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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剂检查官的神秘生活:隐形“便衣” 见到偶像也要严格走流程

[摘要]因为孙杨的兴奋剂检查风波,检查官这个职业进入大众视野。这份工作,面向全社会招聘,准入门槛不算高,回报也并不丰厚,但工作性质严肃而神秘,奔波劳苦,“神圣感”是他们工作的动力。

撰文/鲁春萍 编辑/张蕾

随着孙杨事件的发酵,兴奋剂检查官进入大众的视野。他们可以超近距离接触明星运动员,看似光鲜诱人,但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辛苦和心酸。

兴奋剂检查官就像是便衣,隐藏在茫茫人海中,他们衣着普通,身后拉着旅行箱,奔波于各个地方,完成自己的任务。

取样之前必须出示资格证书和授权书

兴奋剂的检测分为两种,比赛前后进行赛内检查和非比赛时间对运动员做的赛外检查。一般赛外检查以尿检为主,也会伴随有部分血检。

“在检测之前首先要出示证件、授权书,然后再进行取样。”

肖洋(化名)曾是国家兴奋剂检测中心的一名检查官,她说兴奋剂检查官的工作相对比较程序化,一切都要严格按照流程进行。

她说的证件是指检查官的专业技术资格证书,授权书是授权实施尿检的文书。如果是进行血检的话需要血检官出示相应的血检官证、授权实施血检的文书和《护士执业证》。

反兴奋剂中心给出的兴奋剂检查流程

每一个检查官都经过了严格审查和培训,才能上岗。资格证书每年都会考核认证一次,不合格的将被取消工作资格。

执行飞行检查的兴奋剂检查官一般是每组一男一女搭配,因为运动员在取样期间不能离开检查官的视线,所以他们会分别负责男女运动员的采样监督。

检查官不允许和运动员私下建立关系,所以即使是面对偶像也要严格按照流程执行整个过程。为了防止被运动员抓住规律或者和检查官私下建立起关系,对于相同的项目或者相同的个人的检查,中心每年都会变换不同的检查官,制定不同的方案。

“运动员的反兴奋剂意识已经很强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工作,所以都还蛮顺利的。”肖洋说。

虽说是这样,但是取样的过程中,检查官一般都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的目光会一直追随着抽检的运动员,直到取样结束。取样顺利的话半小时就可以结束,不顺利的话也有可能要两三个小时。

飞行检查属于“艰巨”任务

随着兴奋剂检查力度的加大, 兴奋剂检查官的身影频频出现在各运动队中。

“因为只有部分的补贴,所以检查官大多都是兼职的。”肖洋说。

肖洋也曾做过兴奋剂检查人员的相关研究,她说兴奋剂检查官的流动性很大,他们的本职身份很丰富,做兴奋剂检查官大多是兼职,除了国家体育总局的工作人员,另外还有不少是医生、护士、教师。

因此,有检查任务委派之前,需要先协调检查官的时间。一般大赛,检查官会在赛前一月左右得到通知;飞行检查则时间会短很多,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有时候一起检查的检查官之间相互也不认识。

但大家都明白,他们的工作就是与时间赛跑。他们通常一天要去好几个地方,有些偏僻的训练基地甚至都没有公共交通工具。很多时候运动员还没有起床,检查官就已经到达。运动员去训练,检查官已经动身前往另一个目的地了。

因为样品运到实验室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飞行检查的检查官要有很好的时间统筹能力,有效率地进行取样。大多时候,检查官要牺牲自己休息时间。肖洋说,这样“艰巨”的任务一般都会交给资历丰富的检查官。

检查官素质良莠不齐破坏话语权平等的合作关系

对于兴奋剂检查,很多运动员都有过抱怨,梅西曾在社交媒体质疑“为什么之后我一个人又要尿检又要血检”,欧冠某场比赛结束回更衣室的路上,C罗被要求检查,对此,C罗抱怨道“为什么老是我”。

但运动员能做的也只有抱怨,兴奋剂检测越来越严格,检测渐渐成为运动员职业生涯的一部分,越是成绩好的运动员抽检的概率越高。

按照国家体育总局的相关规定,国内运动员必须将未来 3 个月内每一天的具体行踪上报,具体到训练的时间、地点以及宿舍门牌号码,还有旅行的起点、终点,如果有变更,比如更换训练地点或房间,必须提前 48小时向反兴奋剂中心汇报。

在早上6时到晚上11时之间,运动员会在行踪报告上每天都会给出一个小时的“建议时间”,如果兴奋剂检查官在这一个小时的“建议时间”内没有见到运动员,那么该运动员很有可能受到不少于禁赛3个月的相应惩罚。而检查官也要尽量在“建议时间”内到达运动员的所在地。

“检查官和运动员话语权完全是对等的。”肖洋说。

如果出现运动员不配合的情况,检查官会随时向反兴奋剂中心反馈情况,运动员很有可能受到不同程度的禁赛。但如果出现检查官操作有误的情况,运动员或者运动队也可以向反兴奋剂中心举报。

肖洋有50多次的检查经历,还没有遇到过异常特殊情况。但是在她所做的兴奋剂检查人员的相关研究中,她发现,由于检查官人员构成较为复杂,素质良莠不齐,有些确实会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与运动员产生矛盾。

2004年,兴奋剂检查官首次向外界公开招聘。据《对我国反兴奋剂工作中运动员权利保护问题的研究》显示,截至2013年,检查官来自我国的各行各业,人员的素质差距较大,业务水平也参差不齐。有些检查官业务不熟练,对待运动员态度粗暴,工作态度不端正,有的甚至收受贿赂。

截至2012年,反兴奋剂中心有检查官394名,全部以志愿者形式参与工作,检查官的准入门槛不算高。根据国内大型赛事的兴奋剂检查官招聘启事,主要的要求为:年龄在25到45岁之间,大专及以上学历,要求一定的英语水平,有良好的协作和纪律意识、沟通技能、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以及保证一定的执行检查任务的时间。因为某些兴奋剂检查涉及抽血,所以医生和护士会被优先考虑。

与准入门槛相对应,兴奋剂检查官的收入也并不诱人。根据丛军《我国兴奋剂检查官队伍结构现状及管理对策研究》(2016年),80%检查官年补贴3000元以下,年补贴在1.2万元以上的,自由职业者和退休人员占50%。

跟大多数收入微薄的社会兼职一样,愿意投身兴奋剂检查官工作的人,通常都怀抱着一种热爱。曾有一位检查官在接受新华每日电讯采访时说,她之所以喜欢这份工作,是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有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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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ping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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