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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曾感是否该打网球 爸爸临终前托付教练

2012年08月29日05:39现代快报[微博]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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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曾感是否该打网球 爸爸临终前托付教练

[内容简介]

从武汉到北京,从北京到墨尔本、巴黎、伦敦、纽约……大满贯冠军一路走来不易。荣耀的背后是超乎常人的努力和付出。本书讲述李娜30年的人生故事。与众不同的成才之路、跌宕起伏的赛场传奇、不离不弃的爱情誓言,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酸甜苦辣。你看到过赛场上奋力争抢的李娜,你看到过采访时谈笑自如的李娜,你看到过广告里笑颜如花的李娜……但是,你还是觉得没有真正地了解她。本书,将为你还原一个最鲜活的李娜。

[上期回顾]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的开销可真不小。球拍和鞋子都消耗得很快,加上我个子长得飞快,运动服几个月就穿不下了,再加上学费、定期交食堂的饭费,爸妈在我身上的投入真不小。

打了两年网球,最初的新鲜劲儿渐渐过去,我开始在放学的路上磨蹭。从学校到中山公园的网球场中间的商场门口有时会有人耍猴,我就站在那里看猴戏看到散场,再看商场挂的大钟,训练时间都快要结束了,赶紧往训练场跑,赶在结束前挥两拍。

我对网球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但它已经成为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它从我的生活中蓦然抽离时,我忽然感到空虚。有一年暑假,我和小朋友玩捉迷藏时躲在二楼的阳台外面,结果不小心掉下阳台,摔在一块石头上,软组织挫伤了。大夫要我好好休息,暂时停止训练。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是正中下怀,终于不用顶着太阳打球了!我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看电视、喝冰水了。

休息的第一天,我感到轻松愉快,还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第二天起,空虚就占领了我的心,我六神无主地在家里发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在家里“养伤”三天后,我向爸爸求饶,让他带我去队里看看。队里的小朋友们见我回来都很开心,我也不想走了,就跟爸爸说,让他一个人回去,我就先留在队里训练吧。

爸爸哈哈一笑:“那我怎么和你妈交代?”最后我还是留在了队里,当天就恢复了训练。

即使是周末回家,爸爸也会带我去打球,不过不是在训练场打,而是在父母陪同下,去武汉市青少年宫的网球场打。我们三个人带着晾好的白开水和洗干净的水果赶到青少年宫。那里打网球的都是成年人,20多岁的小伙子居多,也有人陪练。陪练是要收钱的,一小时5块钱,这在那个年代是蛮贵的价格了,但爸爸毫不犹豫地说:“打。”

我很喜欢启蒙教练夏溪瑶,她性格温和,总和我们一起嘻嘻哈哈的,不像别的教练那么严肃,我小时候最喜欢她。考虑到我们都还是小学生,夏教练把训练时间安排得比较灵活,作业多的时候,她会让我们少训练一会儿,留出足够的时间把作业写完,等到作业少的时候再把运动量加上去。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小升初”考试前,我在学校复习功课,整整一个月没去训练。老师和教练都对我意见很大。当时我在武汉单洞新村小学就读,班主任黄老师对我期望很大,一直劝说我父母让我专心升学,放弃网球。她说打网球如果打不出成绩,以后很难有出息,不如收心好好考个学校。而夏教练的意见则相反,她认为我网球前景不错,顺利的话,会有“打出来”的一天。老师很希望我不再打球,教练则希望我全心训练。两边都是为我好,都苦口婆心,我爸妈被顶在磨盘中心左右为难。

20世纪90年代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价值观还占据了社会主流,大家对运动员有些偏见,好像搞体育的就特别笨似的。我们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搞体育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打出来”。当时湖北省队的余丽桥教练曾经是亚洲冠军,那在我当时的心目中可是厉害得不行了,可我和同学一起坐公交车回家时问他:“余丽桥你认不认得?她是亚洲冠军!”同学老实回答:“不认得。”这让我很震惊:网球这么不受关注!亚洲冠军这么厉害,可说出名字来,大家都不知道,这让我非常有挫败感。

许多同学都在那时陆陆续续放弃了网球,但爸爸最终还是为我选择了继续打球这条路。回家后他没有提到老师在家长会上的抱怨,而是让我继续专心练球。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教练和老师之间的竞争和对彼此的不屑。

老实说,在后来的若干年中,我曾经多次怀疑自己是否该踏上网球这条路。但当时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这一代的许多孩子都在做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事,许多人不喜欢数学奥赛班,但他们的父母喜欢说“我的孩子在奥数班”,于是他们就得坐在教室里,挖空心思地考虑“已知笼子里共有鸡和兔15只,共有40条腿,那么鸡和兔各有几只”的问题。我对网球说不上多热爱(有时简直就是痛恨),但我还是坚持练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我坚持的唯一原因是大家都认为我应该坚持下去。当我坐在教室里试图为枯燥的课文分段,并总结归纳段落大意的时候,我偶尔会思念网球场上明媚的阳光,以及网球撞击在拍子上的响声。但当同学们尽情享受着寒暑假,或是聚在一起讨论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剧情时,我就只能木着脸走开——我没有寒暑假,他们说的电视剧我都没看过,我没有时间看电视。

11岁那年,我和业余体校的另外几个队友进了省队的集训队,我们的指导教练就是大名鼎鼎的前亚洲冠军余丽桥。从11岁开始,她就是我的教练,一直带了我9年,到我第一次退役。

余教练告诉我们,进省队的名额只有一个,想要从集训队进入专业队,就要更加努力地训练。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竞争”两个字的含义。我们几个人都住在一间宿舍里面,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训练,都是亲如手足的好朋友。和好朋友“竞争”,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加上我在这些队员里年龄最小,家里经济条件也很一般,虽然成绩算是比较不错的,但也没有胜出的信心。

正在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新的机会忽然出现在眼前——作为集训队的队员,我有时可以代表湖北队出去打一些锦标赛或者业余赛,在某场比赛中火车头队的教练相中了我,并和我爸爸取得了联系,表示希望我能到火车头队打球。

爸爸很犹豫,因为对我能否加入湖北省队没把握,但又不甘心让我去火车头队——当时的湖北是网球强省,连续出了好几个全国冠军,火车头队虽然实力也很强劲,但比湖北队还是略逊一筹。爸爸在反复思索后,最终婉转地谢绝了火车头队的教练。爸爸一直希望我能成为全国冠军,湖北队作为网球传统强队,无疑是培养冠军的最佳土壤。

爸爸和我那时都没想过日后会有“大满贯”这类比赛,我们的梦想止步于全国冠军,能打到国内第一,已经觉得是莫大的荣耀。另外,爸爸也有一些更现实的顾虑,湖北队离我家的距离不过三站路,如果我去了火车头队,想多见我几面就很难了。

这些事情,我当时一无所知,直到爸爸走后,妈妈才告诉我当时爸爸有多焦虑。

爸爸的病时好时坏,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他给我的教练余丽桥写了一封信,语气非常诚恳谦恭。大意是感谢教练对我的栽培和指导,自己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只能把我的未来托付给教练了,希望教练多多帮助我,不要客气,该批评就批评,该教育就教育……这封信余教练留了很长时间,还叮嘱 队里的同事“万一李娜家出了什么事情,随时准假” 。这时候爸爸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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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edwin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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