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联赛哪个最欢迎中国球员？德甲最多意甲最难立足

[摘要]世界杯独家探营第二站，上一个王者西班牙。西班牙6年里捧起两座欧洲杯、1座世界杯。作为西班牙两家最伟大的俱乐部皇马与巴萨，一个象征权威，一个象征自由，两家俱乐部之间的水火不容。当人们为法国、比利时的内讧挥霍天赋而惋惜时，西班牙却开创了属于伊比利亚的伟大时代。

撰文/杨健

租借加盟不莱梅的张玉宁没能在联赛中获得出场机会（图片来自网络）

伴随着2017-18赛季德甲落下帷幕，最令中国球迷倍感遗憾的，莫过于被租借到不莱梅的国足前锋张玉宁，以零出场完成了德甲处子季。身为“里家军”海归独苗，始终坚持在欧洲联赛闯荡而非回国就业的小张固然值得钦佩，但理想和现实间的巨大差距，还是令人唏嘘不已——毕竟，20年前，德甲曾是中国球员不折不扣的福地，而今，这一对中国球员接纳度最高的联赛，却日渐关上了大门。【】

回想上世纪末，伴随着范志毅、孙继海率先登陆英甲水晶宫，中国球员通往五大联赛逐渐从摸着石头过河成为通途，身为国家队骨干的马明宇、李铁、李玮峰、李金羽、郑智、蒿俊闵等人，虽然各自在五大联赛的际遇各自不同，但20余年来五大联赛也已先后留下了中国球员的身影。哪个联赛最适合中国球员闯荡？哪个联赛有关中国球员的故事最多？哪个联赛又最令中国球员望而却步？

【从杨先锋到张玉宁，德甲大门常打开】

1998-99赛季对阵门兴，杨晨打进一脚精彩远射

1998-99赛季第34轮，杨晨为法兰克福扳平比分

无论是老资格的德甲球迷，抑或国足的忠实粉丝，都能对1998年杨晨以100万马克加盟法兰克福的惊艳处子季津津乐道，彼时在国安外援三叉戟身后的杨晨，正是“国安10号不进球”怪圈的开创者之一，在施拉普纳运作下加盟德甲时，杨晨已经24岁，技术风格基本定型，外界都对这桩租借并不看好。但杨晨很快就用进球征服了球迷：联赛第三轮对垒门兴格拉德巴赫，杨晨远射破门攻进德甲处子球，随后又凭借出色的爆发力连续以单刀完成了德甲第2、3球，甚至连老将基尔斯滕都为这位德甲新兵点赞。在对垒纽伦堡两度攻陷德国队主力门将科普克十指关后，联赛末轮必须大胜才能保级的杨晨大发神威，在为法兰克福扳平比分后，又助攻了施耐德的第三球。仅凭这场奇迹般的保级大胜，首季打进8球的杨晨，也无愧彼时中国留洋第一人的头衔。

邵佳一用任意球打进其德甲处子球

杨晨之后，另一位北京国安球员邵佳一在2002年年底转会至德甲球队慕尼黑1860，旋即面对科特布斯主罚任意球攻进德甲处子球。然而在2003年8月邵佳一膝盖韧带撕裂，此后缺席了大半个赛季的比赛，慕尼黑1860也悲惨降级。2006-2007赛季，邵佳一转投身为升班马的科特布斯，并在与柏林赫塔一战打进代表新东家首球，并顺利帮助球队保级。但此后因主帅桑德尔不够重用，邵佳一在德甲出场时间逐渐减少，科特布斯此后也不幸降级，邵佳一9年的旅德生涯，后半段基本在德乙球队中往复辗转。

蒿俊闵在对瓦伦西亚的比赛中面对里卡多-科斯塔和米格尔的防守（图片来自网络）

2010年2月1日，蒿俊闵自由转会到德甲沙尔克04，并在加盟10天后的德国杯迎来首秀，半个赛季8次出场对于一位初来乍到的新兵而言已不算少，而蒿俊闵兢兢业业的态度也颇得铁帅信赖，也为两人此后在鲁能泰山的二度合作埋下了伏笔。遗憾的是，在马加特手下打过两个边后卫、边前卫的“三哥”，始终未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在沙尔克04此后相继引进亨特拉尔、胡拉多等球员后，出场机会寥寥的蒿俊闵最终在2011年与沙尔克04提前解约，回归中超。

张稀哲加盟沃尔夫斯堡（图片来自网络）

而在张玉宁之前，上一位加盟德甲的中国球员则是北京国安中场核心张稀哲。遗憾的是，在人才济济的“狼堡”，张稀哲早早就被排除在一队常备名单之外，德甲激战正酣之时，他却尴尬地出现在了国内某车展的大众展台。此外，德乙还先后有古广明、李辉、谢晖、黎兵、李天天、张晓瑞、张呈栋等球员征战，无论从数量和取得成就而言，德甲都留给中国球员和球迷不少美好回忆。相形于要求更高的英超西甲，德甲对足球第三世界国家的相对开放、对球员投入程度的正向认可，对于初出国门的中国球员亦是极其有利的氛围。

【难忘“孙李会”，中国面孔绝迹英超已10年】

尽管1997年范志毅、孙继海加盟水晶宫，开创了中国球员登陆英格兰联赛的先河，但真正意义上的首位英超球员，还要从2002年二度留洋的孙继海正式转会曼城、并随主帅基冈一道升级说起。不过孙继海的新赛季并不孤单，在赞助商科健手机的力主之下，李铁和李玮锋两位正值当打的国脚租借加盟英超埃弗顿，英超20队第一次有了最多的三张中国面孔。英超首季首战，尽管曼城0:3完败于青年近卫军利兹联，但孙继海却有一次长途奔袭击中立柱的表现，并在次轮入选当轮最佳阵容。而李铁则和格拉维森组成了“太妃糖”一守一攻的双后腰，跑不死的特点，极大地弥补了李铁进攻能力的短板，并在上半赛季两次领到了当场最佳的香槟酒。

孙继海与李铁拼抢（图片来自网络）

2002年8月31日，曼城和埃弗顿主场狭路相逢，中国球迷期待已久的“孙李会”中两人均首发登场，但遗憾的是，带伤出场的李铁仅踢了25分钟就被瑞典人林德罗特换下，孙继海则打满全场表现称职，曼城也以3:1赢下比赛。尽管双方的直接对话机会寥寥，但这场比赛还是被BBC夸张地形容为“至少有1亿中国观众收看了直播”。次年元旦第二回合“中国德比”再度开战，这场比赛两人均打满全场且表现甚佳：孙继海助攻维维安·福头槌超出比分，而李铁终场前奋不顾身的冲抢影响了施梅切尔的判断，拉津斯基捡漏得手将比分扳为2:2。这场在国内多个卫视台和体育台直播的比赛，收视率更是超越了2002世界杯决赛。待到这一年12月第三次“中国德比”开战时，两人的境遇已各自不同：孙继海依旧在曼城司职主力，而李铁则因伤病和人员调整长期坐板凳，但这场比赛依然难得一见地打满全场，但0:0的比分，以及两人的表现都没有更多可圈可点之处。

孙继海与郑智在英超交手（图片来自网络）

孙继海的英超生涯一直延续到2008年，而李玮锋、李铁均因缺少出场机会相继离开了埃弗顿。而英超再次出现中国面孔，已经是2007年，彼时身为山东鲁能核心的郑智加盟查尔顿，并披上了9号球衣，同年4月6日，忙于保级的两队狭路相逢，这也是孙继海第100次代表曼城出战，无疑极具里程碑意义。两人在比赛中还有一次正面对抗：第82分钟，查尔顿反击，身披查尔顿9号球衣的郑智面对孙继海的防守选择了人球分过，迫使后者伸手阻挡郑智的前进，并被吹罚犯规。比赛最终以0:0告终。遗憾的是，尽管郑智在半个赛季里收获了英超处子球，但实力平庸的查尔顿还是不幸降级。

对阵切尔西，董方卓首发出场（图片来自网络）

除去孙继海、二李和郑智，董方卓的英超生涯无疑更令球迷唏嘘：18岁就被曼联相中的他，在多次外租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待到同龄人C罗、鲁尼等人成为球队骨干时，“国王董”固然在赛季末对阵切尔西的走过场赛事中首发，却依然无改于球队多余人的定位。尽管名义上曼联球员为时不短，但屡次入选各类最差阵容的待遇，证明这桩商业意图远大于竞技目标的转会，是彼时虚度光阴的“双输”。事实上，除去孙继海的二次登陆英格兰是凭借“硬实力”，其他中国球员要么是短期租借拓展海外经历，要么则是赞助商具有明显市场意图的“买一送一”，或者是球队拓展中国市场的权益之举，而孙继海、李铁等人，所效力的俱乐部彼时均实力有限、人手短缺，在如今外资疯狂进驻的英超，以及英国脱欧后即将实施的更加严格的劳工证制度，中国球员想在英超再度亮相，已是难上加难。

【哪个联赛最难闯？零出场意甲最尴尬】

身为五大联赛常年的“吊车尾”，法甲近年来虽然不乏中国球员曲线加盟，但多半都在梯队厮混，一队出场遥遥无期。上次有中国球员在法甲亮相，还要追溯到1998年。在当年3月举行的土伦杯上，以健力宝青年队为班底的中国队与葡萄牙队的小组次战中，李金羽开场仅7分钟就以一个高难度的侧身鱼跃头球攻门得手，帮助中国队取得领先，这一表现赢得了看台上的南锡球探的关注。同年9月，南锡与李金羽所效力的辽宁队达成协议，以50万美元的租借费引进大羽一年。

然而，李金羽弯弓射雕的激情庆祝，却从未在法甲得到展现：由于实力、伤病、语言、难以融入球队战术体系等诸多因素，李金羽在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枯坐板凳。时任南锡队主帅的博罗尼喜欢打防守反击，他曾试验李金羽打边锋，但效果并不令人满意。当时南锡队的两名主力前锋卡斯卡里诺和科雷亚状态如日中天，李金羽很难得到出场机会。6场比赛0进球的法甲生涯，几乎将板凳坐穿。次年7月租借合同结束后，便重返母队。

加盟佩鲁贾的马明宇没有在意甲获得出场机会（图片来自网络）

但比起法甲这屈指可数的6场，意甲则是中国球员迄今也未能达成处子秀的“禁区”：2000年8月，此前在四川全兴效力的中国国家队队长马明宇，以租借形式加盟佩鲁贾并身披9号战袍。9月20日同翁不里亚地区球队圣塞肯达队的热身赛中，佩鲁贾以9-0轻取对手，马明宇在比赛中独中两元，并策动了球队的大部分攻势。一切看上去都很美。但在新赛季正式开始之后，马明宇尴尬地发现自己在球队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甚至经常都无法进入比赛的大名单，在效力球队的半年期间，没有获得一分钟的出场时间。而队友对马明宇的态度，往往也和对待安贞焕如出一辙。曾是马明宇队友的意大利后卫里瓦尔塔就透露：“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外表。当时我们听说要来一个30岁的球员，但我觉得他起码有40岁了，我真不知道他证件上的年龄是否真实。队友们还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nonno’（意大利语爷爷的意思），但喜欢意大利文化的他更愿意我们叫他‘米开朗基罗’。由于他不会说英语，我们同他之间的交流其实很少。”只有次年米卢执教的中国队远赴意甲与拉齐奥热身时，攻入精彩远射的马明宇才让意大利媒体提起一笔：“中国队队长在佩鲁贾还没上过场呢！”

虽然在队友眼中，“在球场上跑动很多，技术也还不错，为了团队愿意牺牲个人数据”的马明宇仍有一战之力，但佩鲁贾主帅科斯米直言不讳：“如果马明宇更年轻一些，或许能够在球队踢上球，但以他现在（30岁）的年龄根本不可能。”佩鲁贾相中马明宇，不过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2001年2月初，佩鲁贾主动和四川全兴取得联系，提出双方提前终止租借合同；同年2月28日，佩鲁贾向全兴道歉，并承诺履行协议。马明宇的佩鲁贾生涯，最终以闹剧般的零出场草草收场。事实上，身为彼时欧洲足坛外援名额最为严格、又格外强调战术纪律的联赛，中国球员相对一般的战术执行能力，着实不入意甲主帅们法眼。而近年来意甲从东欧、非洲和南美低价引进外援成瘾，过于刻薄的合同待遇，显然也更令拿惯了高薪的中超球员，为“情怀”留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