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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龙变身亚足联龙头 自解争取国际地位原则

2011年08月02日10:00《足球》报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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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哥变成龙头

记者崔宇报道 站在酒店的房间内,望着吉隆坡的夜色,张吉龙面色如水。

一天后,经过5个多小时的讨论,执委会做出决议:张吉龙继续代理主席,2012年5月30日后再决定是否提前进行主席选举。这意味着至少近一年的时间内,张吉龙执掌亚足联权杖,昔日的龙哥,成为今天的龙头老大。

吉隆坡南部市郊的小山坡上,布基加里地区的那栋四层花园小楼,将有中国的最强音。

7月31日凌晨,巴西世界杯亚洲区20强赛抽签出炉,中国、伊拉克、约旦、新加坡分在一起。

特鲁西埃说:张吉龙先生的神奇之手发挥了作用。

球迷说:无龙哥,无上签。

雄心被当作“告别宣言”

但是,至少有三次,张吉龙都可能提前结束自己的足球外交生涯。

第一次是2008年3月,在参加亚足联执委会的时候,张吉龙突发脑血栓,当场被送进了医院。

第二次是2009年1月,从北京奥组委“回来”没多久的张吉龙从足管中心副主任变成了总局对外体育交流中心主任。

第三次是2011年1月,张吉龙竞选FIFA执委失利。

2008年的那次,张吉龙是太累了,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管中国足协的事务了,但奥运会迫在眉睫,作为奥组委体育部部长的他无比繁忙,甚至连足球赛事的草皮,他都要亲自检查。

在亚足联,哈曼权势熏天,对于中国足球,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打压。张吉龙在很多事情上,都失去了作为的能力,但是,作为亚足联副主席,很多会议,他得参加。而且,哈曼一度想造成多哈取代吉隆坡,成为亚足联新都的事实,很多会议,都在多哈召开,张吉龙不得不在多哈和北京之间奔波,而且,要忍受时差的折磨。

据说,那个时候,哈曼有意让张吉龙“退休”,就在他患病前夕,亚足联提名他参选 “国际足联荣誉奖”,这证明张吉龙多年为亚足联做出了贡献,同时,圈内也认为,这可能是给张吉龙的一个安慰。

对于张吉龙的家人来说,既然都不在中国足协了,那么,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加之身体不好,“该到休息休息的时候了。”

但是,张吉龙还想再干干。

奥运会后,外界传说,张吉龙将回归足管中心,除了担任副主任,还将担任党委书记,正局级,他将和南勇组成新的中国足协权力架构。

但最终,一直调令,张吉龙去了对外体育交流中心,也是正局级。当时,很多足协的老人,都准备在东玖大厦迎接龙哥的回归。

外界的声音都是,张吉龙将就此离开足球,张吉龙自己不承认,“这个说法不准确,担任对外交流中心主任,只是意味着分管业务范围更大,但这里没说不包括中国足球啊。”他说,自己只是离开了中国足球“一线岗位”。

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张吉龙所能做的,只是在足球外交上尽力而为。他还想帮助中国在亚洲以及国际足球舞台上,获得更多话语权。他甚至说,“要争取到一个重要的角色”。

“事在人为!”他掷地有声。

张吉龙的话在当时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人们以为,那是龙哥的“告别宣言”。

而在2009年5月的亚足联大会上,哈曼提名,执委会一致通过,张吉龙突然成为第一副主席,对于龙哥来说,这个职务实至名归,因为2004年在塔基辞职后,第一副主席的位置就应该是张吉龙的,只是哈曼耍了手段,这个位置一直空着。

外界认为,这只是哈曼对中国足协示好的手段,而且,在哈曼只手遮天的亚足联,第一副主席没有任何用处。但在2011年的5月,哈曼被调查停职后,身为第一副主席的张吉龙理所当然地“代理主席”——这恐怕是谁都没想到的。

那次大会,最惊心动魄的是西亚区FIFA执委的选举,据说,总局和张吉龙的意思都是投萨尔曼的票,但南勇选择支持哈曼。

事后,南勇说过这样一段话:什么人脉?什么资源?有利益就有人脉,没利益,一切都是扯淡。有人分析,这是针对张吉龙。

在南勇之前,无论是阎世铎还是谢亚龙,都对张吉龙“另眼看待”,因为他们不能容忍一个在中国足协只排在第三甚至第四位的人在国际足联一些实权派人物面前春风得意。

南勇掌权后,外界猜测他和张吉龙将为中国足球带来新的局面,因为他是“业务干部”,但这个前速滑运动员更喜欢亲力亲为,在押宝哈曼成功后,他更觉得足球外交,其实就是那么简单。

梦想破灭的一声叹息

张吉龙其实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代理主席,但在他心里,他认为自己还有提升的空间。

自从1996年接替许放,成为亚足联副主席后,张吉龙在这个位置上干了15年,期间,很多副主席都当了FIFA的执委,但张吉龙一直没得到机会。

机会在2011年1月来临,这次的亚足联大会,2个执委位置都要重新竞选。张吉龙也参加了。

投票前,张吉龙是充满信心的,他说自己“很有信心,志在必得”,而且,也得到了一些足协的支持。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大会相对于2009年更为惨烈,布拉特的插手,法赫德的介入,哈曼的布局让中国没有任何机会。

18票,在4人中,张吉龙得票最少,甚至比资历最浅的日本人田岛幸三还少了一票。

在面对中国的记者时,张吉龙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相对于拂袖而去甚至拒绝组委会提供轿车的郑梦准,张吉龙始终保持微笑,他甚至安慰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的记者。

“真的没什么事。选上和不选上,都是正常的事。谢谢大家关心我,谢谢大家关心中国足球。”

他还告诉记者们,该采访什么就采访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他还说,“这告诉我们中国足球对外交往应该如何去做,如何去发展。我认为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现在反过来看,落选其实还是跟足球大环境一样的,不扎实。”

末了,张吉龙一声叹息: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解脱吧,对于我这个干了一辈子足球外事的人来说……哎,重在参与吧。

这次失利对张吉龙打击很大,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

早在2009年去交流中心上班的时候,张吉龙自己就说,也许2011年,自己任期满后,就彻底告别足球了。

在圈内多年的他明白:有时候,上和下,就是瞬间的事,比如当年维拉潘下台,就是各利益集团竞争的结果。维拉潘是陈成达提拔上来的,张吉龙进入亚足联后,也得到了维拉潘的支持,在张吉龙眼里,这位当了23年亚足联秘书长的马来西亚人是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的前辈,老师。

但幸运的是,由于东亚联盟提前达成协议,日本和关岛代表都退出副主席竞选,张吉龙保留了第一副主席的位置。

但张吉龙始终不敢相信,这个第一副主席,有一天,会让他当上亚足联的龙头老大。

2009年的5月,张吉龙成为第一副主席,当时,哈曼称,如果自己竞选西亚区FIFA执委失败,就会当场辞职。而出现这个局面,根据亚足联章程第14条第1款“如果主席因故无法或被阻止行使职权,第一副主席将履行主席职责,直至下一届代表大会选举产生新主席”。

但张吉龙不敢想,他也不希望出现那样的局面,这里的水太深,有着无比复杂的利益关系。

但在2011年5月,哈曼被FIFA以涉嫌贿选停职调查后,张吉龙代理主席,这个时候,时局和2009年完全不同,布拉特打算彻底打压哈曼,张吉龙也看到了机会。

在2011年5月以及7月,哈曼两次被宣布停职,一次是暂时性的,一次是终身的,张吉龙都发表了言论,而且,都是针对哈曼。

广交朋友是基本准则

7月29日的执委会上,张吉龙慷慨陈词。

“今天我发自内心地向你们说,我的身份并不只是亚足联代理主席和执委会主席,更是一名关心亚洲足球的球迷和支持者。足球是亚洲的第一运动,当前,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我们的领导和承诺。我们要让球迷和支持者知道,亚洲足球不会因为这次变故而受影响,未来仍旧在亚洲。”

“球迷和赞助商都希望看到亚洲足球持续茁壮成长,并且不会受到任何不幸的事故所影响。‘足球的未来一定在亚洲’。”

“现在正是告诉全世界,亚洲足球团结一心、风雨同路的时候。亚足联宪章将是我的指南。”

张吉龙的话得到了执委会的掌声,关岛籍执委黎锦豪附和说“是时候让我们抛弃分歧,共同前进了。我支持张吉龙的看法和观点”,而来自沙特的执委梅德雷泽博士也说 “亚洲足球的利益至上,我们必须找回昔日的快乐”。

关岛是足球小国,一向唯日韩马首是瞻,2009年,他就炮轰过哈曼,质疑其那么多钱都到哪去了,为何青少年和女足事业没有得到更多的援助;沙特是当初“起义”阵营中最早支持萨尔曼的三个足协之一,后来,他们还让约旦改变立场,反对哈曼——这其实也是一种态度,那就是东亚联盟以及西亚联盟,至少在目前的状态下,都是支持张吉龙的。

至此,张吉龙顺利代理主席职务,至少到明年5月,同时,哈曼的FIFA执委,张吉龙一并接收。

在会后,张吉龙接到了很多电话,有中国足协的,也有记者的,还有其他足协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祝贺”。

“龙哥,以后,该叫你‘龙头’了啊!”有人开着玩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圈内喜欢叫足协那些领导们“X头”,最初应该是王俊生,此后,包括阎世铎、谢亚龙、南勇都是如此,其中,包括杨一民也被叫做“杨头”,但是,似乎从来没人叫过张吉龙“张头”,人们都喜欢叫他“龙哥”。

关于“龙哥”叫法的考证说法很多,张吉龙自己曾回忆最早应该是1981年,他在中青队,大家开始叫他龙哥,张吉龙是1952年生的,属龙,所以,名字里有一个龙字。那个时候,张吉龙还没进入足协。1978年,他进入体委国际司,担任外事官员,其实就是翻译。真正进入足协是在1986年,当时,担任开发部部长,并不是外事工作。张吉龙现在当的交流中心主任,很多同事都是原来在国际司的老相识。

2001年的韩日世界杯抽签出来后,“龙哥”更是名声大噪,甚至称他为“最成功的足球外交官”。

但张吉龙说,自己只是一个外事工作者,谈不上外交。“外事是一项工作,一项事业,而外交则是国务,我理解的概念是不同的。用外交官这个字眼来形容,大了。”

即使是那次“上帝之手”,张吉龙也认为,那不是自己的功劳,但他承认,那确实是一次完美的胜利。“这里有历史因素,我的作用被夸大了,我只是坚持原则罢了。”

张吉龙说,要办好足球外事,只要坚持一个原则就行:广交朋友。

1973年,22岁的张吉龙随中国体育援外团到尼日利亚工作,主要是排球、乒乓球、体操和羽毛球等优势项目教练,张吉龙负责翻译和联络工作。两年十个月的历练让他明白,必须“广交朋友”,只有朋友遍天下,事业才能发达,地位才会越来越高。

“广交朋友是我们发展提高,或者争取国际地位的一个最基本、最现实的东西。”张吉龙说。

一年后,张吉龙还能继续得到信任,还能继续当亚足联的龙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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