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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一晨:又见王国林

2010年10月22日08:42东方体育日报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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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一晨

周一,我和同事一起吃完午饭回到电视台门口,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前上海国际俱乐部总经理王国林。当时他正在电视台门口等待我们五星体育的记者来接他上楼做访谈,于是我赶紧上前握手致意,相互寒暄。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王国林的来意,因为上周被沈阳警方带走的申思祁宏江津小李明等四人正是当年上海国际队的主力球员,所以当年的王总经理必然成为各大媒体争相访谈的最佳人选。

认识王国林已经有十多年,最早可以追溯到他跟随中远置业的老总徐泽宪投身当时的甲B联赛。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毕业于上海海运学院,差一点入职远洋运输企业的缘故,我一直对徐泽宪王国林这两位几十年飘泊于远洋运输航线的老法师有一种敬意和亲近感,对于当年他们二人所领导的国际俱乐部也一直心存祝愿,对于多年后他们背井离乡,远走西安的苦痛也一直唏嘘不已。

王国林苍老了许多,尤其是和当年刚踏进足球圈的意气风发相比较。好在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谈及过去的许多轶闻趣事仍然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一下子就能感染身边的人。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脚翘黄天宝,嘴叼万宝路,笑侃天下事的场景:娄兄,我晓得呃,侬迭帮记者主持人背地里一直叫我“三毛总”(他的小名)呃,认为我是一个粗人,上弗了台面。没错,我是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经过多少风浪侬迭帮人晓得口伐啦?妳晓得泰坦尼克哪能沉下去口伐啦?我晓得呃呀,当年在香港我格只船就是被一只苏联船拦腰撞上来,3个钟头就下去了,跟美国人电影里厢一模一样。作孽啊,我买来格衣裳、鞋子、电器统统下去了……

真的是时光飞逝,自从国际俱乐部远走西安那天起,我就再没见到过这位性格率真、说话搞笑的“三毛总”。即便是他终于退出了足球圈,回到上海重操远洋货运的老本行后,我也只是跟他有过几次电话联络,说的无非是“身体还好吗”、“最近在忙些什么”、“何时一起吃顿饭聚一聚”之类的客套话。当年那个我曾经熟悉的性情中人王国林,那个连走路都风风火火的王国林,那个在八万人体育场的休息室里绕着桌子追打陆俊的王国林早已经消散在记忆的深处了。

趁着我们的记者访谈之前,我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听说讲侬王总要复出?王国林回答:哈哈哈,我老早就已经复出了,侬弗晓得口伐?阿拉球队刚刚参加好市运会足球比赛,成绩还蛮好呃。就是侬电视台眼光太高,看弗上阿拉迭种草根比赛。众人一起大笑。

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相信王国林一定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可是现在真的是说故事、倒苦水的合适时间吗?显然接受采访时老王只是蜻蜓点水、浮光掠影地说了一些应景的话。中国足球在过去的多年中吸引了很多像徐泽宪王国林这样的圈外人加盟,但是无论新加盟者如何热情勃发、信心十足,最终似乎都难逃惨遭冰冷的现实无情打击的宿命。更加可悲和可怕的是,像王国林这样的前足球人似乎从踏进足坛的第一天起就被深深地烙上了中国足球所有的丑恶印记,无论你是否真的有问题,大概这辈子都无法真正脱离干系了。

很快,访谈结束了,王国林要回去了。我们不可避免地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不过到最后老王还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娄兄,自家过了开心,过得安安稳稳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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