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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平:南勇不能成为足球重返举国体制理由

2010年08月18日09:26体坛网张路平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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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坛网讯 中国足球已多年不谈改革了,准确地说是自1994年职业联赛的架子搭起来后,改革就停滞了。从1992年6月红山口会议改革发端到今天,2010年8月,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在组织形式上,改革的成果一是职业联赛,二是福特宝。其间也有2005年底中超公司的成立,但这家公司与其说是改革的举措,还不如说是一个应付投资人造反的政治把戏,并没有实际的价值。

职业联赛曾由于足协一把手的易人而更名,但实质不变,一直以官办商助,即职业化的初级阶段为主体。而全称为“福特宝足球产业发展公司”的福特宝,则是典型的政企不分翻牌公司,此种所谓公司,乃是中国市场经济改革中最大的毒瘤之一。忌讳进一步改革并不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命题。当足球驶离经济上紧巴巴的专业体制,进入市场的汪洋,一些人突然发现,自己占据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可以利用手中配置资源的权力,掌控一个神秘的寻租空间。通俗地说,他们驾船离开了“计划”的此岸,却并不想抵达法治市场的彼岸,因为船在江心靠艄公。风浪越大,寻租的空间也越大。

在中国足协经营最久的两个司局级领导,南勇和杨一民,上级安排他们进一个船舱,他们却进了另一个船舱,至今还蹲在那里,让坊间不时对其贪金和刑期,猜测消遣一番。习惯进行符号甄别的官场,将两人作为最新的蜕化变质分子,做训诫之用,自是题中之义。但是,认真考察两人的升迁路径,不难发现,他们的腐化,自然与其个人的政治素质相关,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堕落具有制度性的因素。

两人的升迁路径颇有典型意义,南勇是那种根正苗红的培养对象,在学校即因政治表现突出而被体制垂青,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体育行政系统,之后一路超前提拔,至1997年35岁时即官至副局级。杨一民则走的是技术官僚的路子,身在象牙之塔却心存魏阙,以自己的学术能力谋求被权力中心所重视和吸附,终在阎世铎时期的2002年完成副局夙愿。

如果两人以后有机会就“反腐”现身说法,以南头之“红”,该会痛哭流涕,愧对组织培养和信任,而“白”色的杨博导,当该以一篇《关于派孙猴子独自看护一片桃园之不可行性》的论文,在他个人的学术史上再攀高峰。

我们也试着以扒卷心菜的方式,从外到内剖析一下南杨堕落的主客观因素。菜的表层是人性,人性贪婪,自古而然。中间一层,是行政运行体系的混乱无序,南、杨一手权杖一手钱袋,利益输送和转换轻而易举。菜的内核,则是改革的停滞,阻断了足球通往法治市场之路。在这三层原因中,“内核”是问题的根本。当然,足球改革的停滞,并非南、杨个人能左右,而是一种巨大的势力,一个既得利益集团,对于改革深化后自身命运的担忧所致。

值得警惕的是,对于“南杨”案由的判断,也出现了一种尖利的声音,认为只要从改革路径中原路返回,回到举国体制下专业体制足球的原点,则不仅腐败可以避免,甚至还可以把足球搞上去。这半年多里,这种势力一直以不同形式或明或暗地出现,甚至,这并不会因为一些人的离开而偃旗息鼓。腐败不是市场经济的天然伴生物。“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英国阿克顿勋爵一百年前发出的政治学上最严厉的警告,依然是破解中国足球腐败案的钥匙。毫无疑问,是职业化改革的不到位,是政企不分和权力得不到有效监督,而不是职业化本身,给南、杨提供了腐败的温床。

韦迪是一个成熟的体育系统中层领导,也显然是一个想做事的人,但上任以来,他的施政核心仅仅限于“换人”,先是换中层,然后换教练,再要换中超公司总经理。我相信,他不是看不到问题的根本,而是以他的职位,对于深化改革力所不逮。而事实上,只要足球体制改革不深化,中国足球这艘大船不向彼岸驶去,一切的手段都无济于事。哪怕这次船长是韦迪。(张路平 《全体育》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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