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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举重冠军吃药导致不孕 开洗衣店盼赚钱防老

2011年06月27日03:20新京报[微博]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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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举重冠军吃药导致不孕 开洗衣店盼赚钱防老

如今的邹春兰

她拿过全国冠军,打破过全国纪录和世界纪录;退役后在浴池当搓澡工,月收入300元,吃一顿肉是她的奢望,她成了运动员退役生活无保障的典型。

她就是邹春兰。2006年,经过多家媒体的广泛报道,在吉林省体育局重竞技管理中心与全国妇联的直接帮助下,她拥有了一家洗衣店。5年过去了,6月6日,本报记者走进邹春兰的洗衣店,苦尽甘来,似乎并不属于她。

现在,信仰财神爷

这间名为“全国举重冠军邹春兰洗衣行”的门店有105平米,包括一台干洗机,一台水洗机,一台烘干机,还有其他晾晒设备。邹春兰的丈夫周绍成在屋里弄了一个修鞋摊子。

6月6日,清晨6点半,邹春兰揉着眼睛打开店门。她去隔壁买了馒头,回来又煮了鸡蛋,把昨晚的豆角炖肉热了热,拿出了咸鸭蛋和酱。早餐开始了。

1987年,16岁的邹春兰被选入吉林省第一体工队,练举重。

邹春兰家庭困难,父亲工资不高,子女很多,邹春兰有4姐2哥,其中一个姐姐患有脑膜炎后遗症。

“进省队是我的向往,这意味着将来有一份好工作,老了也不愁。”邹春兰回忆起少女时代的幻想。

邹春兰的店里有一张照片,略显壮硕的她,脖子上挂着几枚金牌,标准的笑容:露着八颗牙齿。

从进入第一体工队到1993年退役,邹春兰共获得9块金牌。其中,在1988年的全国举重冠军赛上,她夺得44公斤级抓举、挺举、总成绩3枚金牌,挺举、总成绩均打破了世界纪录;1990年的全国举重冠军赛上,她又打破了48公斤级全国纪录。

金牌与纪录没有带来实惠,奖金最多的一次,800元。

洗衣店里供奉着一尊财神爷像,每天都有香火供奉。“它保佑我多赚钱。谁也靠不住,最后还得靠自己。”这是39岁的邹春兰的人生感悟。

吃药,差点女变男

举重给邹春兰留下了终生遗憾,她和丈夫至今没有孩子,“我去医院查过了,已经要不了孩子了,因为吃药吃坏了。”

吃药,导致邹春兰男性特征明显,长胡子困扰她多年,还曾经被小孩喊作叔叔。1993年,第七届全运会,是邹春兰惟一没有取得奖牌的比赛。“浑身都是伤,肌肉都没有一点弹性了。”邹春兰怀疑又是吃药的结果。

“身体不允许练举重了,教练也不让练了。”邹春兰于是退役。

从1987年到2000年,她在体工队生活了13年。给她带来荣誉和伤害的杠铃,邹春兰仍然难以忘怀。

“没事儿的时候,我常去体工队的举重馆溜达溜达,腰不疼的话,我有时还能举两下呢。”忙碌的间隙,邹春兰说。

退役后,邹春兰进入吉林省重竞技运动管理中心食堂当临时工。1999年,食堂不要她了,中心补偿她8万元,她去上海问诊,结果发现她身上的雄性激素比一般男性还高。之后,邹春兰常年吃药,调节自己的雌性激素。所吃的药价格从开始的40元/瓶降到困难时期的2元/瓶。2002年,邹春兰与周绍成结婚。周绍成的工作是送啤酒,月入300元。

之后,邹春兰养过鸡、烤过串,2003年当起了搓澡工。2006年的邹春兰,住在浴池5平米的隔间里,每搓一次澡提成1.5元,月收入约300元。

媒体发现了这位“冠军·搓澡工”,报道铺天盖地,随之产生了一个新名词———“邹春兰现象”,意指运动员退役后生活无保障。2006年4月,吉林省体育局重竞技管理中心和全国妇联为邹春兰提供价值20万元的洗衣设备和一间面积为105平方米的门面房,并免费培训邹春兰洗衣技术。

同年8月11日,邹春兰的洗衣店开始试营业。

在店里忙了一阵,邹春兰开始揉腰。

“机器整天都在动,屋里特别潮,我一年四季都用电褥子,要不然不行。这都是当年训练留下的后遗症。”邹春兰说。

很忙,成了店老板

邹春兰抱怨说,“名人”未必有实际利益,“店里雇了4个人,1600块还没人愿意干。一天愁死我了。别觉着你是名人什么的,人家可不管你这个,给钱少就不干。”

6月6日下午,有位老人慕名而来,想跟邹春兰聊聊天。可邹春兰忙得没时间接茬,老人说了几句就走了。

“经常有人来看我,说看看冠军长啥样。刚开店时,很多人听说这是举重冠军开的,都大老远跑来洗衣服。”

赶上忙时,邹春兰猫着腰,像一条老迈的鱼,在衣海中来往穿梭。偶尔她的锋达通牌手机会响起来,她时常匆忙说几句,随即挂断接着忙。

邹春兰手叠着衣服,嘴没歇着。“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一天三顿饭,都是边干活边吃,正经吃顿饭的机会太少了。”邹春兰指着自己的脸和脖子,“接手这个店以后,谁看见我都说瘦。”

店里安了一个摄像头,邹春兰解释说:“这是去年10月份安的。有些顾客素质差,明明把衣服拿走了,还说没拿,我用这个作证据。”

邹春兰在体工队时,吉林省还没有实行运动员学籍化管理制度,她的文化水平不高,摆弄电脑只会内置的洗衣明细软件,不会打字。以前邹春兰有博客,她口述,别人代写。博客最后一次更新是2007年11月29日。

“哪还有工夫鼓捣那玩意啊。”邹春兰说。

“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八,我回老家过年,剩下的每一天,我都在洗衣店里忙。”邹春兰说。

拼命,为老有所依

这家洗衣店,如今是邹春兰的全部。早7时20分,一个小伙子送来一条裤子;晚7时35分,一对男女送来三件外套。这是邹春兰洗衣店6月6日的起点和终点。

19时,进来一对年轻男女。女的盯着邹春兰看了几眼,略带惊讶地说:“你就是那个上了电视的人吧?”邹春兰没搭腔。男的说:“我们看电视总能看到鸿茅药酒,你给他们做广告了吧?”邹春兰笑了一下。

邹春兰去年买了房,71.29平米,“贷款23万元,每月还款1500元。”

“如果只靠这个店,我哪能买得起房子?”邹春兰说,“代言这个酒,给了我三万块。以前我还代言过一种膏药,给了一点钱。给我整容的重庆医院,其实也是给钱的,让我帮他们宣传。”

2007年,邹春兰整了容,眉毛、嘴唇和鼻子都修了,“美容前感觉特别老,没精打采的,现在感觉好点了。”

按照电脑上的报表,6月6日当天,邹春兰的洗衣店收衣95件,营业总额为1125.9元,其中现金收入538元,其他为持卡消费,新建会员卡0张,会员卡充值0元。

邹春兰说,每个月的毛收入能达到1.4万元左右,保底成本是1.2万元。

说起纯收入,邹春兰叹了口气,“每个月能赚2000块到3000块。”她强调了一下,“我没必要撒谎,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19时50分,洗衣店关门,比平时晚了20分钟。周绍成留下看店,邹春兰带着两个乡下亲戚和80岁的老母亲,上了一辆面包车,准备回家。面包车是去年买的,二手的“五菱之光”,两万多元。

“我这辈子就这命了,哪有啥苦尽甘来?现在拼命,就是为了以后交个劳保,老了有个依靠。”临上车前,邹春兰说。

□本报特派记者 范遥 吉林长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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