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摔跤选手在比赛中“较劲”。读者可以注意到他们的“摔跤耳”。本报资料图片
中国首位亚运摔跤金牌得主宝玉谈当年夺冠
4月6日，全国摔跤锦标赛将在太原开战，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的锦标赛关系到今年11月份广州亚运会的参赛资格。时隔20年后，亚运会再次来到中国，能在家门口参赛并站上领奖台是每位运动员的心愿。本期“全景亚运”特请来1990年北京亚运会为中国获得首枚摔跤金牌的宝玉、夺得三届世界杯冠军的广东选手黎笑媚和中国女子摔跤总教练张豪杰给大家讲述摔跤的故事。
成长记
少年时已是家乡英雄
高温训练不敢开电扇
宝玉回忆，队里值钱的电器是一台电视，“不过我们好像从来没有看过”。
“你好，我就是宝玉”，电话那头宝玉的声音洪亮，普通话说得比记者预想的要好多了。1958年，宝玉出生在通辽市科左中旗敖本台苏木的一个牧民之家，从小就喜欢和小伙伴玩摔跤，少年时，他就已经是家乡有名的摔跤英雄，蒙古族那达慕大会上的宠儿。1980年，宝玉被选入哲里木盟体工队摔跤队，1983年，他代表自治区参加全运会获得亚军，同年被选入内蒙古体工队。1984年，他获得全运会冠军，同年被选入国家摔跤队。
这是宝玉第一次进入国家队，所以印象很深刻。“从地方队进了国家队，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训练也特别努力。”宝玉说，当时的条件不能与现在相比，训练馆的条件也不好，“不像现在有空调，当时倒是安装了电扇，不过因为担心队员们感冒，所以教练从不让开电扇。”宝玉印象最深的是夏天在北京的训练，“训练馆里特别热，又不敢开电扇，我们每次训练浑身上下都是水，就像在水里泡过似的。”另外，宝玉回忆，队里值钱的电器是一台电视，“不过我们好像从没有看过”。至于说现在运动队常备的营养品，那个时候更是没有，“最好的营养品就是饮食了。”他介绍，当时吃的还是比较丰富，“有我们爱吃的牛羊肉、酸奶，另外蔬菜、水果以及一些海鲜都能保证。”
凭着蒙古族人独特的技术和体能，宝玉很快便成为国家队中不可替代的“绝对主力”。进入国家队两年后，他作为主力参加了1986年在韩国举行的亚运会并获得古典式摔跤亚军。对于这个亚军，宝玉觉得很委屈，“这是自己第一次参加亚运会，感觉很紧张，加上经验原因，结果以1分差距输给了韩国选手，其实水平上我肯定够(冠军)。”结束了第一次亚运会之行后，宝玉又暂时回到了内蒙古体工队。
辉煌记
为战亚运两年未回家夺冠后世人皆识宝玉
两年没见儿子，我还真没想到他不认识我，见了我总是认生，还老是哭。
宝玉尽管回到了地方队，但他从没有离开国家队的视线。随着北京亚运会的临近，宝玉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被第二次征调到国家队。“1988年，我第二次进入到国家队，当时我是第一个被国家队确定的队员。”现在说起来，宝玉都满是自豪，“接到教练通知，我心情非常激动，北京亚运会是中国第一次举办大型国际比赛，虽然我之前参加过汉城亚运会，但这次是在自己国家比赛，感觉浑身是劲。”
致电家人需预约
第二次国家队经历是宝玉终身难忘的，不仅是因为他后来成为中国第一位获得亚运会摔跤冠军的运动员，还有备战中所面临的种种难题。“当时我儿子刚好2岁，最开始我很想念他，但我们的训练是全封闭的，跟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队员们可以给家人打电话了，“但这也不方便，那个时候不要说没有手机，就是固定电话也不是普通人家里能装得起的，我只能先给内蒙古体工队打电话，让他们转告我爱人第二天什么时间来接电话。”宝玉告诉记者，事实上并没有给家里打几个电话，“长途电话费太贵，我们当时的工资也就100多元，也没有其他补贴，所以大家都很节省，哪敢随便打长途电话。”
夺冠之后成为名人
从第二次到国家队到北京亚运会夺冠，宝玉和其他队友在国家队的两年时间里都没有回过一次家，“那个时候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如何训练好和提高成绩，所以每个人都训练得非常刻苦和努力。”北京亚运会上夺冠后，他说很少流泪的自己在升国旗和奏国歌时哭了，“当时没想艰苦训练有了回报，更多的是激动，当时比赛馆里到处是观众的欢呼声，都在喊着我的名字，后来好几天我只要出去人们都能认得我。”
不过亚运会夺冠后有件事情是他没想到的，那就是4岁的儿子完全不认识他，“两年没见儿子，我还真没想到他不认识我，见了我总是认生，还老是哭，回家的头几天总是这样，后来稍微熟悉一点虽不哭了但还是躲着我。”至于儿子开始叫爸爸的时间，宝玉自己也忘记了，“反正是回家后过了一段时间吧。”北京亚运会后，宝玉在1994年广岛亚运会时第三次进入国家队，这一次的亚运之行他没有迎来自己的又一次辉煌，“因为胳膊受伤了，所以广岛亚运会只拿了第4名。”1997年宝玉从国家队退役，在内蒙古体工队担任男子摔跤队教练，并带队参加了九运会，后来因身体原因离开了教练岗位。
行家论道
中国女摔总教练张豪杰：
亚运最大对手
依然是日本队
日前在南京结束的女子摔跤世界杯是张豪杰就任中国女摔总教练以来的第一个国际赛事，这也让他有了一次近距离考察队员和研究“敌情”的好机会，尤其是对日本队的新人进行摸底，从而更有针对性地备战广州亚运会。
日本有300名高水平选手
张豪杰说，在亚洲范围来看，中国队的主要对手依然是日本队，不过与过去相比还增加了朝鲜队、蒙古队以及中亚五国等对手，“经过了雅典奥运会后的快速发展，应该说世界女子摔跤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因此也不再是过去一家独大和水平差距明显的情形了。”在此次的南京世界杯上，中国的老对手日本队并没有尽遣主力，而是由30岁的浜口京子、26岁的伊调馨率领年轻选手来到了南京。女子摔跤是日本传统优势项目，2004年雅典奥运会首次将女子摔跤列为正式比赛项目，那届奥运会和北京奥运会，日本均斩获4个项目的两金一银一铜，处于世界前列。浜口和伊调馨已经代表日本征战了两届奥运会，前者获得两枚铜牌，后者是奥运两连冠。伊调馨的姐姐伊调千春在两届奥运会上为日本队拼下了两枚银牌，现在的身份是一名中学老师，但尚未正式宣布退役，影响力最大的吉田沙包里也没有彻底宣告离开，未来这几名老队员仍是中国队的威胁。张豪杰介绍，正是由于日本女子摔跤成绩很好，极大地带动了女跤在日本的迅速普及和发展。“日本国内的很多家长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练习摔跤，目前全日本有300名高水平的女跤选手。而且政府还专门修了一个训练基地，培养有潜力的年轻选手，主要是初中生和高中生，将在那里一边上学一边接受训练。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日本队都将是我们的主要对手。”
中国女子摔跤后继有人
当然，中国女子摔跤的后备人才也涌现出不少，而且每个奥运周期，中国队的阵容都发生着不同程度的变化。目前，一批具备潜力的年轻选手补充到了国家队中，她们有的只有17岁，有的刚20岁。张豪杰强调，在本次世界杯赛场上，年轻选手表现都非常出色，“较为突出的有48公斤级年轻队员赵莎莎，虽然是首次出战世界杯，但4场战罢均以较大优势获胜。”值得一提的是，赵莎莎也是广东选手黎笑媚的最大竞争对手。中国女跤在雅典和北京两届奥运会上各夺得一枚金牌，是世界上起步较早、实力较强的一支队伍。不过，张豪杰强调，经过两届奥运会的起步、发展，各国女跤水平都起来了，世界女子摔跤也进入一个成熟期。至于广州亚运会目标，“争取尽可能多地夺取金牌，最好能比上届有突破。”
亚运回忆录
寻访记
寻20年前冠军宝玉
难度有如挖掘“宝玉”
时光流逝了20年，要重新找到北京亚运会当年的参与者，尤其是当时夺得中国第一枚摔跤亚运金牌的蒙古族选手宝玉并不容易。北京亚运会时来自内蒙古的两位蒙古族选手宝玉和呼日嘎实现了中国摔跤的突破，将古典式摔跤的100公斤级和130公斤级两枚金牌留在了中国，遗憾的是呼日嘎英年早逝，由于宝玉先于呼日嘎夺冠，这也让我们有机会与中国第一位亚运会摔跤冠军对话。
由于当年的资讯不发达，因此对于宝玉的资料几乎没有，在过去的几天里寻找宝玉成了记者工作的主要内容，首先的希望放在中国摔跤协会，“这都20年过去了，人员流动那么大还真说不清他现在在哪里。”协会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不过他隐约听别人说过宝玉退役后回到了内蒙古体工队工作。记者根据这位工作人员给的内蒙古体育局联系电话询问，但工作人员同样不知详情，建议记者找体育局宣传处询问。“宝玉退役后开始确实是在体工队当教练，但后来好像离开了，具体情况你还是向体工队了解吧。”从宣传处一位郝姓处长那里记者获得了内蒙古体工队大队长乌兰的电话。
跟乌兰大队长的联系非常顺利，但得到宝玉联系方式的过程却并不容易。“宝玉过去是在体工队当教练，但因为伤病等原因离开好多年了。”乌兰队长跟记者约定，他找到宝玉的电话后会第一时间发短信通知。过了一天后，乌兰队长终于帮记者得到了宝玉的联系方式，不过他提醒记者，“宝玉是从草原上走出来的，他的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流利。”
明星秘笈
黎笑媚：
练摔跤并不“重”
还可练出好身材
在人们的印象中，摔跤运动员与举重、柔道等项目的运动员一样被认为是“五大三粗型”，而国家体育总局在布局项目中心时，也确实将这几个项目放在一起，称之为重竞技项目。“我们哪里能看出重啊，事实上我们是运动项目中身材最匀称的。”黎笑媚笑着否定摔跤之“重”的说法。
广州亚运是最重要的
即将开始的全国摔跤锦标赛在黎笑媚看来是自己的一次重要赛事，丝毫不亚于刚刚结束的女子摔跤世界杯。“我已经3次站到世界杯冠军领奖台上了，但今年的亚运会对于我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丝毫不亚于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在过去的两年来，黎笑媚经历了太多的遗憾，北京奥运会上半决赛中被淘汰，十一运上同样没能实现夺冠。“这次的全国锦标赛是广州亚运会的一次选拔赛，所以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当然我还没去想广州亚运会上自己的目标。”当然，黎笑媚也不否认对于参加广州亚运会的渴望，“与北京奥运会相比，今年的广州亚运会对于我而言是真正在家门口比赛，这可能让我对参与到其中的渴望更为强烈。”
摔跤耳是“职业标志”
在摔跤场上，你会发现这里的姑娘们在爱美追求上丝毫不比普通人差，主要表现在发型上。“我们中国队基本都是剪成短发的，因为一直留短发，我都不习惯留长头发了。而外国选手发型则各种各样，除了扎成马尾辫外，还有梳很多小辫的。”黎笑媚介绍，有的女运动员更为了避免“摔跤耳”的出现，训练和比赛中都戴保护耳朵的头套，“我们在平时训练时也有戴的，不过我没戴，我觉得这也是个职业标志，如果练了摔跤没摔跤耳好像也不好。另外只要方法得当，还是可以让摔跤耳没那么明显的。”她说，“刚开始我不懂，所以你看我的耳朵已经有明显的摔跤耳了，其实只要把耳朵的准备和恢复活动做好了，还是可以减轻摔跤耳程度的。”
闲时最爱逛“动批”
与所有小女孩一样，黎笑媚也非常喜欢跟潮流。在北京，“动批”是小女孩们的一个专业名词，指的是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事实上包括很多演艺界女明星也都是“动批”的常客。黎笑媚偷偷告诉记者，她们在休息时如果大家觉得不是很累，就跑到与奥体中心相距并不近的“动批”逛逛，“我们去了主要是买衣服，因为平时发的都是运动服，因此到‘动批’买些好看的衣服，因为是运动员，所以买的衣服肯定不能太花哨，基本是以休闲服装为主。”除了到“动批”，奥体中心附近的北辰商场也是黎笑媚和队友们放松时的去处，“到商场里主要就是逛逛，放松一下，买东西的时候少。”
摔跤锻炼匀称健美身材
女孩子们对于自己身体最关注的便是有一个好身材，黎笑媚认为练习摔跤绝对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你看看我们摔跤队的，无论男女身材都非常匀称，并不像大家常看到的重竞技运动员那样五大三粗。”她还告诉记者自己对于好身材的看法，“不是说苗条或很瘦的身材最好，匀称才是真正的好身材，而且还有点肌肉显得更好看，其实很多项目很难达到像摔跤这样全身都锻炼的效果。”黎笑媚说，“所以我们全身上下都显得很有力量，是充满一种健美的匀称。”
至于普通人练习摔跤，黎笑媚说，肯定不能像运动员那样练那么多技巧和动作，掌握基本的一些搂抱、翻滚动作就可以。当然，她说，一定要有专业教练指点，毕竟手、关节以及颈部等部位还是容易受伤的，她建议练习前一定要做好准备活动，“手脚和膝关节要先活动开，其次就是耳朵的准备活动，切忌的动作是反关节扭转手指、胳膊等。”
全景亚运之摔跤
广州亚运会摔跤简介
“全景亚运”由本报与亚组委竞赛部联合主办
项目设置：18个项目，男子古典式与男子自由式分别有55 公斤级、60 公斤级、66 公斤级、74 公斤级、84 公斤级、96 公斤级、120 公斤级；女子自由式有48 公斤级、55 公斤级、63 公斤级、72 公斤级。
比赛场地：华工体育馆。
■ 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白志标
(大洋网-广州日报)
