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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高尔夫成楼世芳转折点 德比令其成牺牲者

2010年10月21日07:52《足球》报姬宇阳上海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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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姬宇阳上海报道 假如在9年前的那局高尔夫球中,他的手机没电了,或者压根就没带手机,也许他就会错过领导打来的那个电话,也许,他也就不会被领导点将,在几个月后成为新申花俱乐部的总经理。

这样的假设很傻很天真,因为作为体制内干部的楼世芳,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接没接到那个电话,对足球完全外行的他,都要去做那个申花俱乐部的总经理。

没有人能预测到,当初的这个任命,却将楼世芳这个原本的圈外人,生生推进了9年后的这场席卷全国的足坛扫黑风暴中来,在离开足球圈后他原本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又被彻底打破了。

记者后来得知,领导安排并非圈中人的楼世芳去做申花总经理,是出于如下两个考虑。第一,当时新组建的申花俱乐部有几家新的股东单位一起组成,在俱乐部领导层的构建中,要考虑几家股东单位的平衡,由于财务总监是由其他股东单位代表担任,于是,总经理一职,就交给了来自文广的楼世芳担任。

另外一层考虑,还在于楼世芳之前的工作经历比较丰富,他担任过电视台办公室主任,并且还负责过电视台购片中心的工作,在来申花之前,他在上海大剧院任党委书记,平素交往的都是钢琴家、指挥家等等这些和球员教练风格完全相反的人物。

作为体制内的干部,楼世芳也只好接受任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中开始新的工作,但是今天回顾期间,如果他当时知道足球行业的水是如此之深,那么或许无论如何,都会向有关领导坚决请辞,继续在他所熟悉的文化和艺术领域享受平淡却安全的生活。 在楼世芳被协查的消息传开后,一位名叫郦晟的上海球迷在开心网上给记者发来了这样一段留言,他讲述了自己2002年和楼世芳的一次接触。

在留言中,他这样写道:2002年,我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生,给楼总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希望申花建立足球公园,培养球迷和小球员,对于这个幼稚的想法,楼总并没有选择置之不理,而是请我到申花当时位于汉口路的办公室,并请来一位副总接待了我,并花了大约半小时,一边感谢我对申花的热爱,一边解释了这样的活动需要各方资源,不是想做就做的,这件事情让我很是感动。

这位球迷所说的这件事情,基本可以概括楼世芳和其他的一些足球俱乐部老总的不同,他还是更习惯于用一些文化人的方式,和球迷交流,包括和球员交流,虽然这种交流一度让外界觉得有点对牛弹琴,比如,当年楼世芳也曾经在东方绿舟,组织申花队和中国男子乒乓球队进行座谈,他希望申花球员能从这些乒乓球世界冠军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再比如说,也是在东方绿舟期间,他会带领球员去看那些科学家的雕像,告诉他们这些科学家以前都对人类做过了什么贡献。“不管最终的效果怎么样,但是我相信素质教育对于足球行业同样是很重要的。”针对外界当时作秀的解释,他这样说道。

其实坐在楼世芳那个位置上,在上海的同城德比如此惨烈的情况下,他更多时候就是一个执行者的角色。坦率地说,在2002年那场中国足坛德比第一战开始之前,楼世芳还没有意识到足球比赛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心理撞击,直到申花在联赛首战输给同城的上海中远,无论是对于主教练徐根宝或者是当时的申花领导层来说,那个夜晚的感觉,都只能用压抑无比来形容。

那个晚上有两件事一直让楼世芳难忘,第一件事情是,在深夜时分他忽然接到了时任申花俱乐部董事长王成明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王成明告诉楼世芳说,他从一位公安方面的朋友处获悉,中远队的球星范志毅在高架上打了一个的士司机,王成明嘱咐楼世芳,设法将这件事告诉媒体,对此事给予曝光。

这个细节清楚地显示出,联赛首战输给同城对手,让当时的申花高层心中有多么不爽,而正好德比之夜对方球队里的大将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果然,第二天,上海的几家主流媒体上,全部对此事给予了大篇幅报道。 而那个晚上的另外一件事,也让申花感到深深受到了刺激,那就在电视台新闻播出的,赛后中远休息室的一幅场景,中远老板徐泽宪站到了椅子上,振臂高呼“今晚发奖金”。一年多之后,当联赛排名第一的上海国际队回到虹口足球场,却不得不面对几乎全场球迷的围剿时,主席台下的楼世芳和记者说起了一年前徐泽宪振臂高呼发奖金的那个画面。“这个画面对上海球迷的内心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上海这个地方的人虽然现实,但是他骨子里是讨厌暴发户的,所以,我们两支球队之后一年里不同的命运,在那个时刻就已经注定了。”

楼世芳在申花2003年夺冠之后,说过这样一句话,敌存灭祸,敌去招过。在他看来,要是没有德比,上海申花2003年拿不了冠军,正是来自同城对手的巨大压力,让申花在2003赛季之前无论是内援还是外援都下了血本,但8年后回想起来,或者正是这种来自德比的巨大压力,也使得原本走理性思路的新申花俱乐部,在2003赛季中没能保持一如既往的理智和冷静,这也为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埋下了伏笔。

成也德比,败也德比,对于上海足球,对于申花,都是如此,而楼世芳则身不由己地被裹挟其中,成为了那个疯狂年代的见证者,或者,还即将成为那个年代的牺牲者之一。

和其他一些人相比,楼世芳显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演员,他有时候还是有点书生意气,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3赛季的最后一战,申花客场对深圳的比赛,夺冠后有工作人员向楼世芳递上了一件金色的冠军外套,但却被楼世芳当场拒绝,他当着很多记者的面拒绝穿上那件金色外套,也成为了那轮甲A的一个热点新闻。

2003赛季的楼世芳对于球队管理的参与,大大超过了2002赛季前半段,在2002赛季的前半段,有时候他甚至都找个理由放弃去客场的督战,甚至有时候到了球队大巴前还是没有选择上车。但是在2003赛季,渐渐熟悉了足球圈游戏规则的楼世芳,逐渐有了自己的一套工作风格。

比如,在和国际队的同城德比之前,他不仅让申花和中国乒乓球队一起联谊和座谈,而在媒体全部离开之后,他和另外一位俱乐部负责人开始找申花的几位核心球员谈话,谈话的重点就是,你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需要俱乐部帮你解决,请开口,其中,楼世芳负责谈话的对象之一就是张玉宁。在谈话中,张玉宁向楼世芳提出了希望解决上海户口的问题,楼世芳也将这一问题记在心上,回到市区后,立刻开始找人去办理。 而在那场德比大战中,众所周知,张玉宁一个人进了三个球,帮助申花大胜上海国际队。

还有一件事是,在申花客场对八一比赛前,训练场上阿尔贝茨和马丁发生了矛盾,阿尔贝茨打了马丁一个耳光,因为有媒体记者看到这一画面,所以训练结束后,吴金贵来到了楼世芳的房间,他请求俱乐部能出面和媒体沟通,封锁这一消息。

而最终,在俱乐部的努力下,那件风波没有影响到球队之后的比赛,申花在客场顺利战胜了八一队。 楼世芳后来也向记者回忆说,2002赛季,申花的确在投入方面力度不算很大,但是2003赛季,球队无论在外援引进,或者是内援投入,包括奖金发放方面,都和2002赛季相比有了巨大提升。以2003赛季前四轮比赛为例,虽然前四轮比赛申花成绩是三胜一平,但最终,考虑到首战申花是在客场逼平了卫冕冠军大连队,所以,最终楼世芳还是建议俱乐部董事会,按照四连胜给全队放了奖金,要知道,按照当时的申花奖金发放规则,四连胜的奖金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再给球队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的同时,他的一些文人的习惯即便在那样血雨腥风的联赛争夺中,依然被顽强地保留着,比如说,他会把去每一个客场的登机牌都收集起来,并且在登机牌背面写清楚这是哪一场比赛,对手是谁,比分又是多少。再比如说,在2003赛季中期和《足球》报一起合办队报之后,楼世芳每个星期坚持为《足球》报写一篇专栏,而在申花夺冠的最后关键时刻,楼世芳通过MSN和记者完成了一次独特的采访,整整一个版的对话内容,看似和足球无关,其实都有内在关系。 而当这一次楼世芳终于确认被警方带走前往沈阳协查时,人们才忽然想起他在2003年的一些在当时看来并不合时宜的言行,在那个上海德比最疯狂的年月里,他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执行者,而现在,当初的执行者很可能要成为一个牺牲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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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ylaifn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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