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国安20年之韩旭:脚底下长牙头顶有手

新京报-国安20年之韩旭:脚底下长牙头顶有手

曾经的4号韩旭(微博)(资料图)

“曾经的4号韩旭”,这是当年的后防硬汉在微博上的名字。职业生涯,韩旭以防守凶悍著称,被高仲勋誉为“脚底下长牙”;进攻中,他又以头球见长,职业生涯总共打进14球。他至今仍有资本揶揄南方,因为他比这个纯正的前锋进球还多一个。

退役后,韩旭没有离开工体和国安,他是中奥足球圣殿的老板之一,店铺就设在工体8号看台。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国安门将杨智的经纪人。

复仇

1996年9月15日,韩旭没防住宿茂臻,工体不败被终结;42天之后,韩旭盯死了宿茂臻(微博),国安获得足协杯冠军

多年后,搜索记忆时,曾经的4号韩旭仍时常想起宿茂臻千里走单骑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一天,是1996年9月15日。

对看客们而言,当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但宿茂臻一定不会忘记那粒进球。他终结了1996年工体不败的神话,让国安球迷闭嘴的手势也饱受争议。除了他,韩旭是另一个对这个进球终身难忘的人。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国安在前场丢球,球传到宿茂臻脚下。那场比赛,韩旭就是宿茂臻的影子。即便宿茂臻在己方后场,韩旭仍尾随左右。看到球到了宿茂臻脚下,韩旭扑过去伸脚拦截。

接下来便是经典一幕的上演。身处中线附近的宿茂臻巧妙一扣,然后开始了长途奔袭。韩旭是这个经典进球的背景,他拼尽全力,还是无力追上,只能目送皮球滚入自家球门。这是“糙哥”宿茂臻职业生涯最漂亮的进球。更为重要的是,从1995年起媒体和球迷津津乐道的工体不败被终结了。“宿茂臻进的这个球算是我的失误吧,位置没补上,在这之前工体一直没输过,当时压力也挺大的。”十几年过去了,韩旭对这个失去球仍无法释怀。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那一年岁末的足协杯决赛,韩旭在同一块场地证明了自己。由于身材高大,他成了盯防高中锋专业户。这场比赛,他的任务仍是盯防宿茂臻。

“新仇加旧恨”到了了结的时候。韩旭不仅让宿茂臻整场比赛无计可施,在进攻端还发挥了关键作用。“那是我表现相当不错的一场比赛。高洪波那个进球是我射了没进之后,他补射进去的。”韩旭说。

决定性的一幕发生在下半场。当时济南泰山队将比分追成了1比2,韩旭接曹限东传球获得单刀机会。出击的门将王军将韩旭放倒,被罚出场。以11打10的国安最终4比1获胜,没有让冠军从指缝间溜走,韩旭也成功复仇。那一天,是1996年10月27日。

大雾之中,金志扬哭了,符宾哭了。韩旭说,当时自己没哭,不过真的“释放了”,“这场球赢了之后,我终于释放了自己。没哭是知道以后的冠军还多着呢。”

4号

身体好,防守凶悍,个子高,头球出色;4号韩旭曾是国安球迷的宠儿。但是,他没有获过联赛冠军,也没有进过国家队

1973年出生的韩旭,家就在工体附近,有朝一日能在工体踢球是他少年时的梦想。1992年,他和杨晨(微博)、周宁等一拨队员被擢升进国安一队。这成了他日后登上工体大舞台的关键一步。

金志扬当时还是国安助理教练,这帮年轻队员成了他重点栽培的对象。“那时候,每次训练完,金指(金志扬)都带着我们几个‘吃小灶’。有我、杨晨、周宁,还有姚建。” 韩旭说,正是金志扬挖掘出了自己在头球方面的潜质。“金指对我说,你个子这么高,头球必须成为你的特点。刚进队时,我头球一点都不好,全是后天练出来的。”韩旭说。

进攻端头球出色,韩旭防守方面也不惜命,有“拼命三郎”的劲头。在队友邓乐军眼中,韩旭是最爷们的一个。因为防守凶悍,韩旭还获赠“脚底下长牙”的评价。

故事还要从1995年的海埂冬训讲起。其实,1994年甲A联赛元年,韩旭已经出过场并进过球。不过,1995年初,他尚未真正成名。延边明星高仲勋并不认识这个大高个子,但踢了一场比赛后,他不仅记住了韩旭,还给出了上述那个颇为形象的比喻。

“有一天,我们上午跟延边队踢了一场热身赛。那时我还不是绝对主力,主要负责盯防高仲勋。下午,我们跟另一个队踢热身赛,高仲勋就在旁边看着。可能我有一个防守动作比较大,高仲勋就对我们队的郭维维说,‘你们队的这个4号脚底下长牙了吧’。”回忆起这段往事,韩旭笑了起来。

从那之后,韩旭逐渐在甲A联赛中扬名。进入职业生涯尾声时,韩旭在国安担任过几年队长。巅峰时间,他是北京球迷的宠儿,甚至有女球迷专门为他创作过小说,还把小说送给了他,“以我为主人公,写在笔记本上,主角是我还有杨晨等人,国内比赛完了又去德国踢球什么的。后来笔记本弄丢了,特别遗憾。”

韩旭共有3座足协杯冠军奖杯,独缺联赛冠军。“在国安,整个职业生涯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拿过联赛冠军。就我个人而言,可能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进过国家队。”韩旭说。

韩旭在国安是响当当的4号,但当时中国队在中卫位置拥有范志毅(微博)、张恩华等一干名将,加上后来的李玮峰等青年才俊,韩旭始终无法获得为国效力的机会。

寒心

2004年,韩旭虽未上场,但跟随球队一起经历了罢赛风波,当时,他对中国足球彻底寒心,那个赛季结束后,他选择退役

2005年春天,韩旭被国安球迷留在了时光里。他和南方、周宁与京城球迷挥手作别,结束了职业生涯。这是国安首次在工体为老臣举办退役仪式。

11,韩旭为国安征战顶级联赛的年头。他为国安奉献了全部的足球青春,随队经历了从甲A到中超,见证了中国足球从辉煌的顶点坠入绝望深渊的全过程。

14,韩旭在国安的进球数。这是他引以为豪的成就,即便到了今天,他还会拿这个调侃好友南方,“我比南方还多一个呢。”

1999赛季,韩旭迎来了进球井喷期,连续3场比赛攻进4球。这样高的效率,即便是顶尖前锋也不过如此。1999年7月29日,国安在工体6比0狂胜武汉红桃K的比赛成了韩旭攻击波的开端。第9分钟,拉雷阿送出精准的任意球,韩旭后脑勺一蹭将球送进网窝。第85分钟,他又用一个头球为这场大胜画上句号。

“之前,客场对沈阳我就进过一个,紧接着是客场对青岛。”韩旭将对青岛的这个球定义为职业生涯最重要的进球,“那是比赛的最后一分钟,我们以少打多,我的进球将比分扳成了2比2。”

除了个人摧城拔寨,韩旭还是国安主场9比1血洗申花(1997年7月20日)的见证者。只不过,由于在之前对大连万达的比赛中副韧带受伤,他未能在这场经典对决中亮相。“我们前一场刚1比5输给大连,我在那场比赛中受伤。当时我是在北京电视台看的这场比赛,直接从北医三院拉过去的。”谈到这场比赛,韩旭感慨颇多,“真是非常激动、非常开心。之前,我们刚输大连那么多。这是一场可遇不可求的比赛。不过,朋友经常调侃,没准我上了就打不了9比1。”

2005年,国安把韩旭等人的退役仪式安排在与申花的比赛之前,这或多或少弥补了韩旭无缘9比1的缺憾。

韩旭职业生涯真正的不完美是经历了中国足球的黑暗时刻。2004年,国安在五里河体育场主导了职业联赛的首个“罢赛”,被载入史册。当时,韩旭并没有登场,但他随队经历了这起风波。哀莫大于心死,这些经历让韩旭对当时的中国足球彻底寒了心。“当时,惟一的感觉就是,规则全是你们定的,中国足协又当裁判又当队员。”韩旭说。

那年年底,与国安的缘分走到尽头时,韩旭没有去其他球队,而是直接退役。“当时,以我的条件,去中超下面几个队,或者去中甲都是可以的。看看当时的环境,还是干干净净退出吧。”

经商

挂靴后,韩旭想当教练,但没有做成。后来,他经商了,店面就在工体8号看台;如今,他还有一个身份——球员经纪人

2012年11月8日,韩旭在自己经营的中奥足球圣殿二楼接受了采访。这家店位于工体8号看台,以经营国安的特许商品为主,兼营其他足球类产品。其实,韩旭从未真正离开过工体。

退役后,这里是他国安血脉得以延续的纽带。不过,店里,韩旭个人的痕迹并不明显,也看不到他的大幅照片。二楼最显眼的位置,张贴的是徐云龙(微博)在赛场上的巨幅照片。韩旭仅挂了几件他个人的球衣。

刚挂靴时,韩旭一门心思想当教练,继续在绿茵场上奋斗。不过,他最终走上了经商的道路。“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没有当成教练。”言及此,韩旭并不愿过多提及个中详情。

经营中奥足球圣殿之外,韩旭如今还有一个与足球密切相关的身份——足球经纪人。他已经有了足球经纪人的资质,杨智就是其旗下的签约球员。与记者交谈之前,他刚与国安总经理高潮商谈过。

“杨智能够留下,就是我们团队来运作的,与俱乐部谈的。”韩旭很羡慕现在的球员能够自由转会,“我们那时候球员很弱势,没有自己的经纪人。当时签合同,就是杨大爷(杨祖武(微博))拿份合同,说‘签了吧’。”

韩旭透露,从年初他们团队就开始与国安谈判,“我是球员出身,知道球员们最大的精力都在球场上,他们哪有精力谈合同?俱乐部有俱乐部的利益,而我则代表着杨智的利益,谈判就是为了寻找两者之间的契合点。”杨智之外,韩旭还计划签一些有潜质的年轻球员。

前不久,韩旭又回到了绿茵场。他是国安老男孩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韩旭已退役7年了,但他与国安、与工体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从来就没有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过。

【当年战绩】

中超联赛第6足协杯4强中超杯8强

经历了中超元年的罢赛风波之后,2005年,北京国安没有大幅调整人员,只是请回了沈祥福重新任主帅,同时引进了低级别球队深圳科健的主力门将杨智。国安在赛季开局几场比赛中发挥尚可,11场比赛过后位居积分榜第2,但后劲不足的缺点随后再度暴露,最终只获得联赛第6。

早在2004赛季结束后,韩旭就与南方、周宁、姚健一起退役。2005年4月10日,国安俱乐部又在工体安排了一次告别仪式,从此后,防守凶悍、头球出众的4号韩旭正式转身,远离球场。

【必答题】

新京报:你干过的最爷们的事?

韩旭:在联赛中的进球成就感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几万人现场看你进一球,这挺爷们的。另外,比较爷们的就是我们1995年在工体赢阿森纳(微博 数据)、弗拉门戈。虽然他们比我们强,但我们有不服输的劲。金指(金志扬)也说,跟国外球队踢,我们不仅代表北京,更是代表中国。我们没有因为联赛而不重视这样的比赛,都是派主力踢的。

新京报:除了你,国安队中,谁最爷们?

韩旭:金指纯爷们。

■ 球迷说

感觉旭哥特别有味道,十足的型男。我觉得他完全有拍戏的潜质,每次看到他总会想起《鸿门宴》中的某某某。

——腾讯微博网友@张津铭

当年韩旭在场上叱咤风云,离开国安,却并未离开工体。成为国安特许商品店老板,算是华丽转身吧。

——腾讯微博网友@飞的天空

印象中韩旭是个倔强又很要强的人,曾因失误导致输球在队里挨个道歉,这已成为一段佳话。

——腾讯微博网友@r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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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nickel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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