杰至少要打到亚锦赛后(再退出国家队)吧。”

  为了成绩,还让老将继续打?这就是金字塔里在过去四年中上演故事,如今可能还要继续重复。

结语

  多年来,中国女篮的生存环境和市场均处于“一潭死水”的境地,缺乏足够的生机和活力,亟需一些“强心针”。下赛季玛雅-摩尔、福尔斯、坎贝基以及格里娜四大世界最顶尖的女篮选手齐聚WCBA,这或许是多年以来女篮联赛吸引眼球最好的契机。

  其实,不光是女篮面临这样的尴尬,所有女子运动也都面临着鲜有人问津的局面。与其坚守固有的模式苟延残喘,不如彻底打开思路,让更多的有识之士介入到这个运动中。否则,女足恐怕就会成为女篮的前车之鉴。

新闻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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