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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是什么让张培萌连说“不可能”?

文/李旭

转项钢架雪车的张培萌,在平昌现场观看了耿文强的比赛。我告诉他,“耿文强第一次上冰,就直接从赛道上滑下来了。”张培萌狐疑着回应:“这不可能,肯定会先练一练。”

可这就是事实。两年半前的这一幕还牢牢地印在耿文强的脑海里。“队伍成立没多久,就到了卡尔加里训练。前三天调整,进行陆地上的力量练习,然后在没有任何冰面训练的情况下,直接让从6号弯道滑下来(比游客出发区稍高的弯道)。”

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最高140公里的时速下,以俯卧头部在前的姿势在“九曲十八弯”的冰道理疾驰,下巴距离冰面只有10厘米左右……雪车队领队胡洁说,不管女运动员还是男运动员,在第一次上冰道滑完之后几乎都吓哭了。

耿文强说自己没有哭,但整个滑下来的过程是懵的,到了终点那一刻,犹如死里逃生。距离第一次滑的三天之后,队员们从更高处的3号弯出发;又过了5天,大家就站到了正常比赛的起点处。每一次提升出发位置,队员们的恐惧感就会成倍地增加。那几天里,耿文强和队友们焦虑得连饭都吃不下。

耿文强稀里糊涂地滑过了第一个星期,差不多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可以在过程中感知每一个弯和每一个技术动作,真正完全地消除恐惧感则是在一个赛季之后。

雪车雪橇运动员都有过翻车的经历,钢架雪车手的身体暴露在外,在时速超过100公里的情况下与冰面直接相撞,皮开肉绽是家常便饭。有人说,极限运动的本质就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展示,展示的是人类如何逃避死亡。死亡常常就在眼前,去年11月,两届奥运会高山滑雪冠军大卫·泊松遭遇事故身亡。可在平昌,意大利名将彼得·菲儿一边说着“心有余悸”,一边却又表态奥运会的速降赛道没有足够挑战性,难度太低。

“现在我特别喜欢雪橇速度加快时的感觉,能够辨别出风划过耳旁的凄厉,刃接触到冰声音也是这样美妙。”耿文强的欢喜,道出了极限运动俘获人心的魅力所在。极限运动里,人类探索着身体的极限,享受着感官的极限体验。

但人终究不是二元对立的存在,身体快感的追逐,何尝不是思想与灵魂的飞翔。尼日利亚(整个非洲)第一支参加奥运会的雪车队姑娘们把雪橇比赛的感受,比作将一个人扔进一个垃圾桶,被从山上推下来。垃圾桶飞速疾驰,里面的人儿震得左摇右晃,对于下一秒的遭遇似乎束手无策,但又睁开眼睛,竭尽所能地做着抗争,既依赖自己,也信任队友。

“希望我的经历能够让大家意识到,黑人运动员不仅仅只是会打篮球。”来自厄立特里亚人阿比达说。身体无极限,人类的思想也无法被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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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maisie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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