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育馆里，随处可以听到汉语，因为除庞大的中国记者群外，还有一个庞大的“海外兵团”。
从世乒赛报名名单来看，143个国家和地区的700余名运动员，由原中国乒乓球运动员组成的“海外兵团”有60多人，代表的国家和地区遍及五大洲。如果算上场边的教练员，“海外兵团”的规模近百人。难怪组委会的一位工作人员见到中国记者时总是说：“这是中国人的聚会”。
当初国际乒联通过“限制令”，主要是看到越来越多选手来自中国，令乒乓球比赛的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弱。“限制令”实施两年多来，一些国家和地区开始着手培养本土的乒乓球人才，力图摆脱“海外兵团依赖症”。
新加坡女队主教练周树森于2009年上任。他告诉羊城晚报记者：“以前一段时间，新加坡队都是中国运动员。这次我们有两个运动员是新加坡本土选手，一个是去年青奥会女乒单打亚军李思韵，另一个是小将沈凯欣，两人都是新加坡本土培养的选手。”
周树森认为，限制令增加了新加坡引进中国选手的难度。乒乓球运动员最佳成材期在15到20岁期间，如果一个协会要引进一名有实力的运动员，要花5到7年的时间，才能代表该协会参赛。但是，5到7年后，运动员已过了黄金期，也失去了当初引进的价值。引进中国运动员，周期长、有风险，新加坡乒乓球协会意识到不能单纯依靠引进中国选手，必须自己培养乒乓人才。新加坡目前有100多名来自中国的乒乓球教练，绝大多数都分布在学校中。李思韵和沈凯欣就是从新加坡学校走出来的运动员。
中国香港女队主教练李惠芬也表示，队中有同为19岁的李皓晴、管梦圆、吴颖岚等“香港制造”首次参加世乒赛。“现在要引进中国运动员，难度比以前大了很多，要好几年才能代表香港打比赛。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加大香港本土运动员的培养。”李惠芬表示，经过几年的发展，香港的乒乓球基础已经有了明显提升，乒乓球人口也多了不少，将来本土选手会担当主力军。在今年的波兰、西班牙等公开赛上，李皓晴、吴颖岚表现不俗，两次夺得21岁组冠军，大幅提升了港队年轻选手的整体成绩，也推动了香港乒乓球运动的良性发展。
水平下滑难以避免
不过，“限制令”却不利于提升当地的乒乓球水平。
荷兰选手李佼认为，“限制令”可能适得其反：“乒乓球在荷兰并不普及，让荷兰这样的国家在短期内培养出自己的选手参加世乒赛不现实。没有外来高水平选手的带动，荷兰的乒乓球水平很难提升。”
周树森也认为，“限制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普及，但单纯依靠新加坡的培养，运动员的水平不可能高。“主要是体制不一样，新加坡都是业余的，可能小学的时候水平不错，但到了中学，很多人就放弃打球了。这次两名新加坡小将也是重在参与，真正让她们跟高水平选手交锋，没戏。”他甚至展望：“好几年后，冯天薇等人都30多岁了，甚至有了小孩，但她们仍然是新加坡队的主力，代表新加坡队打世界比赛。这是因为，没有新引进的队员，本土培养的选手水平太有限。”
周树森还认为，“限制令”对中国富余的乒乓球人才有点可惜。冯天薇当初只能打到二队水平，从没进入过一队。如果她不到新加坡打球，就会废了。
李惠芬也表示：“中国选手的到来，肯定还是有利于带动中国香港队水平的提升。”
羊城晚报特派记者 林本剑
（发自鹿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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