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中国足坛暴力丛生 始作俑者乃足协

中国足球是否已从黑金岁月步入了暴力时代？

倘若在7个月前，韦迪刚刚入主足协时提出这个命题，人们一定会觉得很无厘头。大反黑背景下，人人都以为将看到一个竞技水平未必很高，诚信度、安全感却不容置疑的纯粹足球。可是，仅仅一个夏天，中国足球环境便变得前所未有地恶劣和恐怖——从中超、中甲延伸到中乙乃至女足，发生在球场内外的暴力事件此起彼伏。据不完全统计，就在7、8月间的35天里，发生了8起重大事故，其中有球员试图袭裁，有球迷飞踹裁判又暴力抗警。最新的血案发生在成都，部分球迷放肆围攻客队大巴，在砖块与玻璃碎片横飞中，沈阳东进队球员冯绍顺面临失明之灾。这样密集爆发且呈愈演愈烈之势的球场暴力行为，固然为17年的中国职业联赛所罕见，在百年世界足球史上也闻所未闻。毫不夸张地说，中国足球的安全边际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或许下一步就是死人了。

然而，“商女不知亡国恨”。作为中国足球的大家长，足协在血案发生后，只是由低级别官员出面，就事论事地发表了一通谴责声明。一向很大嘴的掌门人韦迪则收声息影，在各级联赛即将进入夺冠和保级最后时刻之非常时期，不是以第一责任人的身份坐镇指挥各部亡羊补牢、严防死守，而是依然按计划开始其杂碎的欧洲巡游，痴迷于打造早已被历史判处死刑的足球神童工程。

昏聩如斯、渎职如斯，未来在中超或中甲赛场，再爆发更为恶劣或血腥的暴力事件也就具有了必然性。事实上，倘若追本溯源，暴力足球从偶然的个案演变为群体性、常态性现象，其始作俑者恰恰就是中国足协。一个月前发生在青岛的飞踹门事件，性质、影响均极其恶劣，但最终只以青岛方面缴纳5万元罚款了事。违法成本如此之低，令各大赛区就此疏于球场管理，导致教练、球员、球迷均可随意冲进球场滋事，以至连特警都控制不了局面。同时，足协在孙继海事件上的姑息养奸又助长了各俱乐部有理、无理都要往大里闹，甚至还有意识地借助球迷和媒体力量无事生非的歪风邪气，足坛就此一片乌烟瘴气。在这种氛围下，冯绍顺这个怪物应运而生了。

冯绍顺，原本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边缘球员，然而就是这个小人物，演绎了中国足球最新版本的罪与罚闹剧。一年前，作为青岛海利丰球员，冯某第一个将球回吊自家大门，率先上演了吊射门丑剧。一年后的7月31日，混迹到沈阳东进的冯绍顺，虽然已沦为替补，却依然不安分地坐在替补席上破口大骂，被红牌罚出场，直接引发其“哥们”周寒冲进场内试图殴打裁判的恶性事件。冯某如此劣迹斑斑，难怪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在无辜地遭遇足球流氓袭击，面临失明之祸时，并不能扮演悲情天使角色，因为他过去一年的表现，实在比那些袭击他的流氓更具破坏性。至于一个月前因肇事而招致从主帅于明之下，多名教练、球员受罚的沈阳东进队，此番沦为受害者，其到处鸣冤叫屈的德性同样难以博取同情分。

大到足协，小到冯绍顺，中国足球就是这样成为套中人。此刻，韦迪还在做着打进2014世界杯、申办2026世界杯的白日梦，岂不很可笑？其实，作为一项劳工运动，足球的铁血气质或阳刚美与粗野、暴力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因而从国际足联到各国足协均有一套严厉的防范、惩戒机制，比如取消主场资格、直接扣除积分，乃至禁止某国所有或当事球队参加洲际比赛，等等。以上述这8起球场暴力事件的严重程度而论，至少有一半够得上取消主场资格一场或若干场的标准，而像发生在郑州的那种暴力抗警事件形同骚乱，则适用更严厉的惩罚条款。但除了罚款和禁赛，我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