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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总是简单服众太难 郜林的禁赛白白浪费?

恒大做客辽宁盘锦一役,郜林被球迷骂了整场,家人遭辱。他在打进第二个球之后做了一个扇脸的庆祝动作,然后听到了更歇斯底里的骂声。赛后混合区,辽足球迷在一米之外辱骂他的家人,郜林忍不住回击,拿手里的球鞋向球迷扔过去。中国足协对郜林开出了禁赛5场的罚单。

前国家队队长李玮锋、恒大主帅斯科拉里、集团副董事长刘永灼事后都替郜林说话,直言足协处罚不公。也有人发出更理性的声音,比如李毅(微博)说:“对于客场球迷最好的还击就是把球送进对方的球门,你已经做得足够出色,作为公众人物必须要忍受一些流言蜚语……”

冷静过后,郜林内心依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处罚,但他也反省了,他说自己当时的情绪没有控制好。李毅曾经经历过全国球迷的嘲讽,孤独而受伤,但他挺过来了,所以他深刻地知道作为公众人物要付出什么代价。

换句话说,规则不允许郜林跟那个球迷一样无耻。这就是代价。

球迷和球员的关系有很多种解释:粉丝和偶像、消费者和表演者……都可以。在人格上,人人平等,球迷和球员是一样的,狮子和老鼠是一样的;法律上,人人平等(理论上),老鼠和蟑螂也是一样的。但对公众人物而言,行为上的禁区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辽足球迷骂郜林,全场国骂,声音那么大,在电视里都听得清,相当于一万个人同时向郜林竖中指,但郜林却不能竖中指回击,这是足球世界的无情规定,因为一万个普通人的中指的负面效应,也许比不上一个公众人物的一句脏话。

球迷骂人是素质问题,但没有任何一家机构可以对普通人的素质问题负责,只要他不触犯到法律。但球员的素质,则有足协等管理机构来约束。表演者和消费者,本身就是一个不对等的游戏关系,球员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把自己当做普通人,否则你真的只能去过普通人的日子———接下来一个月,郜林不用在每个周末的晚上在亿万球迷面前进行表演,然后忍受辱骂或者接受膜拜,他可以哄女儿入睡,做一个幸福的普通的爸爸。

现实环境要求公众人物对自己非常苛刻,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因为人性本善也只是一家之言罢了。人性也许本善,但不会时刻都善,那些偶然出现的恶,往往目标所指首先就是公众人物,然后形成了一个针对公众人物的禁区。

郜林可以不回应那些脏话,并不会有人说他懦弱,因为狮子不需要跟老鼠打一架,更不应该理会苍蝇。而他既然选择了反击,也必然需要承担后果。不管他在当下做出什么反应,我们都尊重他的选择,但我们不会嚷嚷郜林是无辜的。我们只会说,你以这种方式来维护家人的尊严,我们挺你。

中国足协未必会对辽足的主场或者辽宁球迷做出处罚,这是我们觉得不公平的地方,我们希望中国足协能够拿出鲜明的态度来对待足球流氓,因为辽足主场的骂声同样通过电视传到了千家万户,我们希望中超是一个更文明更干净的联赛。

实际上,即使中国足协没有给出相应处罚,辽足主场和那个在混合采访区侮辱郜林的球迷也已经付出了代价。辽足球迷给球队抹黑了,给那个地区抹黑了,他们甚至已经遭到同乡的唾弃。球迷之间的冤冤相报,无穷尽的互咬,这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局面,但恶性循环之中总有代价。辽足俱乐部可能迫不及待想搬离盘锦了,这就是他们付出的代价。那个混采区的球迷也许心里会想:每天网上有几千万人在骂我,我的家人怎么想我?我是不是给我爹妈丢脸了?这可能是他付出的代价。

中国足协有时候并不能够完全主持正义,保证公平,但这世间本身就有一种公平存在。我们只是遗憾中国足协可能失去一次整顿看台文明的契机,那样,郜林的5场禁赛,就白白浪费了。□南都体育评论员 丰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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