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恒大做到的 中国男足做不到？
11月21日，广州恒大队在天河体育中心凭借着埃尔克森的进球，1比0击败阿联酋阿赫利队，以两回合1比0的总比分三年内第二次登上亚洲冠军宝座。而短短4天前，国足0比0战平中国香港、进军世预赛12强赛仅存理论希望。恒大的冠军多少让人欣慰，但终无法弥补国足之憾。每个热爱中国足球的人都在思索：为什么恒大可以而国足不行？
■专题撰稿/记者马德兴发自广州
冠军夜的叹息与怒吼
在恒大问鼎的那一刻，记者首先想到的是，应该收回两年前恒大问鼎后在接受采访时所说的那句话，“中国的俱乐部球队在未来10年内不可能再拿亚洲冠军。”并向恒大队说一声“Sorry”。我甚至很高兴收回这句话，因为恒大三年之内第二次夺冠，至少让中国球迷知道一点，即只要“敢想、敢说、敢做”，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没有做不好的事！之于中国足球也一样，不是中国足球“无可救药”，而是现在的中国足球管理者无能；恒大队的成功，抛开俱乐部在商业运作上为外界所诟病的手段、方式等不谈，再一次佐证了一点，即中国足球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当然，现在恒大的情况，从俱乐部本身到高层的想法与两年前相比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像恒大夺取中超“五连冠”后，记者在撰写的《五连冠后的“王朝密码”》中所提及的“许家印意识之变”那样，在究竟是“恒大成就了足球”还是“足球成就了现在的恒大”这个问题上，重新认知与定位了“恒大与足球”的关系，深刻意识到：是足球让现在的恒大更有发展空间与生命力，恒大本身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已经完全离不开足球了！这种认知上的转变，可以说是加速了“恒大王朝”的发展。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恒大能够在时隔两年之后重新登上亚洲之巅的根本。
不过，在为恒大队夺冠感到高兴的同时，记者和众多球迷一样，已经完全没有了2013年第一次夺冠时的那种兴奋与激动。更为重要的是，就在4天之前，中国国家队以0比0战平中国香港队，在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40强赛小组赛中排名第三，进军12强赛已经仅存理论上的一丝希望。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恒大队哪怕未来一个四年周期里年年夺冠，也无法真正弥补中国球迷心中的那道伤痕——国足离世界杯越来越远，因为只有中国国家队，才能是每一个中国人自己的队伍，也才能真正代表中国足球。
就在恒大队夺冠后的颁奖仪式上，当队长郑智上台领取亚足联颁发的公平竞赛奖、高拉特上台领取最佳射手与亚冠最有价值球员奖时，球门后恒大铁杆球迷一侧响起了“足协解散”的怒吼。
显然，即使这样的胜利，也无法让这些广州球迷忘记。他们不仅是恒大的球迷，更是中国队的球迷！而在比赛开始之前，众多球迷不管在场内还是在场外，举起了“佩兰下课”、“中国足协解散”的横幅或标语，甚至直指现任中国足协主席蔡振华。
国足的伤痛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因恒大的冠军而平复，甚至反而会因为恒大夺冠而越发强烈。
这就是本文想要表达、讨论的。
恒大为什么“行”，而中国足协、中国队为什么“不行”？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这样的争论不会断。我不想再去纠结外援、金钱，也不想拘泥于恒大更换胸前广告的“诚信”问题，只是围绕着足球竞技场内的事务。
规划 恒大的五年与足协的十年
广州恒大队在三年之内两次问鼎亚冠冠军之时，就是对某些人甚至某些足协官员的“中国足球打翻身仗至少10年、20年乃至更长时间”说法的一种最好回击！在外行人看来，中国足球似乎很复杂，因而，原本简单的中国足球这些年来越搞越复杂。但是，在另一些人看来，搞好足球其实很简单，就是按照最基本的规律行事，短短数年时间，完全就可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恒大集团从2010年3月介入足球，到2015年11月，在短短五年八个月时间里，已经拿到了两次亚洲冠军称号，难道其成功之道不值得认真研究与思考？
“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把小事搞大、搞神秘化。”这是过去这么多年来中国足协一贯的做事方式与策略，因为只有把事情“搞大”、“搞复杂”了，才能“浑水摸鱼”，才能找得到事情做不好的理由和借口，诸多“踢球人少”、“时间不够”、“体制问题”等等。所以，从中国足球职业化那一天开始，中国足协至今已经拟定了多个十年规划，除1992年大连棒棰岛会议拟定的10年规划完整地实施与执行，而且也打入了2002年世界杯、算是有所成绩之外，这些年来，从阎世铎时代的第二个“十年规划”开始，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谢亚龙后期开始拟定的新“十年规划”；到南勇时代在草拟的十年规划；再到韦迪时代先后修改了10版的“十年规划”；至今年1月中国足协第十次代表大会期间正式公布的“十年规划”……记者见过的各种“十年规划”不下20个版本，但内容却越来越空洞无味，甚至连“打进世界杯”都不敢再提。
反观恒大的“五年规划”。2010年3月全面接手广州队后，恒大公布了第一份“五年计划”，其中就包括五年内拿到亚冠冠军。这在当时为外界嘲笑。但是，当恒大队在2013年第一次登上亚洲之巅时，才花了不到4年的时间；二度问鼎时，前后才五年零八个月！这是一种怎样的效率？我们无需对恒大重金挖国脚、砸钱请外援的做法嗤之以鼻，这些年来，国内俱乐部“挖国脚”的事情从未少干过，“砸钱”请外援更是司空见惯，但为什么恒大队能换回亚冠冠军、而其他没有一家俱乐部能够在洲际赛场上有所作为、甚至迄今为止除了恒大之外，其他中超球队连亚冠八强行列都挤不进？
实际上，不仅恒大，在亚洲范围内，在短时间内下定决心、取得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
看看恒大的决赛对手阿赫利及阿联酋队吧。尽管阿赫利队输给恒大，但队内的7名国脚基本都是1989年后出生的球员，尤其是队长11号艾哈迈德·哈利尔。这批球员从2007年开始，由阿联酋本国教练马赫迪指挥，在2008年获得了亚青赛冠军，在2010年拿到了广州亚运会银牌，在2012年打入了伦敦奥运会男足赛！而且，阿联酋1989年龄段队伍组建时，在全国范围内的选材面就只有79人（请注意，是只有79人）。奥运会后，阿联酋国家队在2013年拿到了海湾杯赛冠军，在今年1月的亚洲杯赛上获得了第三名。尽管目前阿联酋队在世界杯预选赛40强赛中排小组第二位，但该队能否进入12强赛的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再譬如中亚的乌兹别克。该国在2006年1月份进行足协换届选举，乌斯马诺夫出任主席，开始全面重振乌兹别克足球。在2012年，乌兹别克U16国少队拿到亚少赛冠军！前后只有短短6年时间。而U19国青队在2012、2014年亚青赛上连续稳定地进入四强，在2013年世青赛上进入16强、2015年世青赛上更是闯入了八强。其国家队虽然在2014年世界杯预选赛中功亏一篑，但亚洲范围内，依然是一支劲旅。
所以，五六年时间足以令中国足球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2002年世界杯之后，中国足球又是呈现怎样的一番情景？面对恒大三年内两夺亚冠的现实，中国足球的最高管理者们，不要再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了！
态度 恒大的敢作敢当 与足协的推诿扯皮
面对恒大队“三年两冠”的事实，我们可以对恒大的各种做法与行为表示“不耻”，但是，恒大人的“敢想、敢说、敢做”，恰恰是现在的中国足球尤其是中国足协最缺乏的！这也可以说为什么国足在比赛中表现不出恒大队在场上的那种气势的重要原因，或者说恒大队内的国脚在国家队无法完全表现出水平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恒大在2010年介入足球提出第一个“五年规划”时，外界的普遍反应是：恒大真“敢想敢说”。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并未停留于想、说，而是真的“敢做”、在行动！这才是恒大取得成功的根本。
恒大“三年两冠”过程中，曾有过反复。2013年堪称恒大最为完美的一个赛季，但夺冠后，穆里奇在2013年当选亚足联的最佳外援后曾向记者表示：“下一步，恒大想干什么？俱乐部的目标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目标不明、方向不明，导致恒大在2014年除中超冠军外，其他各方面都不尽如人意，而且，那一段时间里，围绕着恒大“准备全身而退”的传言一直未曾断过，包括马云的介入，后来一手打下江山的俱乐部董事长刘永灼也另有重任等等。至年底，里皮全身而退、卡纳瓦罗接班，为2015年上半年的最低潮埋下了伏笔。
但是，当许家印意识到恒大足球队不能再如此下去时，让刘永灼重新回到足球俱乐部；让卡纳瓦罗“下课”、请来世界冠军教练斯科拉里；随后不惜重金引进保利尼奥、罗比尼奥，不惜让身价超过千万的阿兰退居预备队；然后又重新调整奖金政策，每进一球增加百万元奖金等。所有这一切，需要怎样的一种勇气和胆识？
起初，阎世铎“豪赌”2002世界杯，尽管进入世界杯没有成为中国足球发展的一个良机，但是，阎世铎为了确保国家队冲进世界杯，至少敢于宣布暂停联赛升降级！虽然暂停联赛升降级对中国职业联赛发展是“饮鸩止渴”，方式与手段是极其错误的，但至少显示了其希望成事的勇气与胆识。
但如今的中国足协呢？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中国国家队和国奥队今年以来几乎每次集训都“撞车”，两支球队都需要用设备，特别是前往客场考察对手时需要现场录像。因为摄像机设备有限，而且有一台设备还出现了问题，于是球队工作人员提出希望能够采购一台新设备，以保障球队的需要。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在球队提出需求时，中国足协居然无人敢拍板！工作人员或是助教甚至只能自己花钱买零件，凑合使用。再譬如，国家队集训期间，每天晚上都需要给国脚们按摩治疗，需要多张按摩床。但也是无人敢拍板购买或添置新设备，领队刘殿秋只能从外面找来其他地方废弃的按摩床，自己动手修补，再拿到球队里使用！
这不是笑话，这是在国家队里活生生的现实。这就是现在的中国足协！
至于说到国字号队伍征调人员的问题，当初南勇主管国字号队伍时期，遇到俱乐部不放球员的情况，南勇直接拿起电话给俱乐部领导打电话沟通，遇到个别蛮不讲理的情况，南勇甚至直接表示：“如果不放人，那联赛也不要踢了！”而如今的中国足协，一遇这样的问题，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还要考虑俱乐部的利益。”国家队、国奥队用人在即、大战在即，中国足协连自己都不是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何以要求球员、教练为国争光？
卡塔尔足协为了确保国奥队冲进2016年里约奥运会，今年9月新赛季联赛开始前明文规定：每家俱乐部在每场联赛中必须有一名国奥队员出场；国奥队集训时俱乐部必须无条件放人。类似的规定韩国足协两年前就开始实施。而中国国奥队的教练组早在两年前就提出过类似建议，国家队管理部也起草过类似的报告，但是，中国足协的几位领导又是直接束之高阁、至今没有下文。
恒大夺冠当晚，中国足协官网再次发表《接受批评与监督 付诸务实努力》长文，但通篇丝毫看不出“歉意”何在？又是一篇“敷衍塞责、缺乏担当”的“臭文”！
前不久，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办主任栗战书撰写的《完善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工作体制机制》一文严肃指出：对四种干部要坚决调整，调整的重点和难点是设法解决这四类干部“能下”的问题。其中一类就是“遇到困难和问题，推诿扯皮，敷衍塞责，缺乏担当。”对照一下恒大的“敢作敢为”，再看看中国足协的“推诿扯皮”，中国国家队能够在大赛中展现出像恒大队那样有战斗力才会是怪事呢。
用人 冠军教头与足协的“废材”
2013年的里皮、2015的斯科拉里，冠军教头带来冠军，可以说是必然。这也是恒大“敢想敢说敢做”的又一大具体体现。恒大队当初用里皮换李章洙时，记者曾批评过恒大队的做法“缺少人情味”；在用斯科拉里换卡纳瓦罗时，记者也曾从纯技战术角度批评过斯科拉里，但这并不意味着记者不佩服恒大的胆识与处理事务时所站的高度。
这些年来，每每国字号队伍落败，首当其冲的“替罪羊”就是主教练。中国传统文化决定了国人的思维方式，其中不乏“崇洋媚外”的思想。先前，执教过中国队的这么多外教其实都不是“废材”，但与那些拿过世界冠军、欧洲冠军的名帅们相比，显然名气“不够大”、“资历不够深”。因而，当里皮、斯科拉里执教恒大队时，首先从队员的角度，再有意见都不敢造次。其次，从媒体与舆论角度，里皮和斯科拉里都拿过世界冠军，更不敢“指手画脚”、“指点江山”了。这为球队自身赢得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
譬如，里皮执教恒大期间，在技战术方面出现过失误，但何时见到舆论敢肆意攻之？即便引援方面的失误，用词也是相当谨慎。即便现在斯科拉里执教的恒大队，技术统计清楚地显示：恒大队员的身体、技战术指标及竞技状态较之先前有明显下降，但外界没有人敢随意指责。这一方面是源自成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斯科拉里的资历。
更为重要的是，里皮和斯科拉里的阅历和经验，亚洲足坛无人可及。就像斯科拉里指挥恒大参加的几场亚冠淘汰赛，观其临场指挥，对照一下日本柏太阳神队、大阪钢巴队以及阿赫利队的主帅，用“小儿科”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这就是世界冠军教练的魅力所在。反观中国国家队，这些年所聘请的所有教练，相比恒大的这两位，哪一位可及？
也许，中国足协会说：“恒大有钱，足协没钱！”这又是一个何其荒诞的借口！据了解，里皮还在恒大期间，曾与中国足协的领导就执教国家队事宜商谈过多次，里皮明确提出：在年薪方面可以降低，只要与前任卡马乔持平即可，但他的团队成员“一个都不能少”。也就是因为这个条件，里皮就此“绝缘”中国国家队，因为中国足协始终舍不得手中那点可怜的所谓的“权力”！在《完善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工作体制机制》一文提及的“清退四类干部”中，第一类就是“身居领导岗位，但缺乏强烈的事业心、责任心，碌碌无为，贻误工作。”这类干部主要是指那些身居重要岗位，手握大权特权，饱经仕途“沧桑”，谙熟处世哲学的“资深官僚”。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又“滥用权力”、“以权谋私”，在选帅过程中“选熟人”，也就必然给中国足球事业造成重大损失。
恒大没有“资深官僚”，所以请来了里皮与斯科拉里。足协虽然名义上“脱钩”了，但实际呢？
执行 职业经理人与足协的官僚
在恒大王朝的创立中，刘永灼是一个绝不能忽略的人物，是老板思想的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者，但同时又很懂得把握尺寸。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刘永灼又是亲力亲为。自从恒大队开始参加亚冠联赛以来，记者每次都会赴抽签现场采访，每次都会遇到刘永灼，而其他中超俱乐部最多是总经理出面。而刘永灼每次到吉隆坡，总会想尽办法约见亚足联高官，展开一系列沟通与交流工作，联络感情。
记得初见刘永灼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足球门外汉”。但就是因为放下了身段，短短两三年，刘永灼已变成了中国足坛最顶尖的“职业经理人”。不仅如此，对于外界的批评也好、善意的提议也罢，刘永灼总会认真听取。恒大俱乐部的内部人士曾告诉过记者这样一件事。2013年亚冠联赛八强抽签前，记者曾在本报撰写，恒大欲夺冠最理想的应是“七号签位”。刘永灼看到报纸后，随即指示手下工作人员认真研究，而最终在分组抽签时，恒大果然抽到了“七号签位”，最终夺取冠军。提及此事，记者只是想说，刘永灼对于外界各种意见的态度。反观中国足协，对于外界善意的提醒与建议，他们不在意，但对于批评意见，却是一辈子“记仇”。
当里皮刚上任、对俱乐部基地内的康复硬件设备提出希望整改的意见后，刘永灼第二天就组织人员按里皮的建议动工。而中国足协与中国队，面对同样的情景，总有千万个理由搪塞。老板一句“更衣室由主教练说了算”，刘永灼在没有紧急情况下从不走进更衣室。哪怕有事，也只是到宿舍去找球员谈话。在恒大俱乐部中，作为俱乐部董事长的刘永灼只要一出现，肯定是为解决问题而去。但在中国各级国字号队伍里，尤以国家队为甚，足协的领导似乎天生就是为“讲话”、“动员”而去，但现实问题却很少当场解决。如今中国足协的领导，甚至完全没有了当初南勇、杨一民等人那样分管国字号队伍、只要队伍集中就吃住在队里的工作作风，而只是坐在办公室听汇报，不管是正式的小结会还是“小报告”。只有到比赛时，领导才会到队，而且一到队就是要讲话，即所谓的“动员”。不仅如此，讲话还非要求在主教练赛前准备会结束后，如果安排在主教练赛前准备会前先讲，还一脸不乐意。随时随地都要显示出自己“领导的排场”。
同样是一个集体，恒大与国家队的战斗力差异为什么这么大？答案似乎很清楚了。都在说，足球是一个团队项目，团队项目要取得成功，执行力是核心动力。外界围绕着“执行力”的论述有无数，但为什么恒大有如此执行力、而中国足协却没有这样的执行力？因而，恒大队的成功，绝不仅仅是“砸钱”的问题。
胸怀 人的气量与体制的借口
我们可以说，许家印作为一个商人，当初“抄底”介入足球“有所图”，不管是政治上还是商业利益上。这很正常，这是商人的本质所决定的。但是，当中国足协的那些领导们坐到足协领导位置上时，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却依然还要心安理得地坐下来，恐怕不只是“服从组织的安排”那么简单。
恒大建起了足校。但是许家印很清楚：如果没有一线队成绩作为基础，足校规模再大也将无人问津，其他非足球领域恐怕也难以“有人买账”。
反观中国足协，在最应该负责与承担责任的各级国字号队伍建设上“不闻不问”，只有比赛时才现身、讲话。日常时间，反倒热衷于各种校园足球活动。日本足协也重视校园足球的普及与发展，但是，日本足协的几位主席，有多少人出现在各种校园足球活动场合？相反，日本足协组织起了“高元宫杯赛”、完善青少年足球竞赛体系，让学校球队有机会与职业俱乐部的同龄梯队交流。换言之，该中国足协去做的事不做；不该操心的事却甚为热衷。如此本末倒置下，不仅国足，2000年龄段国少队连亚少赛决赛阶段比赛都没有资格参加！
这些年来，中国足球每况愈下，最堂而皇之的理由是“体制”：出现问题都可往“体制”上推，却始终不愿正视“人”的问题。
当斯科拉里说“中国球员一点都不差、是中国人带着我们几个外国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时，或许有恭维成分。但是，当他在率队二度问鼎亚冠后说“中国人很聪明、很好学”时，绝不是恭维，而是客观事实。但是，为什么到了中国队就不是这样？
可以这么说，一个领导人的胸怀，决定其是否具备成功的可能性。在如今的大环境下，我相信许家印可以调动的资源，根本无法与中国足协相比。但中国足协又是如何利用资源的？谁都清楚：中国足球过去20多年来，在仅有的几次成功中，都少不了张吉龙的影子。但如今“脱钩”、没有“体制束缚”了，张吉龙又在哪里？中国队征战世界杯预选赛40强赛，张吉龙作为亚足联第一副主席兼亚足联裁委会主席，中国足协想到过用好张吉龙这张“牌”了吗？当中国队经历一次次的“冤案”时，我们事后抗议又有何用？
恒大走到今天这步，“人”在其中扮演了决定性的作用。而中国足协领导人缺乏应有的胸怀，嫉贤妒能、热衷于搞“小圈子”，注定了中国足球只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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